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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袍人见状,纵身上前,五指钢钩般抓向戴之诚面门。戴之诚击出一拳后内息本已顺畅,不意这青袍人抓来,一股极阴寒的劲风冲入其口,将他本应吐出的浊气逼了回来。戴之诚胸口一堵,真气重又窜乱驰荡,心中如何不惊:“这二人对本门武功怎会如此熟悉?一出手便攻向我拳法中最大的破绽,令我无暇吐吸!”微一迟疑,那青袍人五指已扣在他面门上。戴之诚悲呼一声,只道必死,猛然间后背“神堂”、“风门”、“附分”三穴同时一震,散乱的真气竟于这一震中莫名其妙地归入了正途,一口浊气就此冲口而出。
他命操人手,哪敢深思?忙挥拳击向那青袍人小腹。这一拳神完气足,内劲尽数吐放。那青袍人怪叫一声,向后疾退,左手中、食二指连弹,几股阴寒的力道激射而出,向戴之诚口鼻冲来。戴之诚慌忙闪身,面上仍被凌厉的劲气搠中,头上一晕,一口气便吸不进来。
那青袍人见他面色青紫,突然疾掠上前,左掌翻起,当头挥落,右手却向他小腹“气海”穴上点去。戴之诚只觉头上一股重浊至极的气流压到,登时气噎喉堵,欲吸不能,浑身仿佛要炸裂开来。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后背上百处穴道忽被重重地刺了一下,全身随之大震。这一来生出奇效,周身数万个毛孔居然同时张开。戴之诚口鼻虽被堵住,一时间却觉通身上下无一处不可呼吸,无一处不可吐纳,真气在体内冲荡奔腾,竟是从未有过的沛然贯畅,当下出拳击向青袍人面门,对来指全不理睬。
那青袍人一指搠在他“气海”穴上,指尖一阵发热,数年苦修的“阴风指”功劲已被对方体内纯阳之气撞散。他心中大惊,突然飞身而起,跃过戴之诚头顶,双手在空中连挥数下,似在遮挡什么东西。蓦地里折回身来,也不知用了什么古怪手法,落地时左手已按在戴之诚腰间,双目却死盯住西首一人。
原来他与戴之诚相搏之际,便见戴之诚身后坐了一个年轻男子,手端茶杯,侧目微笑。每到戴之诚危急之时,这男子便以指尖在杯中蘸些水珠,向戴之诚后背弹来,戴之诚立时便精神百倍,拳劲大增。最后一次这青年男子将整杯水都泼在戴之诚后背,戴之诚更如得了神助,纯阳之气沛然无俦,竟将那青袍人极深厚的“阴风指”功劲毁去。那青袍人看出端倪,连忙跃到戴之诚身后,挥袖挡开那年轻男子弹来的水珠这才将戴之诚制住,袖角已被水珠穿了几个小洞。
那蓝衫人被劲风击伤,一直站在旁边暗调散息,这时走到那年轻男子面前,厉声道:“你是谁!”那年轻男子眼望戴之诚,摇头叹道:“你这拳法倒也不错,呼吸时却蹩脚的很。你这人悟性太差,我既撞开你‘神堂’、‘风门’、‘附分’三穴,你便该知道这拳法呼气时真气滞于足少阴肾经。后我撞开你后背百余处穴道,你更该知道以意吐纳、以心行气的道理。你却偏要以口鼻呼吸,到头来气喘如牛,也难怪被人制住。”这一开口,冲霄、慕若禅等人齐向他身上扫来。众人适才心惊肉跳的观斗,并未留意这年轻男子有何举动,此时定睛观瞧,都觉这人似在哪里见过。
忽听一华山弟子惊呼道:“师……师父,他……他是……”说到一半,已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说。
那蓝衫人见众人目瞪口呆,分明已认出这年轻男子是谁,心下更疑,喝道:“你究竟是谁!”那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抬手指向众人道:“你们告诉他我是谁。”那蓝衫人望向慕若禅道:“他是谁?”慕若禅看了那年轻男子一眼,颤声道:“他……他便是那个少林弟子。”那蓝衫人骂道:“什么少林弟子!”一峨嵋弟子壮着胆子道:“他……他便是前几年那个小魔头,他……”尚未说完,已吓得躲在冲霄背后。
那蓝衫人神色大变,愕然瞪视那年轻男子道:“你不是已经死了么?”那年轻男子笑道:“你家主人既有那等雄心,我倒想看看他如何称霸武林?”那蓝衫人惊道:“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那年轻男子笑道:“我早晚都会知道。你二人回去告诉他:他要想独霸江湖,也不用这么欺压各派,只须把我杀了,江湖自然是他一人的天下。”这句话大有傲睨四海之意。众人心中都是一凛,青袍、蓝衫二人却同时笑了起来。
