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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天仰天叹了一口气,忽然眼神一凝,目中像是亮起两道闪电,然後他的身子下一刻已在龙椅上消失。
突然之间空间变得灼热起来,像是有一颗火流星在将军府上空飞过,可是抬头一望天空却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还是有东西的,有两条人影,在名为「最强」的命运之路上相遇了。
「天王好快的反应,本帝还没踏进贵府一里内,你已经知道本帝的到来了。」
逆天邪悠扬的笑声从蓝天处传下,银发白衣的邪傲潇洒身影像是从虚空之门穿越一般的现形,对照起帝释天一身的红袍如火,可说是各有千秋,互不相让。
帝释天的目光彷佛烈日一般的灼热,烧灼在逆天邪的脸上。
「你竟敢主动来找本王……是已经做好後事的交代了吗?」
两人的身体打从一现身开始便凝结在离地十丈之遥的虚空处,彷佛有两个无形的平台把他们脚下托住一样,这手「凌空御虚」的身法,当世绝不超过三个人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逆天邪的笑声惊动了「将军府」本来应该有的警卫,包括已经恢复本来身份,「弃明投暗」的「左相」楼雪衣,和仍在养伤中的「苍邪」白魔都跑出来府外一看究竟。
明白这些人在「终极」领域的高手眼中只是送死的份,帝释天连头也不回的便斥喝道:「没用的东西!给人摸上门来了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本王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都给本王退下去!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出来!」
闻太师死後,形同天王分身的指挥系统便群龙无首,一切命令重新回到帝释天一人手中,然而他的裁决与以往相比变得更是霸道无情,手下动不动便有受到重罚处死之虞,可说在今日的「天宫」,敢违抗——或可说是敢跟天王顶嘴的人,已经一个也没有了。
然而绝对的恐怖统治,是否就能带来真正的安定?
「是。」
楼雪衣和白魔一行人很快便遵照帝释天的指示退回将军府里面去,不管以前或现在,他们都只是帝释天忠实的应声虫而已——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然而楼雪衣和白魔退下去时的表情,帝释天因为背对无法眼见,却逃不过「绝世邪神」的观世之眼,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笑道:「看来闻太师的死,为天王的霸业之路平添不少荆棘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帝释天正愁一肚子恼恨无处发泄,如今事主主动上门,哪还有放过他的道理?「九阳终极」一提劲,四周的空气彷佛平白升高了几十度。
「废话少说……你是来为上次的未尽之战作个了断吗?那就来吧!」
逆天邪笑道:「不,本帝今天不是为了和你一战而来的。」
帝释天眼神一凝,一股凌驾於一切之上的炎阳力量倏然而生,方圆十丈内的空气像是一口气全被抽走一样,变得炙热而乾燥。
逆天邪双手抱胸,以一种饶有趣味的眼神打量帝释天,笑道:「喔……天王的功力又有精进,明明已达『终极』之境,功力却还可以与日增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帝释天的身形宛若山岳,在空中凝然端立著,一动不动,那一瞬间,给人感觉「大日天王」的实力确实在「绝世邪神」之上。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可以下地狱去问闻太师。」
冷绝无情的一句说毕,帝释天同时运起九阳终极之劲,终极无相无色真火令四周顿成烈焰洪炉,遇物即焚,其威势之猛烈,让逆天邪也不由脸色一变。
「喔……原来你已经修成了无相无色之火,无怪乎会如此有信心,即使连本帝脑海中六道圣帝的记忆也算进去,你都可算是练成这传说之炎的第一人。」
「既然知道,你该可以死得瞑目了吧!」
逆天邪望著帝释天,赤红的瞳孔内有一种分不出是疯狂还是冷静的感情。
「你是打不过我的。别说你练成九阳终极,就算你练到十阳境界,本帝一样可以杀你,因为这就是宿命。」
帝释天仰天大笑。
「宿命!怎么不论是你或是闻太师,个个都这么迷信?」
随著他的笑声,炎阳之气不断绵延扩大,彷佛乌云般布满整个天空,跟著就要整个天崩般横压而下。
「本王就是不信命,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胜过本王?」
