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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看来,竟有股说不出的缥缈出尘!
一时之间,袭魅有种误入仙境的错觉。
若不是鼻息间传来恶心刺鼻的药味不断提醒他,这会儿他八成以为自己已经位列仙班,小小年纪便到了西方极乐世界。
双手撑住床铺两侧,他试着让自己坐起身。只是全身酸痛,加上不小心扯动了裹着厚重药物的左脚,让他忍不住痛得呻吟出声。
“你醒了。”一道苍老的低沉声音忽地在小屋内响起。
“你……是谁?”
袭魅无力地靠躺在床铺,虚弱地看向突然出现眼前的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当然是你的救命恩人。”笨小鬼!这种事还需要问吗?亏他还长得一脸聪明相。
哼!也许他刚才决定的事应该再考虑一下“呃……谢谢。”他恶声恶气的回答让袭魅怔了下,只能傻愣愣地向他道谢。不过,虽是和这老头初次见面,他却打从心里喜欢上他,真是奇怪透了!
见老人迟迟不语,只是一脸深思地望着他,袭魅有些不安地开口说:“访问老伯伯,我是怎么了?”
老者直瞪着他看,就在袭魅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突然道:“我在后山河力把你捞回来,至于你为什么会掉到河里,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除吧?”
河里?
袭魅怔了下,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跌落悬崖的事。
本来他以为自己稳死无疑,毕竟从万丈深的悬崖掉下去,就算是他运气再好也没用。
只是没想到他一路摔下来,竟连什么山石树干都没撞到,只是笔直地往下跌落,最后掉到湍急的河水里。
记忆中他只记得自己被河水冲到老远,在水中载浮载沉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失去意识前只记得自己让大水冲下一处大瀑布,随后就因湍急的水流冲击而不省人事了。
“想起自己是怎么摔下河了吗?”老者见他一脸沉思,渐渐恍然大悟的样子,料想他已经想起落河之事。
看来这小子没让急流给撞坏了脑袋,要不然……哼!
他才懒得救笨小孩哩。
袭魅抬头看向他,解释的话自动由口中道出:“我被人打下悬崖,才掉到河里。”
老者白眉一皱,愠怒道:“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连个小孩也不放过?
袭魅苦笑,“我也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是谁把你推下悬崖?”老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啐骂道:“你是猪啊!这种事怎么可以搞不清楚?不然你日后怎么报仇?”
“那些人蒙着面。”袭魅轻叹一声,虽然他的话恶毒了一点,但他还是听出话里的关心。“再说……”爹要他别报仇。
“再说什么?”老者好奇地问。怎么这小鬼小小年纪,却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什么。”袭魅直觉地摇头。
见他不想说,老者也不想勉强他,只是一迳地看着他。
袭魅被他越看心越毛,才想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老者突然重哼了一声,一脸豁出去的表情,道:“好!我决定收你为徒弟。”
袭魅微微一愣,“老伯伯,您说什么?”怪了,他什么时候开口要拜师?
误把他的错愕当成欣喜若狂,老者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微笑道:“好了,师父知道你高兴得快昏了。不过咱们先说好,你可得答应我两个条件,我才肯收你为徒。”
“哪两个条件?”虽然他压根没想过要拜师,可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好奇。
老者朝他点了下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走到竹桌前,拿起早先备妥的毛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几行字,再将纸张对折,然后走回床边坐下。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袭魅,袭击的袭,魅惑的魅。”
“袭魅”老者点了下头。“你应该识字吧?”
“当然。”袭魅用力点头。他三岁时三字经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好,这你拿去看。”老者将手中对折的纸张交给他。
袭魅没有摊开白纸,只是不解地看着他,“用说的不是比较快?”
老者一脸神秘地摇头。轻声道。“隔墙有耳,不得不小心。”
袭魅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摊开手中的白纸。
他眨眨眼,低头又将纸上所写的内容看了一回,才抬头看着眼前的老人,一抹邪气的微笑慢慢蒙上他绝美的小脸。
“好,我就拜你为师。”
老者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口气一改,难掩抱怨地说:“本来我是打定主意不再收徒弟,既难伺候,想把一身绝技传给他们还得要东拜托,西央求的。”
袭魅点点头,虽然觉得有些无聊……这和他拜师有何干系?
