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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鸿基提议共同举杯,显然是要结束谈话的意思,何江海就和袁旭强一起站了起来,和周鸿基碰杯,同干杯中酒。
送走周鸿基,何江海和袁旭强重回房间,袁旭强一脸不快:“周鸿基好大的架子”
“呵呵,老袁不用生气,周鸿基不是架子大,是面子大。”何江海胸有成竹,“我们是想拉拢他,他是想拉拢我们,关系到谁主动谁被动的问题,换句话说,是谁主谁辅。你没见孙习民一直不露面,就是要拿捏一把。”
“外地人来到齐省还想掌握主动?邱仁礼也没成功,孙习民和周鸿基凭什么?”袁旭强愤愤不平,刚才受到了冷落,他心中对周鸿基大有意见。
“在李丁山插手盐务局的事情之前,在夏想没有来齐省之前,孙习民和周鸿基想压我们一头,确实没依仗。但现在不同了,李丁山联手夏想对付我们,我们就必须借助孙习民和周鸿基的力量了……你说他们凭什么?”何江海冷笑几声,连连摇头。
袁旭强也摇了摇头:“那也不能让周鸿基牵着鼻子走。”
“谁说让他牵鼻子了?”何江海夹起粒花生米放在嘴中,“我有一个办法,不但可以拉周鸿基下水,还可以让周鸿基最终为我所用,成为我们对付夏想的一把好枪……”
袁旭强不相信地说道:“江海,别太自信了,周鸿基和孙习民都不是省油的灯。”
“走着瞧。”何江海又小抿了一口酒,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品味酒香,又似乎是在算计什么。
……周鸿基回到省委,先和孙习民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电话就及时响了,周鸿基接听之后,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鸿基,我是叶天南,刚刚到鲁市……”
第1498章 还在试探阶段
在周鸿基即将和叶天南见面之时,夏想和夏力、周于渊的会面,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周于渊47岁,个子很高,说话很洪亮,是典型的齐省大汉的形象。但说话洪亮外表豪爽的人,未必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一见周于渊,夏想就得出结论,和夏力相比,周于渊的性格保守多了。
表面的热络和寒喧还看不出什么,反正礼数到了,周于渊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等开场过后,周于渊就话很少了,除了夏力点名的时候应上几声,大部分时候都是充当了陪客的角色。
和夏力所说周于渊想热切认识他的说法严重不符。
五岳市不是经济强市,在齐省的排名十分靠后,主要经济增长点就是依靠制盐业。五岳市在齐省的地位和章程市在燕省的地位差不多,因此周于渊是不很受省委重视的地市一把手。
夏想不会去猜测周于渊是基于什么心思想和他认识,又为什么在饭桌上表现得很不热络,他现在是需要有人主动靠拢,但也不会来者不拒,更不表现得十分急切拉拢每一个有意靠拢的下级。
去芜存精是一方面的考虑,另一方面,他是副书记,必须要恪守副书记的本分,又因为分管人事工作,不可能光芒太盛,处处抢眼,否则就算邱仁礼不会对他有什么看法,孙习民也会抓住不放。
更不排除有人借此向中央告上一状,趁机大力抹黑他的形象。
既要保证他逐步稳健地在齐省打开局面,站稳脚跟,并且拥有一定的实力,又要做到不落人口实和把柄,就需要更高超的政治智慧了。
周于渊的表现很低调,吴天笑也是。
和在夏想面前侃侃而谈不同的是,在人前的吴天笑完全进入了秘书角色,倒水、敬酒、适当而及时地调节气氛,该说的时候,锦上添花。不该说的时候,一言不发,整体表现可圈可点,让夏想十分满意。
也更让夏想认定,吴天笑确实是一个人才,如果能完全掌握在手中为他所用的话,将会是一把利剑。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是,不要让利剑划伤了自己的手。
一场饭局,不咸不淡地结束之后,夏想回省委上班,周于渊就从酒店直接返回五岳市。临走的时候,他让司机从车上搬了几箱东西,非要放到夏想的车上。
夏想推辞几句,也没勉强,就收下了。就是一些土特产,并非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收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周于渊一走,夏力坐在车上,又替周于渊解释了几句。
“于渊什么都好,就是话不多,就显得他不太会做事。我也替他惋惜,错失了几次良机了。”
“希望夏书记不要介意,于渊是个实诚人,只要他认准了一件事情,一定会做到底。”
“于渊是我的同学。”
夏力一直在说,夏想一直在听,却一直是笑着点头,不回答,也不置可否,等夏力终于说出周于渊是他的同学的关键一句时,夏想才呵呵一笑:“我相信你的眼光,夏力,回头你向于渊说一声,让他弄一点粗盐过来,我吃不惯精盐。”
夏力一怔,夏书记话里有话,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可不会操心油盐酱醋的问题,所谓的粗盐精盐,怕是另有所指。
回到办公室,夏力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周于渊的电话。
“于渊,夏书记说让你下次带点粗盐过来,你方便不?”
