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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此人心胸偏狭可知,还能期望他将来还禅位太子吗?阁下再想一想!”
袁麟想了一下,终于收剑一叹道:“大人忠义之名,果如所闻,我自惭认识不清,为奸
言所蛊,但梁王不会放过大人的,家兄为梁王心腹,他衔恨先祖之仇,切切不忘,要找剧孟
一决,我是不会再回去了,但梁王必会再遣兄前来,大人最好小心些,常跟剧孟在一起,家
兄左手剑已练成,也许剧孟能制服他,但也得特别小心,因为家兄除了剑法外,又练了许多
旁门功夫,专为对付剧孟的。”
说完飘然而逝,袁盎心怀凛惧,听说剧孟在广陵城外去拜访一个隐士掊生,此人精于先
天术数,乃单骑到广陵去找剧孟告警,见到剧孟后,还没有说出来意,剧孟已经知道了,长
叹道:“袁公不该来的,但既然来了,可见天命难违,剧孟唯尽力一搏,看看是否能逃出这
一劫数。”
袁盎愕然道:“侠士已经知道了?”
剧孟指着身旁的老人道:“这就是掊生隐士,他精研周易,有未卜先知之能,他说大人
如不来,我们都没有危险,先生如来了,我们都有性命之危。”
袁盎大惊失色道:“先生此言当真吗?”
掊生轻叹道:“差不多,术数可卜休咎,山人却另有所凭,据易象所显示,不利于二公
者,乃二公之故人。”
袁盎骇然道:“是的!是袁好古的儿子,袁麟已经来过了,他还通情理,被老朽一番言
语说退,他走时说乃兄袁麒,心切复仇,将不利于剧侠。”
剧孟道:“袁氏兄弟为梁王所罗,但他们都是剑士,不会受权贵所利用,只是心衔剧孟
而已,大人如不来,剧孟或可脱身,他们也不会对吾公怎么样,大人来了,他们挟持吾公以
胁剧孟,剧孟有力难施。”
袁盎一惊道:“这么说来!老朽倒是拖累侠士了!老朽立即告辞,老朽此来倒不是为己
身安危,而是听说袁麒又练了歹毒的武功,将不利于侠士,许多特来警告一声。”
剧孟一叹道:“袁公现在要离开已经太迟了,对方已经来了,吾公还是留下跟剧孟同赴
劫难吧!也许天佑贤良。”
话还没说完,院中人影飘落,一个是袁麒,另一个却是为剧孟所释的罗士信,这两人落
地后,罗士信首先冷笑道:“剧孟!我说过要找你报仇的,现在我来了。”
剧孟淡淡地道:“不错!二位与剧某都有过前约,但不知二位是找剧孟,还是找袁大人
呢?”
袁麒道:“都是!我们受梁王之托,前来诛杀袁盎老贼,找你则为了断私仇,两件事可
以归并办理。”
剧孟道:“报仇的事,剧孟一身任之,但袁大人可是无辜的,二位都是闻名的豪杰,何
必要受权贵的利用呢?”
袁麒冷笑道:“当年若不是为了截杀袁盎,先父也不会出山,所以他也算是祸首之一,
不能放过他。”
这人已经成长,却比以前更为阴沉,话才说完,就欺身进击,剑发如虹,直逼剧孟而去
了。
剧孟连忙拔剑应敌,鏖战几十回合后,一剑将袁麒的长剑震飞道:“小兄弟!这些年你
并没有在剑上下苦功呀?”
袁麒咬牙道:“剧孟!你已经练成了驭剑之术,我根本不打算用剑来杀死你!我有我的
办法。”
剧孟道:“不用剑,你更杀不死我了。”
袁麒冷笑道:“未必!你瞧着这一手。”
双手突扬,发出一片蓝光,竟是几十口淬毒的飞刀,剧孟运剑成幕,将那些蓝光纷纷击
落道:“雕虫小技而已。”
袁麒冷笑道:“未必吧!你看看袁盎那老匹夫。”
剧孟回头一看,袁盎胸前已插着一支短刃,却恍如未觉,袁麒冷笑道:“这刃上淬过剧
毒,入肌毫无感觉,可见其毒性之烈,现在他已经死定了。”
剧孟怒道:“袁麒!你太卑鄙了,居然对一个不会武功的老人使用淬毒暗器,你简直该
死。”
袁麒却笑笑道:“别急,他虽然死定了,却也可以不死,但看你是否肯救他了。”
剧孟道:“要怎么样才能救他?”
