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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山林中身影一闪,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斥候!”车风一身低吼,
十几个骑兵形成扇形向车风所指的方向包抄而去,等车风赶到那么森林,只能看见远处几个模糊的骑士在奔走。
“算他们见机的早!”车风狠狠的骂了一句,一定是察哈尔人,这样看来汉寨中人的怀疑并没有错。察哈尔人没来漠南,他们会去哪呢?
车风的心情更加焦躁,但细想片刻又舒坦下来,以汉寨的地形和警觉,一定不会让察哈尔人轻易得手,幸亏察哈尔人没有将攻击的目标选为土默特人。
察哈尔骑兵很可能就在附近,车风警觉的将行进路线改成在山林中,离汉寨越近,车风终于在发现察哈尔人大队骑兵昨夜行进留下的痕迹,现在已经不用再去探寻他们的去向了,只有一个可能。
汉寨中,萧之言面容严峻。
工匠制造好的火药包被封存起来放入库房,天气看起来真的很像要下雨。各营人马轮流驻守着最后的关口,有人休息,有人戒备。
翟哲放手让左若和萧之言指挥汉寨兵马,这是他的首次经历守城战。
“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定要放松!”萧之言的笑容真的很温暖,就他的兄长。
天色慢慢黯淡,这样的天气,无法准确分辨夜晚在什么时候降临。
天色刚黑下来,守在山门的孟康就迎来了察哈尔人的第一波攻击,狭小的区域,双方竟然都不敢打火把,这是优秀的射手带来的威胁。
蒙古人在黑暗中用盾牌保护好射手,慢慢靠近山门,不时的向上射出冷箭。
萧之言手持长弓,站在城墙边角的暗处,山顶上一个壮汉点燃一个火把,奋力向下面的山道上扔过去,火光乍闪间,他看见山下满脸胡须的蒙古武士惊惶的面孔,电光火石间张弓一箭,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埋伏在暗处的神射手都在光线闪亮的瞬间瞄上各自的目标。
黑暗中察哈尔人经历了片刻的惊慌很快就安静下来。
双方这样的骚扰从天黑一直持续,汉寨山顶上不时会扔下火把查看甬道上状况,萧之言领着箭法高超的射手一直在城楼上还击。直到过了亥时,他终于感到疲倦,退回山寨。
“察哈尔人的疲兵之计!大家轮班休息,守门的不要放松警惕就行了。”
萧之言双臂酸麻,神情疲倦。
天气闷热,大雨一直没有下。
阿穆尔仰脸看黑漆漆的天空,如果有倾盆大雨的掩护,下半夜的偷袭会方便很多,一年以来长生天就从来没有顺过察哈尔人的心意。
温水煮青蛙般的骚扰法让汉寨的守门士卒也慢慢放松了警惕,甚至山顶上每隔一段时间扔下照明的火把都已经被察哈尔人摸清楚了规律。
丑时时分,汉寨山顶的火把刚刚划过天空。
“出发!”阿穆尔一声令下。
数百名蒙古武士在黑暗中抬着长梯迅速悄然来到汉寨的山门。嗦嗦的爬墙声惊动了守卫的士卒,一个守卫伸头来看,被正在爬上墙头的蒙古武士一把拉下,惨叫声惊醒了众人。
守在墙头孟康迅速带人冲上来,和跃上墙头的蒙古人战在一处。汉寨被惊醒了,孟康虽然勇猛,但身边的马贼根本抵挡不住凶残的察哈尔武士,山门处的战斗越来越激励。
山顶保的翟哲一跃而起,命令身边的兵士,“将石头丢下去!”
“丢到哪里?”山下是黑乎乎的一片。
“不管哪里,只管顺着悬崖往下扔就可以了!”
