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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肃乐年纪大了;给他一个体面的告老还乡的机会。”他暗中做出决定。至于陈子壮;实在是可惜了。
巳时过半;阳光从南边的窗户中照射进来。
钱肃乐和陈子壮在书楼前请见。
翟哲命侍卫把二人领进来;没等两人行礼完毕;他直接问道:“钱尚书;你是何时得知那四千杆鸟铳是废品。”
钱肃乐颤颤巍巍站起来;道:“李将军的文书四日前到了;我立刻彻查此事;昨日才向摄政王呈文。”
“可是;柳全昨日来本王这里说他早就知道了;那批鸟铳没到李来亨军中;他就知道了;而且;他还说兵部也有人知道此事。”
钱肃乐呆住了;道:“不……;不可能”
翟哲问:“为什么不可能?柳家工坊发出的鸟铳;他们自己不知道质量吗?陈侍郎;你主管兵器清单;你说是不是呢?”
摄政王已经知道实情了吗?陈子壮脊背冒出一层冷汗。他刚要说话;听见身边的钱肃乐苦笑道:“柳东家知道;兵部确实不知道;柳东家这么做;至兵部与何地啊?”
姜还是老的辣;一切空口无凭;只有李来亨的文书为证。
翟哲冷冷的说:“我已让柳全把武器工坊转让给范家;并请大理寺议柳泰广之罪。”
对柳家处罚如此之重;钱肃乐明白了摄政王的意思;他屈膝跪地;道:“兵部察事不明;臣领罪;请辞兵部尚书一职。”
陈子壮膝盖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跪下陪同请辞。
翟哲盯着他;陈子壮低着头;双膝微微颤抖。
钱肃乐见势不妙;道:“王爷;老臣执掌兵部不善;陈侍郎廉洁于练;乃国之于吏;请王爷开恩。”
“钱尚书起来吧”翟哲叹了口气;“回去让请监理司的人自己到大理寺去报到。”
他突然觉得给柳随风配一个陈子壮这样的侍郎;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第672章 议和妄
柳全以放弃武器工坊的代价;换取了柳随风上任兵部尚书。范永斗是“鸟铳案”中最大的受益者。朝中东林党和身为吏部尚书的马士英都觉察到了危机;再敢对户部改制阴奉阳违的人只怕要到倒霉了。
柳家和范家的武器工坊交接非常简单;工匠们仍然在日以继日忙着手头活;只不过换了东家。范永斗力行平稳交接;薪水和工时照旧。
五月底;湖广军萧之言和金声桓、庐州军李来亨、淮扬军逢勤和李志安以及崇明岛水师统领施福来南京议事;随后各归原处;江南和湖广府兵再次集结北上。
密探日夜兼程北上;把江南兵马异动的消息送往北京。
淮扬直面明廷最强大的军队;集聚了清廷的精锐;为了防止鳌拜等两黄旗的武将趁他不在时独揽兵权;多尔衮回京之前;把兵权划做四份;鳌拜只能领本部兵马。
五月春风绿四野;与南京城的日益繁荣相比;北京城显得肃穆而冷清。街头百姓和士卒没精打采;相互见面不敢露出半点喜色。
遏必隆回京了;在他到达北京之前;朝廷已经知道了河套之战的结局;漠东联军几乎全军覆没。
太后父丧;大小也算是个哀事。当然;朝堂中稍有见识的人开始忧心辽东后院起火。
遏必隆狼狈不堪;一入北京城;便被投入大狱——豪格曾经住过的大狱。他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他想见的人。
从草原和边关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紧张。
八旗几位重臣聚集在皇宫中;济尔哈朗、代善和多尔衮站在那里互相揣测着对方的心思。
大玉儿眼睛红肿;神情萎靡;仍然要强撑着身子主持大局。草原之败;上三旗势力损失惨重;她失去了来自娘家的支持。
慈宁宫中气氛压抑。
多尔衮目光严峻目视前方。
墙壁上挂了一副山水图;田间炊烟袅袅;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他对汉文化的了解来源于三国演义等几部小说。面对这几人;他不想说话;也无必要说话。
济尔哈朗低头看着地面。
代善一双眼睛眯着;好像有些打瞌睡;他年纪确实很大了;而且去年冬天得了重病至今未愈;若不是此次朝议关系大清国运;他不会出来。
在来慈宁宫之前;三人之间已经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这块坚冰块最后还是由太后打破了。
大玉儿开口柔声道:“摄政王;你还是给几位王爷说说眼下的局势吧。”
多尔衮被逼无奈;施礼道:“眼下局势确实不好;还并非没有挽救的机会。额哲在河套取胜后;率蒙古联军进入漠南草原。明军左若部骚扰杀胡口关隘;我已命尼兰率部返回山西;拱卫京师。明廷江南兵马正在集结;不过淮扬和凤阳防线稳固。洪承畴在河南与湖广军对峙不落下风。”
济尔哈朗脸色潮红;他秉性稳重;能忍得住怒火;慢腾腾的说:“蒙古人已经到了张家口;不日将进犯盛京;关外哪里还有守军抵挡他们?”
