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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和林格尔到归化城;一路都是洁白色的帐篷;披着黄色袈裟的喇嘛在人群中安静的唱诵。
乌兰一路挥手;但大周的骑兵挡住了她的视线。
突然;前方传来阵阵闷雷声;一团青色的云狂飙而至。
车风竖起右手;下令骑兵转换队形做好戒备。作为亲身经历归化城那个血色夜晚和手刃阿鲁喀尔喀大汗的将领;他对草原的一切都报以戒心。蒙古的王公和统领还不如汉人的文官;他们就像草原残忍的狼;一有机会就会扑上来撕咬对手;有时候也会相互撕咬。
青色的云团在大周骑兵队列前止步;格日勒图和托克博各带着十个人下马步行过来。
威武的骑兵让开狭窄的通道;一条道路直至乌兰马前。
二十二个人迈动大步来到乌兰的马前;格日勒图与托克博跪下:“拜见皇贵妃娘娘。”公主的身份不再存在了;乌兰现在是大周的皇贵妃娘娘。
“免礼”乌兰忍不住俯身;“两位抬起头来。”
格日勒图与托克博抬起脸;看见如朝阳般艳丽的公主。
“格日勒图;你有白发了”乌兰甩着马鞭。
格日勒图拍着胸脯道:“小人一直期盼着公主回来。”他伸手从身后拉出来四个人;说:“这四个都是我的儿子;可以为公主牵马执鞭。”
在草原;说这样的话就是表示效忠;托克博的脸色变冷下来。
从去年冬天;车风在河套草原一行之后;土默特内部的形势变得复杂。格日勒图和托克博对是否与大周合作的看法完全不同。
托克博不相信汉人;他更不相信蒙古人能玩心眼胜过汉人;所以他宁愿自己做事;也不愿意与汉人合作。王义和枢密院养马司主导晋商与土默特人共建马场的谈判;一直卡在他这里。
乌兰额首微笑;她向后招手;示意翟天行过来;说:“这是我的儿子;你的儿子可以做我儿子的伴当。”
做伴当就是从小一起玩耍;一起骑马打猎;长大了一起打仗;充当汗王左右手的人物。
格日勒图大喜;向四个儿子示意道:“还不谢恩”
四个年轻的汉子要同时向翟天行下跪;乌兰伸出马鞭阻拦住:“慢”她上下打量四个小伙;说:“你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我的儿子还小;你留下两个小儿子当伴当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话;她偏头看向托克博。她想给被冷落的托克博一个机会;但没想到托克博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
一时气氛变得尴尬;车风站出来解围道:“别在这里耽误太久;就快要到归化了;进了城再说吧。”
格日勒图和托克博再次向乌兰施礼;转身返回本部骑兵队列中。
格日勒图暗中示意两个小儿子留下;就此陪在翟天行身边;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与托克博不同;无论他怎么撇清;刻在身上亲公主和亲汉的印记永不可能抹平。
大周此次有一万骑兵出塞;与大队兵马同行的还有山陕有名望的商人。
归化城外的人更多;蒙古包像天上的云彩。
车风命大军在归化南门驻扎;亲自率五百骑兵护送公主入城。
草原冰雪消融后;格日勒图和托克博专门对归化城做了翻修;但与当年乌兰离开时比;这里还是显得破败不堪。土默特现在没有汉奴;光靠蒙古人无法维持和保养一座城市。
大汗的府邸里打扫的于于净净;但已不见从前的装饰。一座空房子里没什么东西值得缅怀。
乌兰给这座城市带来了珍贵的礼物;就是那些无数跟在大军身后出塞的商人。
归化城只要有汉人的货物出售;迟早会变成草原明珠。破败的房屋会有人来修;到时候还可能变得一店难求。
乌兰带着翟天行住进汗兄的府邸。
随后的几日;商人忙于与土默特人商议分割废墟中的店铺。他们的父辈曾在这里讨生活;他们能看见这座城市的潜力。
车风陪着两位土默特统领喝酒吹牛;车人雄率侍卫护送乌兰在土默特牧民中走动。
翟天行有时候陪在母亲身边;有时候跟着两个伴当阿古力和塔拉在城中四处游荡。不过不管他到哪里;总摆脱不了紧紧相随的侍卫。
十日之后;几乎所有的土默特人都意识到;他们的好时候要到了。重回部落的公主给他们带回来财富和骑兵。
见到了都是似曾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乌兰回到归化后觉得归化也没有怀念中那么好。就像她当初随翟哲入塞;发现大明也不像憧憬中迷人。
最亲的人都不在归化;来到这里只是满足她一个心愿;再做完最后一件事;她就可以回去了。陛下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看来二十天就够了。
五月中旬;乌兰正式召见两位土默特的统领;车风、王义、枢密院养马司郎中杨毅、二皇子翟天行陪同。
两位统领进入府邸;看这里架势;立刻猜到是为何而来。
乌兰命侍卫给所有人都备下座位;现场的气氛很和谐。
“我此行出塞;一是想念土默特族人;同时也是想为土默特做些事情。”乌兰的姿态威仪中蕴含祥和;说:“土默特与大周合作办马场有百利而无一害;托克博;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小人不敢”托克博在乌兰面前不敢撒野。
“马场一旦达成协议;大周对两位的封赏随后会来;汗兄回来时还是大周的顺义王;二位还有什么想法?”
