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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蓦在此刻,一声娇叱,一条倩影,朱玉梅在半空中连翻了三个斤斗,轻飘飘的落在徐不凡身边,声色俱厉的对驼背老人道:“乱来,这位徐公子是本宫的好朋友,怎可如此鲁莽,还不快退下去。”
“是,郡主!”
驼背老人摆摆手,大家只好退到三丈以外去。
朱玉梅望了徐不凡一眼,笑盈盈的道:“不凡,来王府应该走前门,怎么从后花园里来?”
徐不凡解释道:“其实我并非程来王府,是由于追赶褚忠,误打误撞的进来的。”
朱玉梅愕然一惊,道:“你追褚大人干嘛?”
徐不凡还剑入鞘,略作交代,朱玉梅扭头对驼背老人道:“闻驼子,你看见褚总督没有?”
闻驼子马上恭身答道:“没有。”
朱玉梅不信,加了一句:“真的吗?”
闻驼子加重语气:“奴才的确没有看见!”
朱玉梅还是不放松,以命令的口吻道:
“没有看见,并不表示他一定没有潜入王府,还不快领着大家到各处去给我搜查!”
闻驼子不敢怠慢,领命率众而去。不知何时,场边站定一位身穿锦缎晨袍,仙风道骨似的银须老者,慈祥可亲的抚须长笑道:“好!好!有条有理,有板有眼,梅儿处理事情的方法愈来愈圆熟练达,看来真的长大了。”
朱玉梅一见是父王,忙不迭的福了一福,口称:“父王!”三步并作二步走,偎依到父亲身边去。
徐不凡急忙深拖一礼,叫了一声:“王爷!”
石娘娘、高天木礼貌更周到,同声问候:“王爷千岁。”
朱玉梅在鲁王的耳边,嘀嘀咕咕的咬了半天耳根子,鲁王笑意更浓,肃穆而又慈和的说道:“不凡,本王与你父徐全寿,当年同朝为官,交情非浅,你们徐家的不幸遭遇,本王至为哀伤,他日奉旨进京,定当面奏皇上,以图洗雪,并没法恢复你的爵位。”
一提到徐家的不幸际遇,徐不凡就泫然欲泣,悲声说道:“谢谢王爷的垂爱,先父地下有知,亦当铭感五内。”
不一时,闻驼子便已返回,正经八百的道:“启禀王爷,没找到济南总督褚忠。”
鲁王朱高烈仔细追问:“王府内外,每一个可疑的地方都找过了吗?”
闻驼子答道:“都找遍了,没有。”
鲁王转过头来,对徐不凡说:“不凡,为了慎重起见,本王欢迎你再仔细的搜一搜。”
徐不凡道:“王爷盛情,草民心领了,时间已久,褚忠说不定已经离开济南城。”
鲁王道:“济南是他的老巢,迟早还是会回来的,这样吧,有关他的罪状、证物,可否交给本王,然后再设法将他拿下治罪!”
徐不凡不假思索的道:“王爷,此事草民想私了,不想惊动官府,更不敢惊扰王室,况且证物都放在血轿上,并未随身携带。”
鲁王哈哈一笑带过,未再继续追问,朱玉梅欲请徐不凡主仆赴前面小坐,徐不凡婉言谢过,立与高天木、王石娘向鲁王父女告别,从侧门离去。
他行程的安排极为紧凑,没见到褚良,又颇令他疑虑丛生,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等候褚忠,连夜便离开济南府,一路北上,第二天的凌晨,便与百里外的二老八骏会齐。
一同用毕早餐,徐不凡先命王石娘、高天木去三才会投送血旗、血帖,最后说道:“这两天,可曾发现什么特别的事?”
地叟毛奇道:“有,昨天夜里,有好几拨子人从这附近的官道上经过,我们听从公子的指令,皆按兵不动,未予理会。”
“都是那些人?”
“第一批是三才会的天、地,人三位堂主,西门堡主西门豹,还有黑虎庄的部分余党们。”
“可知他们意欲何往?”
“听他们谈话的语气,似欲返回三才会,准备与主人决—死战。”
“好,咱们的下一站就是三才会,不知第二批是谁?”
“第二批是褚良,及那部分四衣卫,好像是有急事要赶到京城去的样子。”
“第三批又是那些人?”
“最后一批人数最多,有钟玉郎、钟雪蛾、古月蝉,上官巧云,以及四衣卫、上官堡的人,已和巴尔勒、布鲁图师徒也跟他们走在一起。”
“奇怪,巴尔勒师徒,于情于理应该去拜访褚忠才对,怎么会在此地与钟玉良会合?”
