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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凡道:“你怎么帮助我?”
青衫老人道:“老朽可以指点你去见造化城主的办法。”
俞秀凡道:“什么办法?”
青衫老人道:“我指点你们去见那造化城主的方法。”
俞秀凡道:“好!阁下请说。”
青衫老人道:“说是可以,但咱们之间,总得有一个协定才是。”
俞秀凡道:“什么协定?”
青衫老人道:“老夫可以指点你们去见那造化城主,但老夫要毫发不伤。”
俞秀凡道:“这个,只怕是有些困难了。我已经在你的腿上刺中了两剑。”
青衫老人道:“由现在开始,你不能对我再有任何伤害。”
俞秀凡道:“哦!”
青衫老人杀人极多,看出了人性中的缺憾,眼看俞秀凡有了就范之心,人已变的神气活现,但俞秀凡突然间似是已改变了态度,不禁一呆,道:“俞少侠是否答允?”
俞秀凡摇摇头,叹口气,道:“阁下这副多变的面孔,真叫在下感慨万端。”
青衫老人道:“俞少侠也许对人性还了解的不多。”
俞秀凡道:“嗯!在下倒希望能在这方面,听听阁下的高见。”
青衫老人道:“死亡并不可怕,不过,那是初出茅庐年轻人的看法,他们真的不怕死。
因为,他们不知道死亡。”
俞秀凡道:“你知道。”
青衫老人道:“不错。经我之手,杀死的人数大多,所以,我知道可怕。第一,是人死了不能复活,第二,死亡时经过的痛苦;决非一个人所可以忍受。”
俞秀凡冷冷说道:“你杀别人时,就没有想到这些么?”
青衫老人道:“唉!老夫见的太多了,所以人已变的麻木。”
俞秀凡道:“这十年来,你杀了多少人,自己能够记得么?”
青衫老人沉吟了一阵,道:“记不清楚了,大约总在千人以上。”
俞秀凡黯然一叹,道:“以一个江湖组合而言,单是在行刑主事之下,近十年的时光,就处决了千余人,这个组合的冷酷,实是已到了可怕。可悲的境界。造化城主的罪恶,恐己是馨竹难书了。”
青衫老人道:“现在,你决定了没有?”
俞秀凡道:“决定什么?”
青衫老人道:“是否杀我?”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你真会相信我的话么?”
青衫老人道:“老朽昔年在江湖上走动,确看过很多英雄好汉。
那真是视死如归,豪情万丈。但自掌了行刑堂之后,就未见过一个真正不怕死的人。”
突然间,俞秀凡发觉了生与死之间,竟也有这样大的学问。忖道:人性的美、丑,在面对死亡时,最容易暴露出来,这人行刑十年,这方面所见之博,自非常人能及,倒得听听他的见识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这么说来,进入这造化门中的人,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了。”
青衫老人道:“也不尽然。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讲求的是义气、豪情,他们面对死亡时,凭一股豪勇之气,慷慨赴死,只想到死后英名。但进入这行刑堂中之后,所见情景,那就完全不同了。见的是刑具、残躯,听到的是悲呼哀嚎,豪情雄心,很快被消磨不见,他们开始体会到死亡的可怖,生命的可贵,和那些残躯断肢的痛苦。乒雄变懦夫,此念一起,立刻会变的软弱起来。这时,你只要稍施恐吓,他就知无不育,言无不尽了。”
俞秀凡道:“他们不会自绝么?”
青衫老人道:“刚刚进入此地之时,我不会给他们自尽的机会,等他们软化下来,他们又已消失了自绝的勇气。就这样,把一个钢铁的强人,变成了柔可绕指的懦夫。
俞秀凡道:“人性真的是这样可悲么?”
青衫老人道:“不错。消磨去英雄肝胆,就余下了人性的软弱。”
俞秀凡道:“不谈这些了,告诉我,如何才能见到造化城主。”
青衫老人道:“俞少侠!咱们的条件还未谈好。”
俞秀几道:“我可以不取你的性命,但不能不给你一点惩罚。”
青衫老人道:“有时候伤疼之苦,比起死亡更为可怕。”
俞秀凡道:“你行刑是动手,还是动口。”
青衫老人道:“大部分时间动口,但也有动手的时候。”
俞秀凡道:“好!那就割了你舌头,废去你的双手。”
青衫老人道:“这太重了。”无名氏接道:“公子!善恶到头总有报,像他这种人,如是一剑把他杀死了,那未免太过便宜他了,目下咱们也不用和他太计较了。”俞秀凡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不再伤害你。不过,你不能再耍花招,如有一字虚言,在下会让你尝到千剑寸剁的滋味。”
青衫老人道:“老朽既然说了,怎会再说一句虚言。”
无名氏道:“你这算不算背叛造化门?”