周于渊沉默了一会儿:“方便是方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安全?”
“你又不是走私私盐,有什么不安全的?”夏力笑了,停顿片刻,又说,“这样,先不急,过半个月再说。”
“也好。”周于渊临放电话之前,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夏书记的为人,能靠得住吗?”
……
“周于渊的为人,能靠得住吗?”接过吴天笑递来的热茶,夏想笑着问了一句。
吴天笑自然清楚夏书记有此一问,可不是夏书记心里没底而征求他的意见,而是有意考他一考,低头想了一想,他实话实说:“可靠不可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什么想法。”
夏想笑道:“你也是一个滑头。”
吴天笑嘿嘿一笑:“哪里,在领导面前我可不敢乱说。我又不是口无遮拦的人,有把握的事情会多说两句,没把握的,一句也不会多说。”
夏想摆摆手,没再多说,吴天笑识趣地退了出去。
先不管夏力的为人是不是心机颇深,也不管周于渊的接近是不是另有目的,夏想很清醒地知道,下一步的问题,还会纠结在国资委副主任的任命之上。
虽然他是省委副书记,有人事大权,但却还不如纪委书记有直接调查党员干部是否违法乱纪的生杀大权,况且他手中又没有公安系统专政的力量,眼下在齐省还是十分势单力薄。
想想也是,毕竟才来不久,就是李丁山,也不过半月有余。只是没想到,半月时间,李丁山就惹出了天大的麻烦。
诚然,说李丁山惹下了麻烦也不客观,应该说是李丁山发现了黑幕。只是在实力还没有壮大之前,夏想还没有拥有足以撬动黑幕背后利益集团的力量,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上次谈话,他也含蓄地告诉了李丁山,事情会查下去,会有交待,但他需要打开局面的时间。李丁山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但愿李丁山能再冷静一些,再等上两三个月或许就能见到第一丝曙光了。
邱仁礼的劝告还在夏想耳边回响,也让他意识到对方不仅仅是在齐省力量强大,在京城,也有强硬的后台。
其实不用邱仁礼提醒,夏想也知道,整个盐业的幕后巨手是谁……
下午4点多,廖得益又一脸谦逊的笑容前来汇报工作了。
不出所料,还是国资委副主任的提名。
廖得益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常委会上的一幕的影响,一点也不见外,接过吴天笑的水就喝了一口:“天笑真是及时雨,我正口渴得要命。”
吴天笑笑道:“能请廖部长喝一口水,是我的荣幸。”
“见外了不是?”廖得益将水杯递还吴天笑,“下次我请你喝酒。”
吴天笑恭敬地一笑:“我可不敢让廖部长请,我能请动廖部长,就烧了高香了。”
廖得益哈哈一笑,吴天笑见没他的事儿了,转身退出。一出门,脸色就沉了下来,心想三号秘书的身份果然不一般,以前廖得益见他笑归笑,是皮笑肉不笑,刚才的笑,虽然也是假笑,但多少有了三分笑意了。
相信夏书记也能看穿廖得益的笑容背后的两面三刀的本质。
“材料我认真看过了。”夏想强调了一下,见廖得益立刻恢复了一脸恭敬,心想廖得益还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笑面虎,“事实证明,组织部的工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