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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靠近庵堂,上玄便看到了火光。滚滚浓烟在风中飘散开来,在天边形成了一抹悚目而浓重的黑色。
等他赶到庵堂,那里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火势已逐渐为风雪所扑灭,然而,浓烟却未曾散去,迷漫了整片天际。
第四章
没想到,他竟晚到了一步。
也许,庵堂内所有的人都已葬身火海了吧!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妙清吗?
目中的神色渐渐凝聚了起来,上玄发现自己从未如此憎恨过江湖。血腥的杀戮真的令人厌倦了,竟然蔓延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清修之地。
火光中,忽传来了怯怯而微弱的低泣声。
上玄神色一变,朝声音来源的地方冲了过去。到处一片狼藉,东南处的一角,很多被烧毁的横梁,横七竖八地交叠着,上面还残留着余火。
声音是从这些横梁底下发出来的,竟还有人活着?
上玄凝神聚气,运起衮雪神功一掌劈了过去,“嘭”的一声,那阴寒的真力灭了些火势,又将交叠的横梁劈开了不少,残木四下里飞散开来。
挥手驱散面前那滚滚浓烟,他看见了一口井,井口上还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块。
移开了那石块,他往井里一探,井里并没有水,但井底却有一名浑身狼狈的小尼姑正蜷缩在一角,身子微微颤抖着,低声地饮泣。
似察觉到井口的异样,小尼姑缓缓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眼眸满是仓皇。
“妙清。”
……
才将那满身泥泞的小尼姑从井里拉出来,妙清就直扑进上玄的怀中失声痛哭。
上玄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像这样哭过,配天是个坚强的女子,她在他的面前,几乎没流过一滴眼泪,不似眼前这女人这般柔弱。
“哭什么哭!”心中顿时生出烦躁之意,他怒吼了一声。
妙清身子轻轻一颤,抽抽咽咽地止住了哭泣。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妙清摇头。
“是不是有人向你们寻仇?”
妙清再度摇头。
向来没什么耐性的上玄,终于忍不住爆发,“你除了会摇头,还会什么?”
妙清睁大了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眸,怯怯地看着发火的上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惧意和惶恐,让上玄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欺负弱小的恶人。
“离开这里!”
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上玄一把拖起妙清就往外走。
蓦地,身后有一道冰冷的剑气袭来,上玄冷哼一声,推开妙清的同时,已拔剑出鞘,一剑迎了上去。
“叮”的一声,铁剑交鸣,双方各退了一步。
“你是什么人?”上玄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冷冷打量着对面的人。
那是一个全身都着黑衣的人,从都到脚都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冷如刀锋般的眼睛。包着黑布的手上握着的,竟也是一把乌黑的铁剑。
“藏头露尾的鼠辈。”上玄冷嗤,眉宇间大是不屑之色。
“交出这个女人。”那黑衣人冷冷地一扬剑,那把乌黑的铁剑带起一股诡异的热流直袭上玄胸前。
上玄冷笑,手中的长剑已然迎出。然而,对方剑招一变,竟在瞬间幻化作八道光影,由八个不同的方位刺来。
第五章
上玄在心惊的同时,身形徒变,蓦然间纵身向上跃起,手中长剑掠过一道华光,分击那八个不同方位刺来的剑影。但对方的轻功太高,剑法也太快。在上玄出剑的同时,八道剑光竟忽然化作了十六道。
“还算有两下子啊!”上玄目光凝聚,掌间暗一用力,衮雪神功随剑而发,一股寒气由剑中直射而出,硬生生击退了那黑衣人的十六道剑影。
“衮雪神功。”那黑衣人向后退了两步,刀锋般的眼睛更是雪亮,“你是赵上玄。”
上玄一怔,对方竟认得自己?
