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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底,一个水泡升起,接着又一个。伴随着一阵呛水声,一溜水泡划过。
原本死去的女尸,突然睁开了双眼。
琥珀色的双眸先是无神,慢慢灵动起来。
在一阵手忙脚乱的瞎扑腾之后,女人发现自己似乎善水,于水中也并不显得难受,才放松了身体,任她自己如鱼儿一般划动着。
然后,就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乐此不疲地游动起来,接连变换着姿势。在发现自己能毫无压力地完成这些动作时,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旱鸭子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会游泳了,没什么比这更惊喜了。
女人玩够以后,慢慢地往水面游去。却在发现周遭的环境以后,一阵愣神。然后缓缓地低下头,看着水中的倒影。
而这时,鲍轻棠按着姜河的指示,刚刚踏足高岭雪山。
40借尸还魂
高岭雪山溪谷绵长,雪瀑无数,以鲍轻棠筑基之资,也在山里转悠了好久,才寻到一个似是而非之地。
寒潭冷清,上悬冰瀑,溅雪弥烟,分明是姜河所描述的样子。只是潭中央,并没有什么怒放的三阶冰叶心水莲,甚至于灵气全无,一潭死水。
而潭边厚厚的积雪上,则有一排清晰的脚印向外延伸开来。
鲍轻棠踏雪飞身上前,一看之下,眉眼间闪过喜色。这分明是一个女人的脚印。而且按着脚印深浅来看,应该也就不久。
鲍轻棠正要顺着脚印追去,放开的神识却又有了意料之外的发现。
身后负着的那把色泽黯淡的无鞘黑剑“噌”地一声飞出,气冲霄汉,而后就这么直直地从天而坠,插于雪中,雪浪被剑气掀得翻滚四溅。
鲍轻棠并指一点,剑归原位。
而雪地里,却露出了两件白衫,衣服上各搭着一把灵气全失的飞剑和一个储物袋。
鲍轻棠走近一看,脸上一片淡然,眉头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没有尸体,甚至可以说是尸骨全无。
秘境之中,多得是同门相残,那也无非是为了夺宝。可是,如今储物袋却好好的还在这里。鲍轻棠御气招过一个储物袋,打开一看,灵草不少,足够兑换一颗筑基丹了。
是有人故布疑阵?鲍轻棠心里猜测。
不过,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论定,因为他完全看不出这里面可以有何玄机。
那么,就应该是纯粹的被杀了。可是,有谁杀人毁尸的前会多此一举的去扒了对方的衣服?
鲍轻棠俯身拎起白衣,衣服很完整。一抖,一小些灰白的粉末飘出。
他又拿过另一件白衣,同样在它上面发现了这种灰白的粉末,只是颜色还稍深一些。
鲍轻棠手指捻起一撮,一捏一嗅,也没辨别出来是什么。
神识倒是发现身后有 人过来。转头看去,瞳孔微微一颤。
一个穿着天门宫白色束身剑服的女子以手支膝,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发髻散乱,衣衫狼狈,甚至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野果。
女子见鲍轻棠目光直白地望向自己,也不害羞,大方地露出一个笑容,说:“先,哦,敢问这位兄台,可知这是何地?我在这边,小女子在这边绕了半日,走来走去却还在原地。刚听见这边动静,才忙着找过来,不知兄台可晓得怎么离开这里?”
熟悉的声音,生涩的语气,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调调。鲍轻棠听在耳中,说不出的别扭。原本兀自激动的心情也意外地冷静了下来。
寒潭失灵,不见的尸体,奇怪的粉末,重现的故人……
鲍轻棠眼中闪过狐疑之色,心思一转,面色淡淡地问道:“你是哪个峰的弟子?”
“什么哪个峰弟子?”女子一愣,反射性地问道。而后才恍然回过味来,在发现眼前男子的衣服似乎跟自己的相似后,僵笑了着说:“那个,那个……”眼睛瞥过自己手中吃了一半的果子,精光一闪,颓然道:“我不记得了。”
“嗯?”鲍轻棠疑惑出声,语气温和了许多,甚至带了些关切:“怎么回事?”
女人垂着头一脸难过,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那边的树下,手里还抓着这颗野果。可能是先前从树上摔下来的缘故,头到现在还有些晕乎。”说着,还虚弱地按了按太阳穴。
“你过来,我帮你看看。”鲍轻棠说。
女人奇怪地看了一眼鲍轻棠,而后缓缓地走到他身前。
鲍轻棠抓住她一只手臂,灵气慢慢探查起来。良久,才面色平静地说道:“无碍。”
女人则是一脸好奇。刚才那人替她诊断时,只觉浑身神清气爽。难道这个世界的医术竟如此神奇?
