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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月听见此言,原本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消失,双目放出光彩,问:“什么事?大人说话可算数?”
“我何曾欺骗过别人!”袁长才暗皱眉头,说:“过几日朝廷会派一个钦差来到长沙,你去把他陪好,并将他一言一行记住,向我禀告,等他走后,我便把管平放了,让他与你团聚!“
“钦差?”李秋月不知那是个怎样的人,但她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钦差身上,“管平在哪里,还还好吗?“
“他还在大牢里,倒是落得清闲!”袁长才说笑。
但他的玩笑落在李秋月眼里一点也不好笑。她咬住嘴唇,道:“全依大人所言,只希望大人能记住最小女子的承诺。”
侧首的张鼎突然指着她警告道:“你要记住,若你敢胡言乱语,管平这辈子都别想走出长沙府的大牢了!”
李秋月不敢说话,她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十日后,从南京来的五百兵丁出现在长沙府地界,二十天长途跋涉,这些兵马的队列仍然整齐。
长沙知府袁长才和长沙总兵刘承胤在城外三十里迎接。
许义阳板着脸接见两人,一见面便很不客气的指着袁长才,斥责道:“朝廷征收矿税,别的地方都顺利,偏偏长沙出了问题,让陛下不乐,晋王忧心。此次我来,一定要严惩闹事者,首犯者必然要缉捕回南京定罪!”
袁长才的脸都绿了,刘承胤乐的在一边看热闹。钦差果然年轻气盛,这件事与他没什么关系。他最担心朝廷将其调到江北,或者调集大军进入长沙。
“请钦差大人先入城歇息,我近日正在追查此事,已有线索,很快会给大人一个结果!”
众人拥着许义阳进入长沙城。
洗尘接风自不多言,袁长才专门给许义阳在岳麓山下安排了一处僻静的住处。
五百兵丁驻扎在离许义阳住处二十里外的兵营,刘承胤负责提供军中补给。
许义阳一连几日都到府衙催促袁长才,袁长才只是推诿,弄得长沙鸡飞狗跳。士林只当这个钦差大人果然是倚仗晋王的信任,狗仗人势。许义阳似乎完全不知情,以袁长才办事不利为借口,走上长沙总兵府,与刘承胤攀上交情。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几天,三日后,长沙望族张心政宴请钦差大人。
袁长才陪着许义阳一同赴宴。许义阳担心张二武被人家认出来,又怕张家三兄弟长的相似,特意换了一队亲兵随行。
酒过三巡,一个体态窈窕的女子抱着一个琵琶来到厅堂当中。
许义阳一眼看见,心中惊讶,立刻垂下头去,喝碗中的肉汤。那女子站在许义阳的对面,
第544章 闹剧
“好一个美姬”许义阳微醺;左手搂着一具娇柔的身躯。
他能感受到李秋月的的不自然;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也许不需原来计划中那么麻烦。
“许大人少年风流;哈哈哈”张心政用衣袖挡住半边面;他在笑;心里却在骂。“不过是个少年;武夫就是这般粗鄙。”
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看上去比长沙总兵刘承胤要文雅些;但在他们心里没什么区别。
乐声未起;酒宴延续。
得到美人陪伴后;许义阳显然很兴奋;几杯酒下肚;他的行为举止落在旁人眼里像是醉了;张心政等人又不能确认他真的醉了。
一直到亥时;许义阳离席出恭;回来的路上吹了一阵风;就在门口的位置哇哇狂吐;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喷出来。
李秋月连忙过来;用绢布给他擦拭嘴边的秽物。
“醉了;醉了”许义阳扬起手臂朝正在席上站起来赶过来的张心政和袁长才示意。他打着酒嗝;口齿不清;说:“多谢张老的美酒”又用右手搂住李秋月的腰肢;说:“也多谢张老的美人”
说完之后;他没有再回席上;竟然就这样往府外走去。
“许大人;你要去哪里?”袁长才急匆匆跟上来。却听见许义阳在前面口齿不清的吟诵:“有了美人;还喝什么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两队亲兵在外守候;见到大人出来;连忙把马车拉出来;许义阳牵着李秋月踏上马车。
在进入马车瞬间;李秋月回头向张府门口张望;见张心政和袁长才都在盯着他;其中寓意无需多说。
两队士卒护送马车“哒哒”远去。
马车去远;张心政嘴角弯出嘲讽的笑容;说:“晋王就派这样的人来长沙吗?”