怔忡间,只见眼前黑影闪动,明明只有一个人,却似变成了千万个人影朝他挥剑刺来,而且目标也同时指向身后妙清。
上玄心头一惊,拉着妙清疾退。
然而无论他们退到哪个方位,那些黑影都会尾随而至,就如他们身上的影子一般。
“他是影子杀手。”妙清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说不出的恐惧。
上玄狂妄一笑,“管他是影子还是人,今日我都会让他变成鬼。”笑声中,剑气流转,四周的寒雪似乎都成为了他的利器。
只闻“嗤”的一声,影子捂着手臂急退了两步,继而一转身,飞身离去。
雪地上,只留下一片悚目的腥红。
上玄挑了挑眉,冷哼:“算你跑得快!”
正欲拉过妙清,但紧崩的身心一松,眼前竟是一片黑暗。
自己果然是不能动手啊……身子一倾,他倒了下去……
“你失败了。”竹帘内,一道残酷的声音蓦然间响起,冷似窗外的寒冰。
影子的心在那一刹那也结成了冰,连血液都几乎冻结。
“属下领罚。”他站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一双刀锋般的眼睛里竟盛满了惧意。
然而,四周却徒然间寂静了下来。除了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那种死寂几乎可以逼得人发疯。
影子直挺挺地站着,握剑的手心,在不断地冒出冷汗。他并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是死亡吗?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却是这种等待死亡的窒息感。
在等待死亡的这一刻,他的心中在不断地猜测着自己将会是怎样一种死法?
这么多年来,他见过太多种的死法,而且都是极端残忍的那种。对于那些犯错或执行任务失败的人,教主从不留情。
他杀人,并不是一刀致命。而是慢慢地,慢慢地让你在死亡中挣扎,细细地品尝死亡的滋味。
二十年前,他曾领教过这种恐惧。
那一年,他才八岁吧!记得教中一名杀手也是因为执行任务失败,后被教主砍去四肢,挖去了五官,让他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大厅中,默默地感受死亡的痛苦。那每一刀都不是致命的,但影子心中却明白,那每一刀都会令人痛不欲生。在感受自己血液流逝的同时,死亡的可怕阴影也充斥着整个身心。被削去五官的杀手,甚至连痛都无法喊出,整整痛了七天七夜,才痛苦地死去。
第六章
那七天七夜里,教主就是让自己守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死。那种感觉真的太过可怕,看得人身心俱寒。
但他就是在那种环境中训练出来的。
然而此刻,他真的无法猜测等待着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寂静中,徒然传来了一阵冰冷无情的笑声。影子惊恐地抬头,看着竹帘里那名高高在上的人走出来。
他依旧是一身宽大的青色长袍,白发银须,每一步都走得极慢极稳。若不是那一双鹰似的利眼,并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位年逾六十的老者,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那双冰冷但有力的手轻轻拍上了影子的肩头。
心,几乎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影子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早已料到你会败了。”
意料之外的话,在耳际响起,影子诧异地抬眼,看到那双猎鹰般的眼睛里竟闪烁着某种兴味,“这只是计划之中的事罢了。”
影子垂眸,心知自己已逃过了一劫。当一颗紧提的心放下时,才发觉,冷汗早已湿透了背后的衣襟。
老人看了眼垂首而立的影子,“先退下吧。”
影子依言退下。
竹帘内,走出了另一道紫色的娇俏身影。
“没想到连中原的影子杀手,都是义父的人啊!”少女把玩着手中的绝情箫,天真秀气的脸上满是无邪的笑意,“义父可真是神通广大呢!”
“容邵困了我二十年,但我却不会让这二十年白费。”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残酷,那股冷意几乎透进人的心底。
这二十年,已足够让自己的势力渗透进中原,不是吗?
而且,当年被困在流火阵里的时候,那个人不是告诉过自己二十年前,他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吗?
如今,他正朝着梦想一步步地接近!
“月夜已经开始行动了,但义父为什么不把焚心之泪拿回来?”少女的目中透着不解,要拿回那个东西现在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吧,可是义父却放着那样一件危险的东西在敌人身上。
“只要我们得到那件东西,玄功大成,就算是焚心之泪也破不了我的无相玄功。”老人似想到了什么,冰冷的目光忽然奇迹般地柔和了下来,眼底有不知名的神色流动着,“而且据说这焚心之泪,可以解噬情之毒。”
原来……竟是这样……不知这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