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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为何天心方丈却如此行事?”说到这里,浓眉紧锁,脸上也露出疑色。
周四隐在一旁,静听三人说话,心中犯疑:“他几人说得全然不对,可旁人听来却是丝丝入扣,句句在理。莫非其中真有人暗施阴谋,欲倾我千年古刹?”他虽离寺甚久,却一直将那里当做自己最亲最近的所在,暗想丐帮真要犯我少林,我可顾不了王三哥的情面了。
便在这时,忽听西面脚步声响,自一条小径上奔来三人。这三人也是乞丐打扮,为首一人身材臃肿,身法却甚快捷,几个起落,已来在近前。篝火旁三人见这人奔来,忙站起身道:“显长老,你怎会来到此处?”那人看清这几人面目,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满脸堆笑道:“原来是辛兄弟,这可巧了。梁帮主和兄弟们都在西面风月亭中,离此不过三十多里。”
辛长老笑道:“我这便赶去,却不知显长老来此做甚?”显长老向四下扫了一眼道:“听说少林派要来我帮传书,帮主命我在道上迎候。”
辛长老“哦”了一声道:“少林有书信来,必是极重要的事。”显长老淡淡地道:“细情谁也不知,帮主只命我小心接应,不可告与他人。”辛长老本想留在此处,一齐接应来人,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辛某便先走一步了。”拱了拱手,与随从二人快步向西走去。
显长老见三人去得远了,冲身后二人道:“你们去南面道上看看,若见来人,便将他引到此处。”那二人答应一声,迈步向南而去。显长老见四下再无人迹,背手踱了几圈,忽撮唇成哨,向东面林中吹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只见由林中缓步走出一人。此人身着青袍,头带方巾,面上也不知带了什么,掩得全无半点生气,缓缓行来,竟像烟魂一般,悠悠荡荡,浑不似血肉之躯。
周四隐在一旁,只向这人看了一眼,心头已是一震:“这人轻功好高!难道丐帮中有这等好手?”却见显长老快步上前,冲来人躬身道:“劳尊驾久候。恕罪,恕罪!”说话间不住地谄笑,显是对这人极为恭顺畏服。却听那人冷冷地道:“你肯定送书之人会路经此处?”显长老忙赔笑道:“尊驾放心,除此别无他路。”那人哼了一声道:“花子们聚在一起,到底要做什么?”
显长老干笑两声道:“大伙聚在一处,一是商量对付鞑子的事,二是……嘿嘿,也不过痴心妄想,要……”那人见他吞吞吐吐,斥道:“没用的东西!今日之事,你可小心应酬!”显长老忙点头道:“是,是,是!尊驾放心。”那人向南面望了一眼,忽将外面长袍脱下,埋入雪中。
周四见这人长袍里面,原来早已穿了破烂的衣衫,乍一望去,便与丐帮的人物全无二致,疑惑大生:“这人异服诡行,可不知要做什么?”忽听南面林中脚步声响,似有二人踏雪向这面行来。周四听脚步声轻而不躁,落地沉凝含敛,便知来人武功不弱,心道:“适才听几人讲话,送书之人必是寺内的僧人。一会若真有不测,我可不能不帮。”正思忖时,显长老与那人已觉察有人赶来,那人低声道:“先问明来人身上是否确有书信,再下手不迟。”话音刚落,只见南面林中风风火火走来两个僧人,为首一僧,年纪在五旬开外,浓眉阔目,身材极是高大,后面一僧却甚年轻,看情形只是少林后辈弟子。
显长老见二僧走近,忙上前几步,含笑道:“天刚大师一路辛苦,在下已等候多时了。”那为首的僧人法号天刚,乃天心方丈的同门师弟,眼见迎面站了二人,微微一怔,随即合十道:“多年不见显施主,一向安好?”显长老满脸堆笑道:“终日在江湖上厮混,有劳大师挂念。”扫了那年轻僧人一眼,又道:“敝帮梁帮主恐大师路遇不便,特命在下于此恭候。不知大师路上可有周折?”天刚瞥向显长老身后那人,说道:“烦梁帮主挂念,一路倒不曾有事。”显长老笑道:“无事便好。大师且随我来,将书信亲交梁帮主便是。”天刚“嗯”了一声,向那人又望了一眼道:“贫僧数年来足不出寺,这位施主可面生得很。”他见这人虽着破烂衣衫,足上却丝鞋净袜,甚是新整,心中已生疑团,及见这人带着假面,戒意更增。
