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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该糟塌了我的计划。”
“不会的,将来将军还可以运用,这是我的绝僚之计,正好藉此削弱他的势力以图之,
目前吴国的大军都掌在他两个弟弟公子盖余,烛庸的手中,他得到将军的策略后,一定会选
上两弟伐楚,后防空虚,一举而杀之,我就可以取得大权,那时一定借重将军。”
伍子胥不禁苦笑了,公子光说得很客气,道是借重,实际上只是利用而已,但公子光不
失为一个有见地的人物,还能看出人才而加以利用,而吴王僚,却十足是个伧夫,心雄于天
才薄如纸,他的霸业注定会失败,今天廷见时他就有这个感觉,吴王僚跟楚平王是一类的人
物,虽居君位而无君才,安份守己,或能自保小康,如果再心谋不轨,连仅有的一点基业都
保不住了,今天也见过了吴王僚的两个弟弟,公子盖余和公子烛庸。
也是两个标准的不学无术的浊物,风云际会,使他们坐拥重权,但绝非干城庙堂之选,
靠这两个人能灭楚吗?楚平王虽然昏庸,王叔屈原却是个能臣,以周公自许,才调也不在周
公之下,靠这些人是成不了事的!
以人才而言,公子光实在比他们强多了,自己的复仇大计,只好寄在公子光手上了,因
此伍子胥沉吟片刻道:“公子知遇之恩,伍员唯肝脑涂地以报。”
这等于是个允诺,公子光大喜过望,可是伍子胥接下去道:“但一切都要等公子取得大
权之后,伍员才有效力之处,目前伍员只有仍以吹箫之身,闲游市上。”
公子光颇为失望地道:“将军,取代之计,仰仗颇多。”
伍子胥一笑道:“公子,并非伍员推托,目前伍员绝无可用之处,而且伍员留在公子身
边,只有对公子不利。”
公子光一怔道:“这个倒要请教。”
伍子胥笑道:“公子不利于僚王之心,他想必也有所风闻,如果公子常跟伍员接近,吴
王安能无疑。”
公子光顿了一顿,似乎为这个理由所动,但又不肯承认,伍子胥又道:“即使盖余、烛
庸率兵远出,有取僚王之机,但取之非易,势必将取刺杀一途。”
公子光又接道:“正是,所以才要借重大将军,吴王僚帐下颇多技击之士,除非有将军
这样的人材……”
伍子胥道:“公子错了,如果伍员仍以吴市吹箫人身份留居公子之侧,此举或有可能,
现吴国朝野莫不知员,还会有希望吗?世人见毒蛇莫不争相扑杀,以其有毒牙能伤人身,伍
员之与公子,正如毒牙之蛇,不特与事无补,且将加害于公子,为公子谋,伍员当远离为上
策。”
公子光熟思良久才道:“将军深谋远虑,实乃谋国之良臣,然不得将军,将何以取僚。”
伍子胥笑了笑,道:“刺僚仅一人之业,流血五步之事耳,臣举一人以荐,市上游侠专
诸,可当此任。”
公子光道:“他比将军差多了。”
伍子胥道:“不然,前日之斗,公子当已目睹,非其技不如员,乃其有轻敌之心耳,最
后一击,雷霆万钧,伍员虽竭全力犹不足以当之,足见其神勇在伍员之上,或其技仍有瑕疵
伍员可以击技之道授之。”
公子光避席长揖道:“将军如肯造就,大事可成矣。”
伍子胥笑道:“不过专诸乃市井游侠,性情耿介,富贵不足以动之,尚须善为之谋,用
士之道在收其心,公子以国士视之,专诸定必以死士报公子矣。”
公子光动容道:“愿将军教之。”
伍子胥含笑定下了收服专诸的计划,两人又密谈了很久,才秘密地告辞而去,依然逍遥
市上。
专诸自从那天受挫吹箫狂人之后,心情十分萧索,剑是不再舞弄了,连最知己的琴伎燕
娘的香闺也不再去了,终日闷闷不乐,关在家中饮酒以消愁。
这一天黄昏时,伍子胥登门造访,专诸对这位击败自己的剑手,倒是颇为尊敬,连忙迎
了进来,伍子胥见墙上挂着空的剑鞘,乃微笑道:“阁下真的不使剑了?”
专诸长叹一声道:“朋友,听市上传说,你是楚国伍员,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伍子胥苦笑道:“伍员乃楚国之臣,身负家恨,乃至沦落市上吹箫,有什么可骄傲的,
又何必要冒充呢?”