丁威插嘴说道:“从他们的闲谈中,似乎巴尔勒师徒曾去过总督府,但没有遇见褚家昆仲,这才与钟玉郎结伴北来。”
“嗯,我明白了,巴尔勒到的时间,可能正是我们去追褚忠的时候,彼此阴错阳差,又错过一次索仇的机会。”
抬起血轿,继续北上,未牌时分已到达冀、鲁边区,一个三不管的地带。
此处,天高皇帝远,山东、直隶皆鞭长莫及,正是武林人物发展势力的温床,三才会所以能在江湖上与上官堡、双剑会鼎足而三,其故在此。
登上山岗,三才会的一大片巍峨建筑己遥遥在望,徐不凡召来王石娘,高天木,问道:“血旗、血帖送到了没有?”
高天木道:“俱已送到,柳清风人头落地的时候,距离现在还有三寸香不到。”
“三才会内可有什么新鲜的花样?”
“看不出来,包玉刚、西门豹他们刚到不久,血旗、血帖一现,大家都显得有点慌乱,似乎事先并无十分周密的准备。”
“那就好,咱们速战速决,取下柳清风的人头就走,褚良、巴尔勒皆遄返京都,我很担心会有重大的阴谋正在进行。”
为了节省时间,及不必要的牵绊,将血轿留在原地,仅带着石娘、天木、与二老,直扑三才会。
一踏进三才会的总坛,马上发现情况不对,偌大的一片基业,竟然没有守卫,没有岗哨,甚至没见到一个人,是一座空城,一座死城!
徐不凡看得一怔,王石娘等四人莫名所以,越往里走,越觉得纳闷,始终没见半个人,三才会的徒众,似乎在瞬息之间,逃避一空。
此刻,正走进一个四面高楼环抱,中间仅有二个三丈见方的小天井的地方,这正是三才会的中枢要地——三才楼。
血旗就高插在正对面的天楼上,血帖贴在左侧的地楼上,右侧的人楼上插着一柱香,还剩下一寸多一点,另一面正好足另一栋大楼的后壁,仅有一条甬道出入。
这么重要的地方,还是没有人。
这下可把玉石娘弄糊涂了,道:“怪事,半个时辰前这里还有人来人往,现在怎么突然间一个都不见了?”
地叟毛奇道:“大概是慑于主人的威名,不敢跟咱们打照面,已逃之夭夭。”
徐不凡皱着眉头说道:“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三才会领油武林,柳清风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如果不战而退,这个脸他—定丢不起。”
徐不凡道:“那依主人看,柳清风在玩什么玄虚?”
徐不凡道:“可能咱们低估了他,中了他的疑兵之计,三才会必有万全准备。”
哈哈一笑,旋又朗声说道:“柳会长,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别再藏头露尾,有什么拿手绝活,最好一下子施展出来,这样大家都省事。”
高楼之上响起一个洪钟似的声音道:“不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朝,我柳清风不会不战而退,更不会逃之夭夭,相反的今天一定要将你埋葬在这三才楼!”
正面天楼的三楼上,出现一个身穿蓝袍的花甲老头,司马彪,詹明秋、包玉刚随侍在侧,身后还有一大群三才会的香主。
徐不凡道:“阁下想必就是三才会的柳会长了吧?”
蓝袍老头道:“老夫正是柳清风,一直在等你光临三才会。”
“徐某现在已经来了,你的生命行将结束,在你未死之前,循例我还是要问你一句话,先师黄天德是否死在阁下手里?”
“这是事实,老夫无意否认。”
“我二师叔又是何人的杰作?”
“大概是双剑会长王坤元吧?”
“谢了,你干脆,我也不罗嗦,把脖子擦干净,准备受死吧!”
银虹一闪,剑光如血,徐不凡毫不考虑,已将血剑拔出。
三才会长柳清风道:“且慢,有几位朋友,老夫替你介绍一下。”
“不必介绍,我早巳知晓,是西门堡主西门豹,还有黑虎庄的几位朋友,对不对?”
“另外还有新朋友,双剑会长神州一剑王坤元,王夫人玉剑追风姚梦竹,及其门下高手数十人,老夫要特别强调,‘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王会长夫妇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没有人能破得了他们合璧双修的‘鸳鸯剑’法。”
楼上传来一阵杂沓的步履声,展目望去,西门豹等人出现在地楼,人楼上出现一对中年夫妇,徐不凡认得那个冷艳美貌的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