显长老哈哈一笑道:“大师素有眼力,怎会看不出他是何人?”天刚道:“确是不识。”显长老回身冲那人道:“老岑,大师一路远来,你这玩笑也开够了吧?”天刚一怔,脱口道:“莫非是岑施主么?”他少年时行走江湖,与丐帮岑长清、岑长志交情笃厚,听是故人,戒心登时去了大半。
那人哈哈一笑,做老友重逢,急不可奈之状,突然走上几步,抓住天刚双臂道:“大师参禅悟道,将我忘了不成?”天刚闻言,惊道:“你不是……”一语刚出,那人双手已钢钩般嵌入他手臂之内。天刚双臂软麻,心中大骇,忙以一式“头锤”向那人胸口撞去,左足抬高两尺,点向他裆部。那人似早料天刚此举,忽腾空而起,轻飘飘翻至天刚背后,双手仍死死拿住天刚手臂。天刚虎吼一声,猛地弯腰提臀,欲将这人甩出,孰料这人双足微点,突然骑在天刚腰间,两膝用力一挟,将天刚“五抠”、“锥道”、“大横”几穴又行制住。天刚数处被制,一身功力半成也施展不出,急切间身向后倒翻欲将这人压在身下,这人觉察其意,双足一勾,足跟压在天刚小腹“气海”、“关元”两穴上。天刚大叫一声,“扑通”跪在地上,一口血立时喷了出来。那人趁势抽出左手,运指如风,点了天刚背后数处大穴。天刚功力虽深,也经受不得,身子一软,仰面躺倒。
那年轻僧人似被吓呆了,正欲转身逃脱,显长老已纵到他身侧,挥手将他点翻在地。
周四隐在一旁,眼见那人出手全无正招,却将天刚轻易制住,也自骇异:“这人真实武功虽不知到底如何,但我若制住这僧人,也不会似他这般容易。”他心生畏惶,便不敢贸然现身,当下匍匐于地,静观其变。
那人在天刚身旁绕了几圈,摇头道:“我适才可高估了这秃驴,若知他如此不济,又何须使诈赚他?”俯身抓住天刚衣襟道:“你少林派既得了‘心经’,手上怎还是如此稀松平常?”
天刚怒目而视,厉声道:“你施此暗算,还好忝颜深问么!”那人冷笑道:“若真实比拼,你能在我手上走过二十招么?嘿嘿,你少林派除了空字辈有几人还算人物,余者……”说到这里,又沉声道:“你寺中究竟有几人习了那‘心经’上的武功?”天刚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理他。那人抬手打了天刚一个耳光,正待再问,显长老却上前道:“尊驾息怒,先将书信搜出再说。”那人骂了一声,伸手向天刚怀中探去。正这时,那年轻僧人突然从地上蹿起,双掌当胸横推,直奔那人背心击来。
那人一手插入天刚怀中,一时抽拽不出,加之心思全在搜找书信上,这一掌便未能躲开,“波”地一声,竟应手而倒,吐出血来。但他武功自有过人之处,身向前扑时,就势将大半掌力卸去。
那年轻僧人一招得手,在空中打个盘旋,又借势凌空击下,左掌斜划如刀,右掌重如山岳,都击向那人背后要害,那人无暇转身,猛地头下脚上立了起来,两腿瞬间施出勾、挂、连、带数式腿法,好似两条手臂一般,将那年轻僧人掌上后招一一化去,跟着双臂一撑,翻出数尺,轻飘飘站起身来。
那年轻僧人占尽先机,仍伤敌不得,脸色大变,飞身向西纵去。显长老见状,忙抢步迎上,挥掌奔他肩头劈落。那年轻僧人左手一撩,刁住显长老手腕,腰胯用力一抖,一股脆快之力传至手上,将显长老带得脚步踉跄,几难站稳。
周四见这年轻僧人身手不在天刚之下,暗暗称奇:“我少林后辈弟子,不想还有此等人物!”
正欲挺身而出,助其一臂之力,忽见东面林中飘出二人,好似两道轻烟,倏然而至,将那年轻僧人围在当中。只听其中一人尖声道:“我说老三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两个秃驴,大哥怎还不信?”另一人望向那年轻僧人道:“这小和尚能有此等手段,可见少林派也并非浪得虚名。三弟,我料你五招之内,未必能将他擒下。”
先时那人中了一掌,伤得不轻,听二人奚落,气恼道:“当年少林空寂也赢我不得,这小秃驴又算什么东西!”迈步上前,骈指向那年轻僧人肋下搠去,一副漫不经心之态。
周四见他两指似实而虚,肘尖敛劲下沉,便知这一指必是要点向那年轻僧人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