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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稍微一想,也有点印象。
林公子摘下腰带上挂着的一枚玉佩,这是一件法器。
蔡州林家的嫡子怎么可能不是修士?不过他和其他人不同,对家传绝学并不感兴趣,修练的是易算之术。
这也是他聪明之处。
对林家来说,多一个修士、少一个修士根本没什么差别,但是一个精通易算的人作用却极大。一个大家族如果不能趋吉避凶,绝对难以长久,而这类事关系重大,不可能依赖外人。
他选择修练易算之术,等于是绝了自己成为家主的可能,却也保证将来林家总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弯腰俯身从小钗肩膀上取下一根头发,林公子将这根头发小心翼翼地缠在玉佩上。
他现在用的是阴爻问源之术,只要有某个人用过的东西就可以追根溯源,知道那个人过去的一切。
林宇连忙在四周布下一层禁制。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林公子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
以往他运用阴爻问源之术总能看出一些东西,就算两位道君老祖宗的事他也能隐约算出个大概,但是这一次他却什么都算不出来。
心一横,他全力催动法诀,那枚玉佩总算有了点反应。
这时,他感觉一股真气突然走岔,在体内乱窜,眼前各种景象乱晃,一会他看到自己坐上家主之位,一会儿看到自己被扫地出门。
林公子暗叫不妙,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他连忙甩手将玉佩扔了出去。
“公子,怎么了?”中年修士连忙问道。
“差点走火入魔。”林公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像他这样精通易算的人,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林宇同样也猜到其中缘故,他脸色苍白地指了指天,眼神中尽是询问之色。
林公子点了点头。
天机不可泄漏,想要强行窥视天机,就必须付出代价。
“宇叔,我们好像逮到大人物了,或者说,我们好像卷进大麻烦里了。”林公子传音说道。
林宇这次就不明白公子指的是什么了。
林公子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连忙解释道:“这女孩的身分有古怪,绝对不是高僧转世。而且我不只算不出她的来历,连她一家都算不出来,甚至不知道她原来姓什么、叫什么。”
林宇轻嘶一声,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天机深藏到这种地步,绝对有大事要发生,而这个女孩则是关键之人。
他脑中瞬间闪过不久之前听到的传闻。
转头看去,他看到自家公子的眼神中同样充满恐惧,显然公子和他想的一样。
“难道真的会有佛道之争?”林宇喃喃问道。
“恐怕不是传闻那么简单。现在天机紊乱,很多东西都算不出来,说是大劫征兆也不为过。”林公子心情异常沉重。
“现在怎么办?我已经给那个府尹警示,那家伙肯定有所准备。”林宇顿时额头见汗。
“你没亲自出面吧?”林公子这才想起宇叔说过要给那个佛门弟子制造点麻烦。
“当然不可能。我是让晋元府的一个林家子弟偷偷走了一趟,也没暴露身分,只告诉府尹这件事。”中年修士越说越感觉不妙。
“这就没事了。不管在武林中还是在修士界,以买卖消息谋生的人数不胜数,应该不会算到我们头上。”林公子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没停,已经开始逆转天机,尽可能抹掉他们插手的痕迹。
“到时候你看情况,如果那个佛门弟子情况不妙,你就帮一把。”林公子一边暗中施法,一边说道。
听到这话,中年修士如同吃了一只苍蝇,感到说不出的恶心。
这一行人快马加鞭,七天后,晋元城高耸的城墙已经近在眼前。
三辆马车进了城往左拐,走没多远就停了下来。
旁边是一扇门,门面不大,只有两扇门板,新刷的黑漆,低矮的门坎,门廊也小。裕泰行在晋元虽然是数一数二的大商行,但齐老板只是商人,不是官身,所以只能用灰墙、黑漆门,房子虽大却不怎么气派。
还没等几个人下马车,大门匡当一声就打开了,一群人哭哭啼啼从里面跑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看到齐老板立刻大声嚎道:“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商行让官府封了,十几项罪名啊!”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齐老板大声喝道。他也不管那些人,转身到最后那辆马车跟前。
