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藏秋水嫣然一笑,没有说话,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宋军阵营,打垮杨门女将,就向自己的目标又迈进了一步。
原来,没藏秋水在研究铁蒺藜弹时发现,这种火药弹没有安装引信,使用时先以烧红的烙铁将纸、麻做成的、涂以沥青和蜡汁的弹衣烙穿,然后发射,起火的弹衣会引爆里面的火药。铁蒺藜弹落地之后,如果能在第一时间用水浇灭弹衣上的火,就能阻止铁蒺藜弹爆炸,使宋军的火砲失去作用。所以,夏军方圆大阵中的步兵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盛满水的水桶,放在脚边,一旦铁蒺藜弹落在附近,立即用水浇灭。这一招果然发挥了作用,宋军的铁蒺藜弹都成了哑弹。
战事进行到这一步,不可能休战,穆桂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按原计划出击。宋军的火枪队和火箭队出发了。进入弓箭射程后,宋军发射火箭,夏军也开始用强弓硬弩反击宋军。火枪队和火箭队虽然有盾牌的防护,但还是伤亡不小。火箭却没有发挥预想中的作用,一方面火箭最初的用途就是用来焚烧敌人的粮草辎重的,用以射杀敌军,与普通的弓箭威力并无太大区别,最多起到一个心理上的威慑作用;另一方面,夏军的步兵方阵是由身着精良的冷锻铠甲的重甲步兵组成,外圈的士兵手持大盾,盾上覆盖了浸透了水的湿牛皮,火箭根本发挥不了点火作用。内圈的士兵也配备了圆盾,有铠甲和盾牌的防护,火药箭如同隔靴搔痒,对夏军的威胁不大。而阵中央的铁鹞子在弓箭射程之外,也是人马披甲,即便弓箭够得着,也无法伤及铁鹞子。
两军接近后,火枪队用梨花枪喷射火焰,同样为方圆大阵外围的大盾阻挡。宋军的火器在方圆大阵面前如同碰上了铜墙铁壁,威力全失。
看到火砲队、火枪队、火箭队的进攻先后失败,穆桂英的头都大了,信心受到沉重打击,顿时方寸大乱。就在这时,方圆大阵前方的步兵方阵向两侧收缩,中间出现一个宽阔的通道,三千铁鹞子如同一股铁流,从方圆大阵中涌出,铁马奔腾,大地都在颤抖。冲在最前面的火枪队和火箭队首当其冲,血肉之躯承受着铁蹄的践踏和长矛的冲刺,不堪一击。铁流涌过,几千名宋军将士死伤殆尽,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泥土混在一起,面目全非。
这样的场景从精神上打垮了宋军将士,一些人开始溃逃,阵形出现了混乱的迹象。同样感到绝望和恐惧的穆桂英努力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派人制止逃亡的士卒,试图坚守住宋军的阵线。一旦全军溃败,就等于放弃了抵抗,战场会变成屠宰场,后果让人不敢想象。
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些意志瓦解、在恐慌中夺路而逃的士兵了,他们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脑袋里只有一个字——“跑”。少数人的逃跑带动了更多的人,这就是“群羊效应”,当身边的人都开始逃亡的时候,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加入逃兵的行列。
宋军的阵营陷入了全面崩溃当中,真的成了一群受到惊吓后到处乱窜的羊,任人宰割。“铁鹞子”就像凶残、嗜血的狼群一样,肆无忌惮地猎杀着这些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羊。羊实在太多了,乱成了一团,几乎不需要花费力气去追逐,杀戮变得轻而易举,酣畅淋漓。到处都是鲜血和惨叫,“铁鹞子”席卷而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惨不忍睹的尸体。这种场面刺激着两军将士的神经,宋军的恐惧和夏军杀戮的欲望一起膨胀。
穆桂英和杨门女将放弃了拯救宋军的最后努力,含着屈辱和悲愤的眼泪调转马头,加入了逃亡的行列。唯一发挥作用的火器是杨瑛制造的烟雾弹,在宋军逃跑的途中,释放了大量的烟雾弹,迟滞了夏军的追击,尤其是夏军的奇兵,战马因为被烟雾弹困住,裹足不前,给宋军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夏军一直追出近两百里,到好水关才停了下来。在好水关守军的掩护下,宋军的残兵败将涌入了关内,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夏军在好水关前就地扎营,一边休整,一边准备攻城。穆桂英带着大家清点各部的伤亡情况,五万宋军回来的只有不到两万人。
英雄救美