专诸神色稍振道:“原来你真是伍大夫,那我心里还好过一点,至少我不是折在无名之
辈手下,大夫亡楚一战,手刃百余人,过五关斩六将,天下闻名,专诸何敢言敌。”
伍子胥叹道:“老弟,别再叫那些难堪称呼,家已毁,父兄之仇未复,员仅以身免,仇
楚之心,如骨鲠在喉,芒刺在背,大夫,上将军,都是楚国封的,我听了都触心,老弟如果
不嫌弃,你我以兄弟相交吧?”
专诸十分激动,离席相拜道:“兄长,小弟高攀了。”
伍子胥将他扶了起来道:“兄弟,你我既成了手足,你败在兄长手里,总不能再赌气了
吧。”
说着指了那具空剑鞘,专诸一叹道:“这是另外一回事,兄弟生不愿为第二人,本来或
许可以埋首深山,苦练剑法,再找兄长一决,现在自然不能这么做了。”
伍子胥笑了笑,道:“好,有这样的志气,才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这具空鞘,与我这
柄断箫一样……”
说着从身上取出削断了的竹箫悬挂在空鞘之侧道:“就让这两样东西,当作我们缔交的
纪念吧?”
专诸一怔道:“兄长何必如此,兄弟弃剑是技不如人,兄长的箫是被兄弟削断的与技艺
无关。”
伍子胥摇头道:“不,那天就是你不削断它,我也准备自己砸了它,我生长在世家,音
律之道,自幼习弄,这长箫也自命无双,所以离楚出亡,什么都丢下,就是把它带在身边,
那知在酒楼上竟被一个女子的琴音盖了下去,兄弟以断剑之心,自然会了解我断箫之意了。”
专诸怔了一怔道:“箫与琴是两件不同的乐器。”
伍子胥道:“但音律之道是殊途而同归的,在这一方面,我自认永远也超不过燕娘,干
脆认输也罢。”
专诸想了笑道:“那也好,兄长反正志不在此。”
伍子胥道:“兄弟难道志仅在剑?”
专诸苦笑道:“除了剑之外,兄弟一无所长。”
伍子胥道:“不然,剑道不在技精,而在藉此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这一点我对兄弟
有绝对的信心,相信你不是池中之物,慢慢地等待机会吧,对了,谈起燕娘,我倒想问了,
听说她是吴市第一美人?”
专诸道:“美人是没有标准的,她虽然美,却不会是绝色,只是她的职业使她的美容易
被人欣赏而已。”
伍子胥笑道:“在兄弟心中,她是最美的吧?”
专诸长叹一声道:“我倒不是因为她外形的美而器重她,而是感于她的知己,为了众生
多少达官贵宦,愿意量珠以聘,她独独钟情于我,这使我很感激。”
伍子胥大笑道:“这倒难得,风尘中的佳人而能慧眼识英雄,此姝眼光不俗,兄弟为什
么不娶她回来呢?”
专诸苦笑道:“她是自幼卖身的,身价百镒,就是得头一回,也非十金不可,我这个穷
措大怎么办得到呢?说来惭愧,每次召她渡曲谈心,那缠头之资,也是她私蓄里拿出来的,
否则我连一亲芳泽的能力都没有。”
伍子胥长叹道:“英雄多潦倒,才人常不遇,此乃千古同悲,但你们不能长此下去呀。”
专诸脸现腼腆之色道:“她现在收入甚丰,因此,她的家主也不想逼她从良事人,答应
她再过五年,就还她自由。”
伍子胥道:“五年,青春易老,美人迟暮。”
专诸肃然道:“好在我们相知在心,我尊敬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姿色,但叫两心不移
实……”
伍子胥一叹道:“黄金百镒,我这个兄长还拿得出。”
专诸连忙道:“不,那怎么可以要兄长的……”
伍子胥道:“你我乃是手足情盟,怎么谈得到这些,黄金有价情无价,别说我们已经是
兄弟,就是素不相识,我也愿意成全你们这一双英雄儿女,稍补人间缺憾,只可惜的是我们
论交太迟,坐失良机。”
专诸一震道:“兄长,这话怎么说?”
伍子胥道:“公子光慕燕娘琴艺,已经用千金为聘,接到府邸里去了,候门一入深似海
呀。”
专诸如受重击,当的一声,堕碎了手中的酒爵,伍子胥道:“兄弟,你真的爱燕娘如此
深吗?”
专诸凄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