林公子刚从车上下来,这边出事早在他预料中。
“不知道裕泰行有没有什么损失?”他随口问道。
“所有的货全都被抄了,田产也是。”那个女人哭道。
“没事,到时候他吃进去多少,就让他全部吐出来,晋元府可不是姓王的。”林公子笑道。他有这个自信,别说这个府尹,即便府尹背后那些人也用不着在乎。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插嘴说道:“大掌柜和几位管事也都被抓了。”
“我爹呢?”小钗听到这话立刻惊问道。
“也被抓了。”那个管家口快立刻回道。
这话一出,小钗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同时变得煞白的还有林宇,他知道搞出纰漏来了。
他原本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看一下那个佛门弟子的手段,没想到那个府尹直接对裕泰行下手,还做得这么绝。
“没死人吧?”林公子也没办法镇定,他同样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不禁暗自后悔对某些人的胆大妄为缺乏认知。
“已经死了一个管事,是管丝绸坊的老秦。好惨啊,老秦只是顶撞一下,就被活活打死。”那个管家回道。
“你先去衙门一趟把人保住。”林公子冷着脸朝林宇说道。他也不称呼林宇宇叔了。
此刻他有些后悔之前不该听林宇的挑唆。
他现在懂了,说什么看看那个佛门弟子的手段,根本就是林宇有意给那个佛门弟子找麻烦,其中或许还有借刀杀人的意思。
林宇不敢回话,跳下马车就走。以他对公子的了解,当然知道自己在公子心中的印象大坏。
齐家门口吵吵嚷嚷,数里之外有一双耳朵始终竖着,全都听了进去。
听到父亲被抓,谢小玉心急如焚,一边回忆着父亲的声音,一边四处倾听,耳朵微微震动,不漏过一点声响。
突然,一阵轻细的痛呼声传入他的耳中。
那绝对是他父亲的声音,听上去中气还足,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谢小玉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身分,一道遁光从脚底升起,卷起他就朝城里飞去。
晋元城是府城,府尹就是这里最大的官,府衙自然在城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他还在半空中,就看到底下另一道遁光已经落在府衙中,正是那个和他交过手的林宇。
谢小玉并不知道此人算计过他。林宇和自家公子在车里商量的时候四周有禁制隔着,谢小玉又没特别注意,自然不知道他们说过些什么。
林宇飞入府衙中就感觉身体一紧,府衙四周居然暗中布了一道禁制。他心中暗自叫苦,这就叫自作自受。
是他派人向府尹通风报信,府尹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在下蔡州林宇,道府之中哪位在此?”中年修士大声喝道。和之前碰到谢小玉一样,他仍旧先扯出林家这面大旗。
“林家?”府衙中传来一阵诧异声,紧接着一群人跑了出来,为首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玉带缠腰,头戴纱帽,满脸横肉;另外一个却仙风道骨,白发白须,身披道袍,手持拂尘。
“裕泰行和我林家素有渊源,还奉了我家老祖之命替他老人家留意几种药材。一直以来裕泰行都奉公守法,不知道这一次犯了什么事?”林宇倒也会扯大旗,不说林家公子,而是把老祖宗抬了出来。
“裕泰行和林家有关?”仙风道骨的老道顿时脸色大变。
晋元府尹请他过来,只说裕泰行和几个邪魔外道有染,私底下做了不少恶事,这一次官府抄了裕泰行,还抓了不少人,那几个邪魔外道受裕泰行老板齐德昌之请要找府尹麻烦,却一个字没提蔡州林家。
“阁下难道不信?这很容易,只要阁下向蔡州道府说一声,让他们代为询问就是。”林宇不怕那个道士会这么做。
现在摆明晋元府尹和裕泰行已经是死仇,裕泰行背后有林家,他这一出面,就代表林家公开为裕泰行撑腰,晋元道府是无意间被卷进来,如果不想卷得太深,就该抽身走人。这位道官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请蔡州道府帮忙求证,就意味着和晋元府尹站在同一边,不惜得罪林家。
果然老道愣了半晌,转身朝着府尹说道:“你请我来,说是裕泰行勾结邪魔外道,怎么……”
“道长,不要被他骗了。他说他是林家的人,您难道就信了?就算他是林家的人,林家对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