只要能够截断察哈尔人的增兵的道路,涌上来的少数蒙古人并不足惧。巨大的粗木的和石头顺着悬崖砸到山道上,察哈尔人都紧靠着悬崖的里侧往山门前进,可以避开大多数攻击。偶尔不幸被砸中者轻者断肢残臂,重者化作肉泥。
才入眠的萧之言被惊醒,等他赶到山门的时候,雷岩谦已带着部下支援上去,土墙上混战一片。
“将火药包点燃扔下去!阻止察哈尔人的增援,这些人就是送进口里的美食。”左若赶到山顶,他身经百战,没有一丝慌乱。
峭壁顶端的滚木雷石顺着悬崖的壁往下滚,黑暗中不时传来蒙古人的惨叫声。萧之言携带大批裹好的火药包冲过来,熟练的工匠们给士兵们示范,他们点燃火药包上的引线,等导火索燃烧到还有一尺长的时候猛然向山下过道上扔过去。
火药包在离地半人高的地方爆炸,空中爆发出一道火光,声彻山谷,交战的双方都被惊吓道。
阿穆尔神色紧张,没想到这座山寨中竟然有火器,草原上的马贼从来就没有用过火器的。
一些坛坛罐罐装置的火药包从山顶上扔下来,在空中爆炸,甬道上方气浪飞舞,碎末乱飞,察哈尔被击伤者无数。
火光下,巨响中,久经战阵的察哈尔人也不再镇定,阿穆尔暗自叹了口气,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宁愿被林丹汗责罚也不愿意让更多察哈尔人死在这里,这座山寨坚固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第68章 兵退
车风再回到土默特人驻地时,天色又已开始发白,即使是铁人也支撑不住了。
十几骑冲到汉寨骑兵的驻扎地,乌兰在格日勒图的陪同下正好从营地走出来。
车风大声呼喊。
乌兰公主看见着急的车风,快步走过来。没等她问话,车风着急说:“察哈尔人正在攻击汉寨,请你们速去救援!”
乌兰张开嘴,但只是舔了舔嘴唇,并没有说话。
跟在后面的格日勒图显然没有听清楚车风说了什么,一脸兴奋的朝他喊叫:“大汗回来了,昨天晚上大汗回来了!”
这大半年来,俄木布为了逃避干旱一直躲藏在漠北草原,察哈尔人刚逃到漠北,他们就得到消息。漠北三汗抛弃了察哈尔后,俄木布汗几乎紧随着察哈尔人的脚步返回了漠南,今天终于才找到土默特部落。
乌兰盯着车风说:“你前去汗帐中将这些情况向大汗详细报告清楚,大汗既然回来了,命令自然要由他来下!”
车风一愣,他也是土默特人,二十多年来还没有见过土默特的大汗。大汗就是土默特人的狼王,狼群有了首领才能强盛,现在正是土默特部最虚弱的时候,正需要强有力的统领。
俄木布大汗半夜返回,还没有起床,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乌兰公主才引着车风进入了俄木布大汗的营帐,将他引荐给自己的哥哥。
车风跪拜行礼后抬头瞄了一眼俄木布汗,大汗脸色苍白,体型消瘦,看起来并不像一个蒙古武士,反而更像汉人中的读书人。
俄木布示意车风站起来,说:“这些年来,我土默特人都受苦了!”声音很轻柔。
车风心忧汉寨,没有时间和大汗感慨过去,将察哈尔人西逃,君子津渡口的偷袭以及现在汉寨被围攻的情形简单进行了介绍。
俄木布汗仔细听完,眉头微微一耸,看向站立一旁的乌兰公主。
乌兰轻轻点头。
“翟哲就是当初见我的那个汉人吗?”
“正是,这一年多来,多亏他的帮助,我们土默特人才能够在察哈尔人的压制下存活下来,连那些一直对我土默特人欺辱的汉人马贼也被他消灭了。”乌兰抓住机会夸赞翟哲的功劳。
俄木布汗露出一丝笑意,说:“你还真没有看错他。我还记得当初曾经答应过他,如果我土默特有重新占据漠南,就将凉城和和林格尔的牧场赐给他。”随后转首对车风,说:“你稍等片刻,我立刻召集土默特的骑兵,我们需要这样的汉人朋友。”
汗帐骑兵召集的号角响起,这是土默特人久违了的声音,骑兵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正在汗帐附近休憩的土默特三部落的首领托克搏、杭高和古禄格也被召唤,前往汗帐议事听命。他们一直陪同大汗在草原流浪,深得俄木布的信任。
俄木布又让车风将情况向帐中的将领介绍,起身说:“那些汉人帮了我们很多,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俄木布说毕,帐中三个部落首领面面相觑,都没有出声。
乌兰的眉头微皱,正待说话。
古禄格站了出来,说:“察哈尔人并不好对付,土默特部就剩下这么些精壮了,这个时候打这一仗恐怕不太合适吧,女真人就快到了,我们何必要出头。”
乌兰忍不住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土默特的牧民能够从河套活着逃出来,那些汉人都是出了大力的。”
“但那些终究是汉人!”古禄格没有给乌兰公主面子。
俄木布环视帐中各人。
格日勒图出列说:“汉人确实对我们帮助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