鲍轻棠问:“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女人低头一番苦想后,方说:“不记得了。你可以暂且叫我秋宁,一叶知秋的秋,宁静致远的宁。”李秋宁。
然后转头问鲍轻棠:“兄台怎么称呼?”
“叫我鲍师叔即可。”鲍轻棠淡淡道。
“噗……鲍师叔?我看你年纪比我还小,居然敢称……”李秋宁笑得夸张,却见鲍轻棠神色不变,只是静静地直视着她,她才收了笑说:“你说真的啊?”
鲍轻棠没与她废话,转身即走。
“哎~你等等我呀。”李秋宁刚从这人真得已经师叔级别的震惊里回过神,却发现那人竟然走远了,忙追过去。
之后二日发生的事,则完全颠覆了李秋宁二十八年的世界观。
御剑飞行,瞬息万里。翻云覆雨,陆地仙人。一个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世界,慢慢开始呈现在她眼前。
她说不亢奋,那是假的。可是在心潮澎湃的同时,她心里又是担心的。
她的身体是谁的?
为什么会死在水底?
是有仇人吗?
仇人厉害吗?
在发现她还活着以后会不会再动手?
她这个外来者的身份会不会被人发现?
在这种又是希冀又是惴惴不安的心情里,她跟着那位鲍师叔在那个刻满了乱七八糟图案,像是鬼画符一般的巨大石面上,枯坐了整整三日。
直到第四日,越来越多的白衣弟子赶来这边。
李秋宁坐在地上,打量着周围的人群。男俊女美,皆是身着白衣。只不过有人精气神足,衣冠亮丽;有人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大多人来了,便找地坐下,互不打扰。有些人注意到她的视线,目光冰冷地回过来,却在注意到他身旁一直闭眼打坐的那位鲍师叔以后,便移开视线,不再理睬她。
当石面聚满了人群,李秋宁刚想问鲍轻棠“这是在做什么”,一阵星光便先于她的话投了下来。
日暮黄昏,正在佘山山阴打理药园的姜河心有所感,抬头望向西北方向。
一只青竹纸鹤扑腾着小翼停在姜河身前。
姜河取过,催动体内灵力。
“师兄,师姐尸身我已带回。……”
41夺舍以后
“师兄,师姐的尸身我已带回。只是如今她尸身为人所占,我不知那人是借尸还魂,还是强行夺舍,但我绝不允许师姐死后,身体还不得安息。我回无量顶后会寻师傅讨要摄魂之法,还师姐安静。至于那夺舍之人,说话不尽不实。我原本担心她利用师姐身体为害,却发现师姐身体有异。她已筑基,体内灵气却丝毫不存,我引灵气渡入,也全无反应,料那人也不能动师姐遗物。我暂将她安置于无量顶殊华苑。我一切安好,师兄勿念。”
音尽,那青竹小纸鹤闪过火光,瞬息焚成灰烬。
姜河依旧一张冷脸,无悲无喜,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良久,他拿起药锄,继续小心翼翼地料理起灵植园。
药园的某个角落,一株血色的小草迎着山风摇曳,三片色泽饱满亮丽的小红叶欢快地摆动着,艳如骄阳。
殊华苑。
李秋宁看在眼前白墙环护,檐牙高啄,玲珑精致的院子,院中央一株双人合抱,枝若垂柳,却开满朵朵白色小花的的白人柳,仿若梦里。
前一刻,她溺死水中,下一秒,她于一个可飞天遁地能探幽寻秘的仙幻世界里重生。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熟悉她的这个新身体。
“你要功法?”鲍轻棠蹙眉。就在刚才,这个女人托了殊华苑的使婢引她来到他的乌啼阁,竟向他讨要起功法来。
“是啊。说不准这能让我早些恢复记忆,免得叨扰师叔。”李秋宁低头垂眼,一派恭敬仰慕之色。
可惜,鲍轻棠完全不信她的这番说辞。正当他准备随意给册入门功法糊弄于她时,一个冷冰冰的女声自园外传来,却好似近在耳边:“鲍师弟,可在?”
李秋宁听到声音的时候,只觉寒冬腊月,飞霜暴雪之感迎面扑来,整个房间冰若寒窟。
鲍轻棠拂袖,替她挡去冷意,方对着门外说:“师姐请进。”
下一瞬,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