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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木、王石娘领命自去,徐不凡将哈尔纳拉的骷髅料理好,也离开固阳,继续西行。
XXX
狼山,在鞑子的心目中是圣地,因为山上有一座远近驰名的喇嘛庙,喇嘛庙的主持巴尔勒,又是鞑靼的法王,益发引人注目。
鞑子崇奉喇嘛,其来有自,蒙元八主中土,王妃尚且不敢与喇嘛争道,被殴亦只有含恨忍辱,蒙古皇帝甚至颁下皇诏:
“殴僧者断手,辱僧者截舌。”
元亡后,残部北荡,仍沿旧习,喇嘛庙不单是他们精神心灵的庇护所,也是金钱财富的具体表现,建构之宏伟壮丽,内地的寺庙,实难望其项背。
这日,狼山的喇嘛庙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一顶血红的轿子,直抬进庙门内十丈之外才停下来。
立有一位知客僧上来说道:
“诸位施主是要参禅?还是进香?”
徐不凡步下血轿,道:
“是找人。”
“找谁?”
“巴尔勒法王。”
知客僧从徐不凡手中接过—张拜帖,打开一看,面部立现惊惶之色,单掌一竖,道:
“徐施主请稍候,容小僧去通禀。”
少时,知客僧匆匆而返,道了一声:
“请!”兀自向前走去。
徐不凡交代八骏守着血轿,与二老跟着知客僧走去。
过铜塔、绕金炉、上玉阶;踏着一条铺满波斯地毯的回廊,来到一座偏殿前。
偏殿前早有三个人迎了出来,为首之人,二十出头年纪,僧袍之上镶有金边,右面是一个贵族打扮的年轻人,左面赫然竟是身怀妖术的钟玉郎。
徐不凡不由一怔,道:
“钟兄,天下真是太小了,想不到这么快就会重逢。”
钟玉郎嘿嘿干笑两声,道:
“好说好说,钟某凉快够了,出来热热身子。”
徐不凡的眸光,从另二人脸上一扫而过,道:
“这两位是谁?可否请钟兄代为引介?”
钟玉郎指着中间的红衣喇嘛道:
“这位是巴尔勒法王的三弟子巴敦夫,那位是鞑靼的二太子呼杜拉。”
徐不凡向二人深施一礼,以示敬意,钟玉郎又道:
“徐兄今天怎么一改常态,未见血旗、血帖,便贸然现身?”
“徐某今天是来拜山,不是寻仇。”
巴敦夫头一扬,道:
“不敢,请问徐施主有何见教?”
“可否请巴尔勒法王一见?”
“家师不在寺中。”
“到哪儿去了?”
“远赴内地化缘,有什么事跟本座说也是一样。”
“关于进贡的事,阁下可知内情?”
“略知一二。”,
“那么,我想知道,贡品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连体蛤蚧化石玉佩,可医百病,能怯百毒,是我们的国宝,进贡的本身,意在讨好天朝,没有人会用假东西来找麻烦,这个道理相信任何人都想得通。”
这话确在情理之中,徐不凡频频点头称是,道:
“你的意思是说,当初交给先父的东西,的确是真的?”
“绝对错不了。”
“令师何时返寺?”
“慢则一年,快则半载。”
“如此,在下就不等了,请转告法王,亦请二太子代为上复额森王,珍惜多年采艰辛建立的友谊,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凡事务请三思而后行(。电子书。整*理*提*供),勿作亲痛仇快的傻事。”
抱拳环施一礼,本欲就此告退,巴敦夫脸色陡地一沉,道:
“慢着,有一笔账我们应该算清楚。”
徐不凡与二老换了一个眼色,硬将扭转的势子收回来,笑道:
“你我素昧平生,不会有什么帐吧?”
“在固阳县,哈尔纳拉的官邸,我们死了一个喇嘛,谁干的?”
“是……这……”
徐不凡本想实话实说,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钟雪娥连杀二人,似乎确有非比寻常的因由,所以中途打住,未敢道出实情。
巴敦夫的脸色更难看,面部笼上一抹杀机,道:
“你做贼心虚,不敢承认?”
喇嘛的死是事实,又不能将钟雪娥招出来,只好自己一肩扛下来,道:
“那喇嘛出言无状,是我一怒之下失手打死的。”
巴敦夫两道冷厉的眸光死盯着徐不凡,道:
“徐不凡,杀人偿命,这是你的规矩,也是天下人的公理,你怎么说?”