昨天还是凯歌高奏、意气风发的胜利之师,今天就成了丢盔卸甲、失魂落魄的残兵败将。形势的突然逆转和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杨门女将和宋军将士几乎无法承受。看到佘太君的那一刻,穆桂英跪倒在老人家的面前,趴在她的膝头放声痛哭。懊悔和痛心的泪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老太君什么也没说,只是怜惜地抚摸着孙媳的头发,让她尽情地哭出来,把内心的沮丧和痛苦都释放出来。这些情绪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出毛病的。
佘太君环顾在面前站成一排的晚辈,女儿、儿媳、重孙杨文广,还有自己当成女儿看待的杨排风,每个人都衣冠不整、蓬头垢面,脸上的神色疲惫不堪,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沉默了许久,佘太君对大家说:“都回去休息吧!洗个澡,吃顿饱饭,好好睡上一觉,一切等明天再说。”
杨文广没有回自己的住处休息,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他还没从这场大败中回过神来,沉重的精神打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过去几天经历的是一场噩梦,自己现在是半醒半睡,朦朦胧胧,游走在梦境的边缘。
街上到处都是败兵,受伤的士兵就躺在街边哀嚎,路过的人都顾不上看一眼。好水关的守军正在紧张地布置防御,夏军随时都可能攻城,逃回来的宋军还需要时间休整,才能重新投入战斗。两万多宋军拥挤在不大的好水关内,整座城池到处都是嘈杂的喧嚣声,又脏又乱。
街道上的吵闹声让杨文广头昏脑涨,他拐进了一条小巷,想寻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呆一会儿,让自己冷静下来。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呵斥声。杨文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赶过去看个究竟。
小巷的尽头有一个残破的院落,木栅栏被人推倒了,门也脱落了。院子里有几个宋军,衣衫褴褛,满身的泥土,一看就是刚刚从前方败退回来。他们正凶神恶煞地拉扯着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一身的粗布衣衫,肩膀处已经被扯破了,露出一块肌肤,胸前的衣服也被人扯开,看得见粉红色的胸衣。她拼命地挣扎、喊叫,一脸的恐惧,但一个弱女子如何对付得了几个壮汉。一个宋兵正撩起她的裙子,把大手伸进去,想扯下她的亵裤。
一股怒火直冲杨文广的脑门,他冲上前,一脚踹翻正在撕扯女人裙子的宋兵,接着拳打脚踢,将其他几个人都打翻在地。他出手特别狠,似乎要把胸中的恶气都撒在这几个非礼民女的宋兵身上。几个宋兵被他打得鬼哭狼嚎,在泥土中翻滚、求饶。
打了好一会儿,杨文广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要不是看你们几个刚刚从战场上死里逃生,今天一定将你们军法处置,快滚!”几个宋兵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地跑掉了。
这时,杨文广才想起那个女子来。回头一看,她正用惊魂未定的眼神望着自己,就像一个刚刚被狼群追逐,侥幸逃脱的小羊羔。那种胆怯的眼神让人顿生怜惜。
杨文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尽管衣衫不整、鬓发凌乱,但还是看得出眉眼清秀,是个五官端正、头脸干净的小家碧玉。虽然一身的粗布衣衫,但上面没有污垢,说明这个女孩子尽管出身贫寒,却懂得珍惜自己,把自己收拾得很利索。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溜向女孩子露出来的那一抹粉红色的胸衣。女子连忙用手掩住自己的胸口,向后倒退了两步,担心这个人和刚才那些宋兵一样,对自己心存歹念。
女孩子的举动让杨文广惭愧得满脸通红,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女子问道:“城里这么乱,你怎么还待在这,为什么不逃命去?”
许久,女子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说:“我刚回来,没想到会这样。”
杨文广回头看了她一眼,女子见他的眼神和善,并无恶意,心才稍微安定下来,鼓起勇气继续说:“夏人占了这里后,我就和家人逃亡去了,但在路上失散了。后来听说宋军收复了好水关,我就自个先回来了,在这里等家人回来。没想到,才几天的工夫,前方就打了败仗,好水关乱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想跑也跑不出去了,外面到处都是夏军。”
气氛缓和下来,杨文广转过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冯怜。敢问将军如何称呼?”这女子很聪明,观察入微,她从杨文广的打扮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