那青袍人将戴之诚点翻在地,端详那年轻男子,摇头道:“主人常夸这小魔头有些胆色,我看也不怎么样。嘿嘿,想不到他老人家也会失手,竟让这小魔头又活了过来。老徐,今日咱两个会会他如何?”说话间一副漫不经心之态,心中却知此人极是了得。不待同伙答话,突然右手一扬,一蓬银针撒出,雨点般射向那年轻男子。二人相距丈余,银针眨眼间到了那年轻男子面前。那年轻男子端坐不动,长袍猛然鼓胀开来,数十根银针飞到他身前,忽似碰上了一堵铜墙,纷纷坠落在地。
便在这时,青袍、蓝衫二人已趁机出手,向这年轻男子扑来。二人武功均高,这一扑更施出全力。那青袍人两手翻飞错乱,顷刻间使出十余式阴毒招术,在这年轻男子身周疾走不停,却不敢抓落。那蓝衫人两条膀臂幻影连连,双掌似飞蝶扑花,眩人眼目,但掌掌虚击,不敢向那年轻男子身上拍按。二人攻势如虹,那年轻男子始终端坐不动。众人不明就理,皆惊疑不定。
忽听那年轻男子笑道:“看来你二人是不愿回去传话了?那便留下吧!”说罢缓缓起身。与此同时,青袍、蓝衫二人突然齐齐飞出,落地时正好坐在东首一条长椅之上。众人都未看清那年轻男子如何出手,只道二人心怯后跃。孰料二人坐在椅上,就此不动,身板挺得笔直,仿佛两尊泥像,模样极其古怪。
那年轻男子再不向二人看上一眼,冲陈先楚拱了拱手道:“又遇陈兄,确是幸会。看来各派人物,只陈兄尚有血性。”陈先楚还了一礼,说道:“陈某近年来访遍四处,欲向阁下讨教剑法。今又相逢,望不吝赐教。”长剑平出,刺向那年轻男子咽喉。那年轻男子笑道:“陈兄剑法高明,在昆明时我已领教,今日也不用比了。”大袖轻扬,在剑身上拂了一下。陈先楚只觉一股醇厚无比的大力袭上剑身,长剑不由自主地折了回来,铮地一声,归入了腰间剑鞘之内。
这一下不但陈先楚大吃一惊,众人更是胆寒,均想:“几年不见这小魔头,他武功怎比前时强了数倍?”
原来这年轻男子正是周四。他既生了立业之心,便直奔显通寺,欲寻妙清等人查问那个主人真实身份。他几年来一直不敢去显通寺探问虚实,只怕那个主人知其未死,又会赶来取他性命,这时他神功已成,壮心满怀,对那个主人自是忧而不惧。哪知到寺中一问,才知妙清等人几年前便已不知去向。他微感失望,又问及几年前官军围山“剿寇”之事。僧人们都道那一役贼人苦斗一夜,尽数死于谷中。他听后只道自成已死,不免伤心,出山后游荡几日,听沿途百姓们说关中“贼人”气焰嚣张,纵横难制,便思由晋入秦,看个究竟。一路行来,刚到临汾县境,便与几派人物不期而遇。
陈先楚长剑归鞘,心中一片茫然:“我当年尚能与他斗在百余招上,这才落败。今日半招之间,已败得一塌糊涂,看来今生今世,我再也不配与此人交手了。”说道:“陈某一生向武,只佩服两人。家师早已亡故,此后阁下有何吩咐,陈某万死不辞。”言下对周四钦佩无已。
众人听他愿为这小魔头肝脑涂地,莫不诧愕:“峨嵋派也算名门正派,这人怎敢如此妄言?”冲霄急道:“先楚,你……”说了一半,见周四冷冷瞥来,连忙收声。
周四在众人脸上扫了一扫,转望陈先楚道:“陈兄大是可交,只是小弟若有日暮途穷之时,不知陈兄能否与我同生共死?”陈先楚不假思索道:“先楚既言万死不辞,又何惜一死?”周四微微点头,去桌前拿起那面龙旗,噗哧一笑道:“听说无论谁持了此旗,各派都要听他号令。现在我拿了此旗,众位听我差遣么?”冲霄、慕若禅等人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周四把玩那面龙旗,冷笑道:“这人靠一面破旗,便吓得各派不知所措,也算了不起!看来江湖上的事,倒有些行如儿戏了。嘿嘿,若一日各派尽归我有,我该让他们日日冲我膜拜才是。”说罢大笑了起来。
陈先楚微微皱眉,正要开口讲话,周四却收住笑声,冲众人高声道:“你等告之梁九,不要做痴人之想!既有我在,江湖上还轮不到他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