不过既然打定主意拜他为师,他也只好忍耐一下,谁教这老头该死地对他的脾胃。
老者一脸无奈地轻叹口气,“为师一生当中有六项绝技,本来只打算收个徒弟就行了;人贵在精,不再多。可是你那些师兄一个比一个懒,每个都只愿意学为师的一项本领,害得为师的只好一个徒弟接着一个的收,既劳心又劳力。”
“所以……”
“所以为师的只好再收个徒弟了。”老者长吁短叹,不甚嘘吁。“不然为师的最后一项绝学不就失传了。”
突然,他双眼一亮,兴奋难耐地笑咧了嘴,“你觉得怎么样?”
是喔!他真的是被那群蠢徒弟气昏了头,怎么没想到可以……
“什么我觉得怎么样?”袭魅一头雾水。
“学师父的绝技啊。”老者眼底动着光亮,兴致勃勃笑道:“魅儿啊!师父怎么看都觉得你是练武奇材,资质奇佳,就这么办吧,师父把六项绝技都传给你。你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吧?”
其他徒弟懒,不代表这个也懒,看他年纪轻轻,应该满好骗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袭魅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他非得把一身绝技传给他不可。
若不,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啊?绝对会被笑话他绝谷怪客净收些蠢徒弟,没半个挣得他的真传。
袭魅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老者轻哼一声,“你们这群死崽子,还不滚进来!”
他话声方落,突然一掌击向身后的竹门……霎时,只闻“砰”的一声巨响,随着竹门大开,五名俊美少年狼狈不堪地跌进竹屋,趴倒在床前尴尬不已地看着袭魅。
是夜,虽是十五满月,天空却无星无月,异常诡谲。京城第二庄郯庄,四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不时传来家了卫士的吆喝喧嚷声。
“二少爷!”
一声声焦虑的叫声不停地在都在各处响起,唤着打午后便寻不着人的郯庄二少爷郯肇啸。
大厅内,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郯夫人殷莲儿,苍白着脸哭倒在夫婚郯钧修怀里。
“修哥,怎么……还找不到……啸儿?”殷莲儿泣不成声地追问丈夫。
“莲儿,你别急,全庄的人都出去找了,一定会把啸儿找回来。”
“我怎么能不急?”殷莲儿伤心欲绝地低吼着。“啸儿才十二岁,这么小的年纪,就算懂得几招武功,可还是个小孩啊!真遇到事,你要他怎么办?教我怎么不心急?”郯钧修还来不及出声安抚,就见郯庄的总管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殷莲儿紧张地揪着丈夫的衣袖,焦急问道。郯总管长叹气,面有愧色地垂下头。“没有。老爷、夫人,庄里、庄外我们全找过了,没人见到二少爷。”
“怎么会……”殷莲儿只觉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夫婿身上。郯钧修闻言也惨白了脸,微抖着手,嘎声道:“要大伙再去找!”
“是。”郯总管红着眼眶,心里也为二少爷的下落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郯总管领命才要转身出去,一名卫士突然急奔过来,面如土色地站在郯钧修夫妇身前。
“找到了?”郯钧修颤声问道,有股不好的预感慢慢爬上心头。
“找……找到了。”卫士面有难色地抬起头,哑着声音,不知道如何开口向爱子心切的主人说明事实。
“那人呢?”听到这儿,殷莲儿精神一振,急声问。
“二少爷他……他……”卫士深吸口气,努力在三双殷切的眼光下把话交代清楚。
“我们在后山发现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打造精细以小匕首。刀柄处刻了一个殷红的“啸”字。
“找到匕首,那人呢?”郯钧修压下不安之感,却怎么也忘不掉儿子那句“刀在人在”的戏言。
“除了匕首外,我们还在哪儿发现……发现……”卫士支吾半天,到口的话就是无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