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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哲一挥手,身边握刀的亲兵大踏步上前,手中长刀迎头劈下。
事发突然,红翻天的注意力全在翟哲身上,连拔刀的时间都没有,侧身闪过。季弘再横扫一刀,刃口划破红翻天的腰身,鲜血洒落入土。
红翻天身后的那帮亲信相互打量,见翟哲身后站立了十几人刀剑出鞘,远处汉寨护卫车风的亲信正在赶过来,都没敢动弹。
“你!”
季弘的刀口不停,长刀再次卷上,红翻天再侧身闪开,正好来到翟哲的身前。翟哲紧窜一步,猛然一脚揣向他的胯骨。这一脚踢得结结实实,红翻天侧身滚倒在地。季弘趁机扑上,一刀刺入,刀口由后背而入前胸而出。
惨叫声响起,季弘的靴底狠狠的踏在红翻天的身上,顺手将刀拔出,一手揪住红翻天的头发,长刀寒光乍现,惨叫声戛然而止,一颗鲜红的脑袋被他提在手中,断颈处一股股的鲜血往外涌。
“季弘,将首级挂着山寨门口,不听号令这个就是榜样!”
“遵命!”
季弘答应一身,提着脑袋往寨门处去了。
红翻天到底没能翻的了天,这个人一定不是山寨中唯一不服气的人,但一定是不服气的人中最愚蠢的。
无头尸体还在脚下,翟哲对才到的王义下令:“将这个人埋在山下吧!”
他借了红翻天的脑袋立了威,心中却没起一点波澜。也许就像当初萧之言所说,终有一日在他眼中杀人也会像吃饭睡觉一样没什么区别。
红翻天枭首后,山寨中平静了很多,纵再有人心中不满,也没人再敢质疑翟哲的命令。
“山寨中每二十人分为一队,每队选什长一名,每五队为一百人队,五名什长中选一名百总。汉寨中设主事府,所有事务由主事府发布命令。”
趁热打铁,翟哲开始在山寨中推行编制,这是一条必经之路,马贼和军队最大的区别在于令行禁止,他来到在这草原目的绝对不是当马贼。
山寨中的老弱被另行划为附营,主要从事劳役。流民中原有的工匠也被挑选出来,在山顶的东北角设立铁匠铺,修理兵器。王义又督促流民打造了十几支渔船,以便于有事时渡过兔毛川。
一千人中只挑出六百多人编为翟营,归为翟哲麾下的战力,要每日参加操练。
往年此时,马贼们在流窜劫掠,如今无商队可劫,至少现在翟哲还不想招惹察哈尔人,也无牲畜可偷。操练既可以将这些人积攒的精力消磨干净,又为将来的战斗做好准备,毕竟下一个敌人不会再是马贼,要么是察哈尔骑兵,要么是更可怕的女真人。
忙忙碌碌又是一周,才将汉寨中所有人马编排清楚。
设立主事府后,王义俨然成了汉寨的管家,进出钱粮货物都经过他的手,但所有的命令都需经过主事府的亲兵下达,主事府的亲兵就是翟哲的亲兵。
诸事安排已了,翟哲命王义在汉寨内设立书塾,操练之余让自己的那些亲兵学习识字读书,毕竟他的亲兵不能是目不识丁。
大明杀胡口内,在翟哲强烈的要求下,粮食一点点被运出塞。只有到手的东西才是真实的,边境局势风云变幻,他担心夜长梦多,三月份又卖了五百匹马入塞,总算攒齐了一年的粮食。三月份,大明官场的风暴也在慢慢平息。粮食出塞再不想年初时那么困难,柳全主动将米粟的价格降到四两五钱银子一石。
平魁的建立只在杀胡口内掀起一阵风,很快便平息了。
从年初的满心期待,到后来的交易量一直不死不活,很多没有机会的商号开始缩编规模,外围的杂役逐渐被辞退。只有柳全的德翔阁凭借和宁盛的关系规模逐步扩大,俨然成了杀胡口的新秀。
千里之外的张家口如今和杀胡口相比正是冰火两重天。
没有了归化城,漠南草原的十万察哈尔人只能从这里获取获取生活必备的茶、盐等物,前来采购的部落络绎不绝,集市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但林丹汗再想从这里获取粮食和铁器,那是没有可能,八大家商号既然已经靠上了女真人,当然也就不能再和察哈尔人合作了。
己巳之变让大明边境、草原部落都见识了女真人的强大,得势者多助,林丹汗的察哈尔部落在漠南草原愈发显得孤独。
第46章故人
宁盛在杀胡口内不断将大明的消息传至和林格尔的群山。
山西巡抚为了防止陕西贼渡河扰乱境,竟然下令封死了黄河渡口,粮食无法再从山西流入陕西,彻底让陕西山野成了修罗地狱。崇祯皇帝调关宁铁骑曹文昭部进入陕西,归洪承畴麾下,围剿民变军。
翟哲每次看完信件后都会转手给萧之言,也让他知晓周边的形势。
三月底,萧之言突然随运粮队来到汉寨,让翟哲很是吃惊,还以为和林格尔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是萧之言首次来狄寨,上上下下察看了一番后也赞叹:“这个地方真是绝了!”