袁麒道:“你让我刺破气海穴,无法再运气驭剑,我们再凭真本事一搏,我就替他解毒
使他不死。”
剧孟道:“是真的吗?”
袁麒道:“当然是真的,我如果要骗你,大可以叫你自裁,以作为解救袁盎的条件,你
也无法拒绝的,但我是个剑手,不会那样做,我必须仗着真正的剑法击败你。”
剧孟道:“你刚才已经被我击败了。”
袁麒道:“那是因为我怕你在危急时又施展驭剑术,不敢放手进攻,否则你也明白,我
们家传的袁公剑法,纵然胜不了你,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被你击败吧。”
剧孟沉思片刻道:“好!我答应你。”
袁盎忙道:“剧侠万不可如此。”
袁麒笑道:“老匹夫!他是应该的,老实说,我们都不想杀你,虽受梁王之托,但听说
得罪梁王也是他给你出的主意,我们江湖中人,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更不会替梁王来杀你。
你之所以跟着受罪,只是受了他的牵累。”
袁盎还要开口,剧孟却道:“大人!不必再说了,我相信他的话,何况吾公此来乃为我
告警,剧孟说什么也不能让吾公受累,袁麒!你过来好了。”
袁麒取出一颗药丸,交给罗士信道:“罗兄!当我把剧孟的气海穴刺破时,你就把解药
给袁盎服下去。”
罗土信道:“我相信剧孟是条汉子,言必有信,为使他安心起见,我们不妨把解毒药先
给袁盎服下。”
说着把解药丢入袁盎口中,袁麒道:“罗兄!我知道你受了窦婴的恩惠,而窦婴一再请
求你保全袁盎,但你也不必这么急呀,现在剧孟如果反悔了怎么办?”
罗士信道:“我相信剧孟不是这种人。”
果然剧孟自己袒开胸膛向袁麒道:“袁麒!我等着你过来。”
袁麒拾起长剑,上前奋力一刺,剧孟木然受剑,鲜血顺剑流出,袁麒笑道:“剧孟!你
不愧为个豪杰。”
剧孟傲然说道:“袁麒!现在我们可以放手一搏了吧?”
袁盎叹道:“剧侠!这是何苦呢?老夫已是垂死之年……”
剧孟笑道:“大人不必担心,凭真本事,我也不会输给他的,你看着好了,越女剑式是
天下无敌的。”
袁麒再度放手进击,两人又杀成了一片,剑来剑往,十分激烈,但听得剑风呼呼,叮当
之声不绝于耳。
这才是一场真正的高手之搏,连罗士信都看得悚然动容,却又为袁麒担心,因为他看出
剧孟的剑艺,还是比袁麒高出一筹,虽然守多玫少,但是袁麒的攻势始终无法突破剧孟的守
势,而剧孟突出一剑,却必能取中袁麒的弱点,迫其撤招自救,中止了左手剑中离异难测的
变化!
相搏近两百招时,袁麒的剑势已有点乱了,忽然观战的袁盎大叫了一声,口喷鲜血,仰
身直倒。
剧孟怔,回头去看时,袁麒把握住这个机会奇招突出,将剧孟的一条胳臂砍了下来,跟
着一剑,将剧孟挥为两截,然后大声笑道:“剧孟!我终于击败你了!”
罗士信却骇然问道:“袁老弟!你给袁盎吃的是什么?”
袁麒冷笑道:“穿肠毒药,你以为我真会放过这老匹夫吗?我父亲的死,他要负一半的
责任。”
罗士信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如此呢?”
袁麒大笑道:“剧孟虽然散气失去驭剑之能,但他的剑术很精,仍然很难击败他的,所
以我给袁盎服下的解药,外层虽然能解飞刀之毒,内层却是暗藏有穿肠剧毒,等外层的药衣
融化后,内藏剧毒发作……”
罗士信道:“然后你就别用这个机会,使剧孟疏神之际,杀死了他?”
袁麒笑道:“不错!这是我精心安排,我藏了一招杀手,就是在等待这一刹那,我不是
利用机会,这机会是我制造的,我只是在适当的时间把握而已。”
罗士信一声长叹道:“你不必这么费事的,其实你以袁盎的性命为胁,叫剧孟砍下头来,
他也会答应的。”
袁麒道:“我可不做这种没把握的事,假如袁盎不肯连累剧孟,自己先自杀了,反而会
激起剧孟的仇念,我们报仇不成,连性命都断送了,何况我发过誓,一定要在剑法上击败剧
孟,要他死于我的剑下。”
罗士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只是杀死了剧孟却不会击败他,你自己心里明白,你
并没有胜过他。”
袁麒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