多尔衮迅速答复:“盛京墙高池深;蒙古人没有本事攻下坚城。”
代善睁开眼睛;发出剧烈的咳嗽;老半天才止住咳声;插言道:“关外乃是我满清本源;在留恋关内的财富;我满人只怕要死绝了。”
多尔衮大怒;不顾代善年长;骂道:“放肆;我大清从太祖创立基业;经历太宗两世积蓄实力;恰逢天下大变;才开拓出如今的局面;尔等要做我大清的罪人吗?”
他胸口起伏;双目瞪如铜铃。
大玉儿心情烦烦透;朝议便是争吵。一部分八旗统领想撤回关外;多尔衮还要坚持在关内苦苦支撑。只是大清如今的局面;就像一座四处漏风的屋子。如河南和盛京的局势像纸糊的一般;稍有不慎又是一个大窟窿。
看多尔衮的模样;她知道强硬的言语只会火上浇油;只能用最平和的言语警告道:“摄政王要知道;盛京万万不可有失。”
多尔衮怒气难平;拱手道:“请太后放心;我以项上首级担保额哲攻不下盛京。”他大权在握;为了八旗内部团结;才耐着性子与代表上三旗的济尔哈朗和代表两红旗的代善商议。没想到这两人不但目光短浅;还像茅坑里的石头;一心只想退往关外。
多尔衮目光闪烁;杀机隐现。
大玉儿看的心头发凉;她太了解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能忍;也能疯狂;连忙出言调和道:“既然如此;朝中事就托付给摄政王了。”
济尔哈朗讶然;没想到太后会突然妥协;抬头时;他见大玉儿正在朝他轻轻摇头。
摄政王不是来论理的;这是一头危险的野兽。
济尔哈朗明白了大玉儿的意思;谨慎建议道:“大清将士虽勇;但也无力四面开战。失去对草原的控制后;漠南的明军和蒙古人可直接威胁陕西、山西甚至京师;王爷不如与额哲议和;答应他蒙古大汗的地位。额哲所求不过如此;他也不会心甘情愿为明廷效力。”
如此一来;气氛缓和下来;多尔衮眼中杀机消退;答复道:“我正在考虑不过额哲手刃我大清格格;如果议和;会让我大清在草原颜面无存。”
代善又咳嗽了几声;道:“现在颜面还那么重要吗?”
多尔衮恨不得找块布把这个老头的嘴给堵住。朝中事他自有主张;济尔哈朗说说也就罢了;代善多年不曾主事;今日的话竟然出奇的多。
朝议总算在平和的气息中结束;上三旗让步了;两红旗也让步了;不过八旗之间的裂痕已从之前的暗处转变到明
多尔衮在一群甲士的护卫下回到府邸。
国事艰难;他对外已是力不从心;还要对内说服那些目光短浅的粗人;而他本就不是个耐心特别好的人。
大清摄政王的府邸是北京城中防备最严密的地方;胜过皇宫。
他下马回到府中;一个长相柔美的姬妾过来给他卸下朝服。这是朝鲜才上供的公主;平日对男人百依百顺。
那女子手里捧着多尔衮的朝服正要去挂起来;冷不丁被多尔衮从身后狠狠的报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多尔衮已经粗鲁的扒掉她的裤子;死命把她按在身边的椅子上。
她紧咬嘴唇;不敢惊叫;白皙的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多尔衮紧咬牙关;用一次又一次粗暴的冲刺发泄心中的怒火。在最后一刻的恍惚中;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幻化成皇宫里的太后。他许久没有碰太后了;太后只会如死人般承受;不会像朝鲜公主这般刻意逢迎。
片刻之后;他发出一声如孤狼受伤后的低吼。**过去;只剩下空虚。
那个朝鲜公主强忍住泪水;先转身给多尔衮整理好衣服;再收拾好自己的衣襟;告退离去。多尔衮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大踏步出门而去。
在刚才那瞬间;他想通了。无论是大明;还是蒙古;只要有一方答应与大清议和;他都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