托克博问:“大汗归来后;马场的股份怎么算?”
“大周户部会在马场中投三成股份;陛下说那些股份是留给汗王的。”
三成收益归汗王;三成收益归部落里的头领;四成收益归投钱的商人;托克博实在算不过来这些账目。汉人的商号太复杂;他只会让部众养马;但他现在买不起大周需要的那么多种马。
他提出最重要的问题:“河套草原原本是土默特的;拿出来当马场;土默特拥有的收益太少了。”
乌兰眉头弓起;道:“河套不是一直都被土默特所有;只是察哈尔拥有了广阔的漠东草原;额哲才不垂涎河套的水草。”
这是在土默特衰败的伤口上无情的撒了一把盐。
托克博心中悲哀;乌兰已经不是土默特的公主了;她现在是大周的皇贵妃。
“托克博;你有三个儿子;都是草原的雏虎;把两个小儿子送来给我的儿子当伴当吧。”乌兰几乎是咬着牙说这番话;这是皇帝的旨意;非她所愿。她知道这对一个忠诚于土默特汗室一辈子的人来说太残忍。
托克博大惊;这是质子吗?他的儿子年纪大了;不适合当伴当啊。
“我向二位保证;土默特会越来越强盛。”乌兰抬起手;“陛下准备分批迁徙汉人出塞;土默川的良田很快会长满粟米。”
第735章 官学
国子监里传来琅琅的读书声。
黄宗羲和方以智并肩往外走;学生们远远的避开。
方以智是书院的院长;但士子更怕的是整日板着脸的黄宗羲
宽大的衣袖随方以智走路的步伐一摆一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潇洒:“你终于愿意出来帮我了”
黄宗羲哼道:“帮你?”
“哈哈;”方以智大笑;“我是苏州书院的院长;你不是在天下开办学校吗;苏州书院搬到北京就不是苏州书院了;而是天下书院;可以在各地建立分院。”
黄宗羲停下脚步;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方以智:“你不是脑子坏了吧;书院冬天连买煤的钱都没有;你还要去开分书院?”
“钱不是问题”方以智胸有成竹。
他向停在国子监大门外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招手;车夫驾马车到门口。方以智走到近处;掀开车门帘;扭头朝黄宗羲道;“里面很宽敞;足以坐两个人。”
黄宗羲看方以智不怀好意的笑容;伸头往里面瞅了瞅;确信没被骗;才登上去;问:“你这是要去哪?”
方以智紧跟着他上车;放下门帘;道:“去拜见宗丞相。”
“找他做什么?”黄宗羲脸色颇为不屑;“不过是个刽子手。”
方以智坐在黄宗羲对面;懒懒的说:“年前我拟了个科考改制的章程给陛下;陛下一直没有答复;我以为张秉因把它不知丢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了;没想到前日内侍前来传旨;命我去宗相那里听命;并商议开办公学、该科考一事。
他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眼神中掩饰不住得意。
“尚书省大门不好进啊;为了涨涨面子;我特意借了这辆马车;”他上下指点;朝黄宗羲显摆道:“不错吧”
这辆马车里装饰确实很豪华;彩绸缝制的垫子软软的;还有蓬松的靠枕;一看便知主人很知道享受。
黄宗羲不说话;他对这辆马车没兴趣。
方以智虽然在穷困的书院蛰伏;但他在京城的人脉难以想象;毕竟曾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