青衫老人道:“算。”
无名氏道:“不怕造化门主判你个叛逆之罪?”
青衫老人道:“老朽看到了俞少侠的快剑,所以存心赌一赌了。”
无名氏道:“如何一个赌法?”
青衫老人道:“老朽相信,俞少侠的快剑,足可以制服造化门主。”
俞秀凡冷哼一声,道:“但愿你说的话,能叫那造化门主听到。”
青衫老人道:“在下相信你俞少侠见到造化门主之后,两位之中,必有一个死去,死的如若是你,在下自有保身之道。如若死的是造化城主,阁下已经饶过老朽,一诺千金,想来也不会再变卦了。”
俞秀凡道:“你不但手辣心黑,而且,还是精于计算的老狐狸。”
青衫老人突然发出一掌,把那重伤朱死的黑衣大汉击毙。笑一笑,道:“江湖险恶,如是想要保命,只有一个办法,随机应变。老朽活了这把年纪,已是深通此道变化。”
俞秀凡叹口气,道:“和你这种人多说几句话,就叫人觉得羞耻。告诉我,如何能见到造化城主?”
青衫老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串钥匙,道:“造化门中很少有几个人能够见到城主,在下就是那很少人中之一。”
俞秀凡道:“你这一串钥匙……”
青衫老人接道:“你开秘门的钥匙,过了九重秘门,才能够见到造化城主。”
俞秀凡道:“你的意思是……”
青衫老人道:“我把这串钥匙,交给阁下,阁下就根据这一串钥匙,去见那造化城主。
”
俞秀凡道:“就算咱们有了这一串钥匙,又如何能找到通往造化城主的门户?”
青衫老人道:“老朽自然会告诉你们。”
俞秀凡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阁下要跟我们一起同往。”
青衫老人道:“这个么,实叫老朽为难了。”
俞秀凡冷冷接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姓名,也不相知道你的过去,我们谈条件,只希望你能够遵守条件。”
青衫老人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开启之法,和行进的路线。”
俞秀凡道:“不行!非要阁下带我们一起去不可!”
青衫老人沉吟了一阵,道:“如是老朽不去呢?”
俞秀凡道:“你会立刻遭到最悲惨的报应。”
青衫老人道:“好吧!老朽带你们去。”
俞秀凡道:“好吧!你走在前面,去开启门户,但别忘了我紧跟在你的身后。”
青衫老人无可奈何说道:“看来,老朽只有听命行事了。”转身向前行去。
俞秀凡紧追在育衫老人的身后,道:“阁下!不论你发动什么样的机关埋伏,我相信,我都能先取你性命。”
青衫老人伸手在石壁上一按,好好的石壁,突然裂开了一条门户。
俞秀凡长剑忽出,森冷的剑锋,忽然间,顶在了青衫老人的后颈之上。
青衫老人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子,道:“俞少侠!你这是何意?”
俞秀凡道:“我只是试试看,你是否还想玩什么花样,也让你知道我的快剑,是无所不在。”
青衫老人道:“你答应老朽的条件……”俞秀凡接道:“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决不会改变。见到造化城主之后,我不用杀你,也不必杀你,只要你失去了这个靠山,自会有人取你之命。”
青衫老人道:“你答应不要我死,那不能只包括你不杀我,而是,也不许别人杀我,是么?”
俞秀凡道:“我要保护你多少时间?”
青衫老人道:“十天如何?”语声一顿,接道:“由杀死造化城主开始,你保我十日无事,十日之后,不论我是生是死,那就和你无关了。”
俞秀凡道:“十日之后,我是否也能杀你”
青衫老人道:“如是你要杀我,也得按现在的约言行事,要过了十天再说。”
俞秀凡道:“好吧!你已经为恶了很多年,多等十天也不要紧。
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