逆天邪一声冷笑,一股与帝释天无上炎劲完全相反的,无边深沈的冷冽毁灭之气,彷佛地狱之门透过他的身躯打开了一样,竟然一瞬间就把九阳之气压制下去。
「本帝说过了,本帝今天不是来挑起战端的。」
「在本王的地头,由得到你说要或不要吗?」
逆天邪淡红的眼中赤光忽闪,道:「你不是一直想称霸天下吗?本帝今天来是给你一个可以一蹴即成的机会。」
帝释天闻言一愕,随即怒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逆天邪悠悠道:「不是花样,本帝要给你的是一个你不会拒绝的机会和建议。」
帝释天冷笑道:「你乖乖束手就擒让本王把你烧成灰烬,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和建议?」
逆天邪道:「不要让无聊的仇恨蒙蔽了你的判断,你我都知道终极高手之间的战斗非是一时一刻可以分出胜负,而要我俩有其中一个战亡,只怕你这将军府得先夷为平地。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帝释天沈默不语,他当然知道逆天邪所言不虚,这也是他没有一见面便对後者下手的唯一原因,这么说来,对方会在今日不请自来,根本早在邪神的计算之中。
「你最好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代。」
逆天邪眼中闪过得意的神光,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早在他出发前就已知道的了。
帝释天是别无选择。
「本帝将会在生死峰上,召开一场前所未有的武斗大会,届时『六道界』将会派出五名代表,天下武林人士不分道魔黑白,均可自由参加,但最後只能是五对五的比赛,如果我们输了,那整个『六道界』包括本帝在内,将永远退出江湖,绝不食言!」
帝释天目中精光暴闪。
「你是玩真的?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逆天邪先是叹了一口气,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的表情,彷佛只是一尊特别精美的雕像。
「我娘死了。」
帝释天闻言一愕,玉白雪的坠崖身亡,他当然也透过情报管道知情,却不知道逆天邪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此事?
逆天邪淡淡道:「娘亲走後,这个所谓争霸天下的游戏,於我再没有一丝乐趣可言。但本帝又不愿就这么一走了之,所以本帝安排了这最後一场棋局,让所有有心想要跟本帝解决恩怨的人,来个一次的大解决。」
帝释天被逆天邪口气中浓烈的倦世感觉给震慑,沈默了一会,当目光再度回到对方身上,才摇头道:「你与你的父亲,都为了同一个女人而甘心放弃大好霸业,值得吗?」
逆天邪一脸漠然,迳自道:「值不值得,是本帝自认便算,没有必要再向外人说明。」
「姑且不论你所谓五战定胜负的一场闹剧,本王从你的安排中,看不到一丝你想要和本王分出高下的诚意。」
「五人对战制,我方的最後一员大将,舍本帝除谁?这样你还担心不能和我痛快一战吗?」
「说得好听!本王又怎会知道进行到第五战时,局面会出现什么样不可控制的变数?而且……这恐怕才是你真正想要看到的吧!」
逆天邪摇头道:「不管你对此战的信任和兴趣有多高,想要挑战本帝,就只有依本帝定下的游戏规则进行,除此再无第二种可能。」
帝释天冷目挑眉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要知游戏规则是属於有实力的能者方能订定,如果本王把心一横,立意要你今日不能生离此地,那又如何呢?」
逆天邪不耐烦的道:「如果你愿意赔上整座将军府来换取本座的一点皮肉之伤,你随时可以尝试。否则本帝还有很多要事缠身,无暇多陪。」
「你以为本王会看不穿你的用心?」帝释天口气转厉道:「你所谓的五战擂台制,其实也就不过是二桃杀三士的应用策略,待得整个武林内耗争斗选出五名成员应战,你们六道界却好整以暇的坐收渔人之利。真不愧是机关算计的邪神之心,在战你之前,本王还得先轰下谁?是浮沈之主?还是剑帝刀皇?」
逆天邪仰天狂笑道:「枉你身为四大将星之一,眼光竟如此短浅近视!你害怕本帝会以驱虎吞狼之计消耗你的实力吗?那本帝现在就上『菩提法座』去挑了浮沈之主,这样你可没话说了吧?」
帝释天眉头皱紧,逆天邪的反应再度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本来以为逆天邪安排这场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