袁长才舒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个少年;希望他明日不要再来催我
“催你怕什么;这里是长沙;又不是江南”
张心政的话隐约让袁长才有些不安;他摇头道:“晋王权势滔天;何总督如今已经不在;我近来左思右想;觉得抗税之事太过草率;颇为不智。如今整个大明的目光都在看着场长沙;还是让你那两个侄子尽快买几个矿工送来长沙顶罪;不要紧惹怒了晋王。
“你怕了?”张心政双手背到身后;冷声道:“晋王;国贼矣;早有窃取神器之心;何总督不幸遭其毒手已让天下人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整个大明只不过都在迫于他的淫威;没有人敢出头罢了。”
“你”袁长才转过身去;满脸震惊。
张心政拉着他;往宅内边走边说:“我这番话有假吗?世人谁不知道圣上被晋王软禁在宫中不能露面。而且;晋王在江南的新政你听说了吗?”
袁长才点头。
“他以丈量田地的名义的霸占私产;江南人敢怒不敢言;你以为他会放过湖广?”张心政一头白发;声音铿锵有力;这番话说出来不怒自威。“我听说今年已经把所谓的新政推行到芜湖、池州等地。他在湖广根基浅薄;不敢造次;但他的那颗贪婪之心早已暴露出来”
袁长才听得觉得不对劲;隐约感到自己中了圈套。
张家在长沙根基深厚;门生故吏多;他与张家交好;只是想让自己这个知府当的安稳些;但现在听来;张家好像对朝廷颇为不满。
“张老;这番话到此为止吧”袁长才止住脚步;“过几日堵大人就要回来了;你赶快让你那个侄子找几个替死鬼出来;莫要惹祸上身”
“你怕什么?”张心政随着他停下来;说:“晋王虽然强大;但还没到一手遮天的时候。清虏一直与他在襄阳和长江防线对峙;他现在其实也脆弱的很;否则怎么会斩杀了何总督;放走了郑氏两万兵马。”
“他没有兵马派到长沙”张心政伸出一个手指头摇晃;“而且;他若不征两税;大家的日子还能过下去;你不知道近来江南士林的反应吗?”
“江南士林如何反应?”
“蓄势待发;只等湖广起这个头”张心政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连堵大人都阴奉阳违;只待揭露出他国贼的面目;群起而攻之。”
袁长才不会被他几句话蒙蔽;道:“关键看刘承胤怎么想”
乱世有兵才是王;近几年随着武人地位逐渐上升;大明以文驭武之策逐渐在各地失效;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翟哲和郑芝龙两人为所欲为。何腾蛟的死让袁长才失去了胆气;他曾经也为座师之死掉过眼泪;但他没有与朝廷对抗的勇气
张心政道:“有堵大人在;刘承胤不会怎么样;堵大人若是去了南京;他绝不想让晋王的手插进长沙府。”
“广西瞿大人、闽粤的延平王;谁对翟哲归心?征两税是翟贼在自掘坟墓前些日子;我已派人与瞿大人和郑王爷联络”
张心政的话让袁长才胆战心惊;他问:“这件事堵大人知道吗?”
“只等堵大人回来向他禀告”张心政傲然仰头;道:“此乃士林之心;你不见王船山近日写的文章吗?”
袁长才轻微摇头;很快又止住动作。他深觉不妥;但见到张心政的模样知道自己不宜再说反对的话。唯等堵大人回来;再做决断。
长沙的水太混了;也许他要找一条能全身而退的道路。
马车的铁掌“嘀嘀哒哒”敲击着街道的石板。
外面的街道和里面的世界一般安静。
许义阳靠在车厢壁上;脑袋靠在一团柔软的肉上。“这酒苦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于枯的嘴唇;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他粗重的呼吸喷在李秋月的脸上;她稍稍侧脸避开。
她与眼前这个男子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现在她很想从他怀中逃出来。
这是巧合;还是蓄谋?她不知道。她对这个年青人的好感已然全部化作羞怒。有很多人骗过她;但她最不愿意被这个年青人欺骗。
李秋月不知道许义阳是醉还是醒的;只能仍由他躺在自己的怀抱中。
马车走的不快;两队士卒跑步跟随;两刻钟之后到达了岳麓山下的住处。
“喻”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