“这么好的窝以前都没人占!”翟哲连连摇头,故意取笑。
山寨中白酒是没有了,只有从土默特人那里换来的马奶酒,萧之言虽然不习惯那种口味,但也是聊胜于无。
“我找你是有事相商!”萧之言灌下一口酒,说话时表情有些严肃。
“何事?”
萧之言将酒囊放下,目光看向窗外,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来历?”
“以前在张家口的时候想,但现在,”翟哲轻笑一声,说:“山寨中那么多人,我又能知道谁的过去?”
“我是陕西人!”
翟哲点头,萧之言的口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点的。
“我本是陕西榆林卫边镇世袭的军户,十年前,我刺杀了榆林镇参将逃入草原当了马贼。几年前,我在西口当马贼的时候,还经常回家,那里有我的兄弟族人,后来被土默特人剿杀,我只身逃入张家口后,再也没回去过。”
“如今陕西的形势,你也知道,我要入大明,若是兄弟们处境不好,我就把他们带出来。”
翟哲皱起眉头,说:“曹文昭的人马刚刚抵达陕西,听说最近民变军被剿杀的厉害,榆林镇卫所的边军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反叛?”
“所以我放心不下!”萧之言的神情很少这么凝重。
“现在要进入陕西,从杀胡口走是万万不能的,黄河渡口皆被封死,陕西通往河套草原的边关也都已关闭,只有一条路可以入陕西!”
“河曲!”萧之言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民变军首领王嘉胤攻破河曲有一年多了,那里是流贼的大本营,也是官军围剿的主战场。河曲与河套草原之间有山壑相隔,在草原混不下去的马贼都是投奔那里去了。
“从前我在陕西马贼中也有些名声,投入河曲应该没有问题。”
屋子中出现了短暂的寂静,片刻后,翟哲说:“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又不是去打仗!”萧之言神情有些感动,摇头时长发挥洒,“再说你我都离开,山寨中恐怕会出乱子!”
翟哲想想,点头说:“也好,你多带些随从,十日后我率人马到河曲外接应你,有事给我传信!”
从汉寨往西,游过黄河进入河套草原,沿东河岸一直往南走,至大明的交界处就是河曲城。
陕西有民谣,“河曲保德州,十年九不收,男人走口外,女人挖苦菜!”干旱让这里更是雪上加霜,饥民遍地,所以王嘉胤才能攻破河曲城。
萧之言带了十个随从,快马加鞭过草原,驰往边境沟壑交错的黄土山。
进入山中行走不远,前面路上拦住一伙人,皆跨刀背弓,大喊:“来者什么人?”
“一支箭萧之言!”
萧之言马不减速,一直到拦道的人面前才猛然勒住,一支箭是他从前的匪号。
对面那人的首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说:“不认识,你们是来投奔河曲的吧!”
“正是!”
那人上下打量在马上耻高气扬的萧之言,说:“随我走吧!”
一行人在黄头沟壑中穿梭,道路就似迷宫一般,能看见路就在对面,却要绕好大一个弯才能绕过拦道深沟。
两个时辰后,众人才穿越了群山,河曲城遥遥在望。
守路的头目一脸羡慕的看向对萧之言的战马,指向河曲城说:“到了城边自有人接待!”这些日子草原战乱,逃回的马贼不在少数,王嘉胤专门命人在山道中守候。
萧之言在马上一拱手,率随从策马驰骋而去。
离城墙大约十里地,萧哲开始看见面黄肌瘦的饥民,有气无力的靠在道边。离城池越近,饥民越多,到了城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