地叟毛奇踏上三步,怒冲冲的道:
“巴敦夫,那个喇嘛与中原来的奸细,和哈尔纳拉开秘密会议,准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谓死有余辜,你要是想索仇,就冲着我老人家来好了。”
气提丹田,功行双臂,已作好应战的准备。
钟玉郎在一旁猛敲边鼓:
“老巴,别跟他罗哩八嗦,杀人偿命,是天公地道的事,况徐不凡乃钦命要犯,杀了他就等于报效天朝,何乐而不为。”
巴敦夫道:
“公子既然如此吩咐,本座遵命就是。”,
双手猛然向前一指,射出两个火球,徐不凡睹状大骇,道:
“是妖术!”
拉着二老向后退,乍然砰!砰!两声爆响,火球化开,在地上轰出两个大坑,溅了三人一身土。
徐不凡道:
“你们快去护轿,必要的时候放手去干就是。”
天叟丁威道:
“公子以一对三,老奴放心不下。”
徐不凡右掌疾划,洒下一道气墙,道:
“他们会魔法,人多也没有用。”
二叟不再言语,转身就走,钟玉郎神通广大。已穿透气墙,在三人的周围筑起无数铁栅栏。
地叟毛奇大喝道:
“哼,这点鬼魅伎俩也想困住你家毛爷爷,作梦!”
沉腰提足而起,眼看就要越过去,猛觉头顶一暗,罩下一张大网来,随又被迫落地。
徐不凡运起法力,一根一根的拔。怎奈钟玉郎、巴敦夫二人皆通妖道,三根二根的栽,转瞬工夫,铁栅越拔越多,快要变成铁墙了。
急中生智,徐不凡指尖幻出一条火柱,猛烧铁墙,可恼刚刚烧出一个大洞,对面又出现一堵更厚的,自己先机已失,又是以一对二,处境危急万分。
不止此也,栅隙里又钻进不少毒蝎,杀掉一只,很快就会爬进两只,攀墙附栅,满地皆是,三人手忙脚乱,狼狈已极。
徐不凡钢牙一咬,道:
“两位老人家请运功护住四肢百骸,我要施展玄功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的双脚提起,两臂上扬,随着这一动作,发出一声震山撼岳的狮子吼,所有的内力,也跟着爆发出来。
地动山摇,石破天惊,这一刻只怕千年难得一见,徐不凡的玄功发挥到极致,竟将栅墙爆裂,从铁屑中弹飞而出。
天地二老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咬着他的脚后跟脱出困境。
钟玉郎、巴敦夫、呼杜拉都吓傻了,张口结舌,莫知所措。
徐不凡冷冷一笑,道:
“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玩下去!”
巴敦夫如梦初醒的道:
“当然要,直到你把命留下来!”
钟玉郎更干脆,立即付诸行动,祭起十二把飞刀。
巴敦夫也不稍慢,念咒作法,飞出无数柄巨斧。
当!当!当!爷不凡正待出手反击,左边射来一个乾坤圈,右边窜出一支风火剑,飞刀、巨斧招架不住,先后跌落尘埃,化为乌有。
石娘娘、高天木飘然而现,道:
“主人,让奴才陪他们玩玩吧?”
徐不凡颔首,二老放心的转往前殿,钟玉郎、巴敦夫见势不妙,打起退堂鼓,已转至殿角,准备开溜,石娘娘怒叱一声:
“别溜,你家姑奶奶已经很久没玩法术了。”
心念动处,立有数块巨石砸下,二人不得已飞上了房,差点被二棵千斤巨木砸倒,随后被迫退到殿后广场去。
钟玉郎霍地转过身来,道:
“你们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惹火了我,管保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高天木道:
“钟玉郎,有什么邪魔歪道,尽管施出来,我高天木与石娘娘保证奉陪到底i”
巴敦夫道:
“拼就拼,巴某从来没有怕过谁。”
场中掀起一阵狂风,飞砂走石,遮天蔽日,石娘娘、高天木交换一个眼色,同时运起无边法力,狂风倒卷,砂石纷飞,弄得钟玉郎、巴敦夫土头土脸,忙将妖术撤回,始告风止砂落。
钟玉郎抹了一把灰,正想再变一个新花样,忽见面前已竖起好几根合围巨木,心知要糟,生怕再中了徐不凡的‘玄冰大法’,转身就走。
说怪真怪,他转到那里,那里就出现合围巨木,彼此在较法力,也在较速度,眨眼工夫,钟玉郎与巴敦夫便被围起来。
二人知道不妙,急忙腾空而起,这时候斗大的石头,已如雨点子似的打下,很快就将五尺见方的地方塞满了。
石娘娘道:
“主人,如在石缝之内以‘玄冰大地’再在外面放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