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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甫问道:“那么密件仍然掌握在你手中?”
季布道:“不错!但没有在我身上,我放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我活着,当然会自己去
取得,我死了,只要死讯被证实之后,保管密件的人将会设法叩关去面圣申雪,所以你看着
好了,萧何也神气不了多久!”
田甫道:“如果把你送到相府,三木之下你熬得住吗?那时候你还是会说出来。”
季布淡然地道:“我不知道,我会试一下。”
田甫道:“也许不到京师,我就在路上把你榨出来了。”
季布笑道:“我谅你不敢,因为萧何不会让这份密件落入第三者手中的,我不想害你,
假如你要知道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过你恐怕知道后,就活不到京师了。”
田甫果然一怔道:“你还是留着秘密别说吧!”
季布道:“目前只因为我一人掌握了密件,萧何才不放过我,假如有十个人知道,他就
会对付十个人,很多人都怪我自私,殊不知道我不说出来,是为了他们好,如果我把这件事
多告诉几个人,我就没有危险了,但我不能这么做,我不想把自己的危险去分给别人。”
田甫点头道:“说得也是,朱兄!现在我们可以放手一搏了,我很遗憾要与你作对,这
是为了公务,职责在身,我非这么做不可,在动手的时候,我不会再容情了。”
朱家木然地道:“你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我拖了进来,因为我根本就是个局外人,在谢
老哥的店中,我虽然杀了裘如龙,但并没有想插足其间,否则也不会让季将军自行离去了,
可是你在我家中,对拙荆与那些朋友下了毒,引起了齐地游侠的公愤,谢老哥更以一死来激
我报仇,使我想脱身也不可能,田七郎,你太聪明了才做这种傻事!”
田甫苦笑一下道:“我的一些措施都没有错,错在我对游侠的了解不够!”
说完他举剑进前,然后徐徐刺出一招,朱家纵身避开,也还了一招,两人开始了一场生
死的搏斗,剑来剑往,但闻风声,不闻剑响,两般兵器从没有作一次交接,因为双方都了解
对方是举世无双的高手,不能有一点错失,如果双剑交触之后,就是内力之较,生死立分,
劲力强的一方立可争取到先机而置对方于死地!而他们都没把握认为自己的内力定能胜过对
方。
杀搏约过百招,田甫道:“家兄曾誉你为天下第一剑手,也是唯一能击败他的人,这话
说得并不过份,但自从那一战之后,他已经改变了剑路,他以为败过之后,就证明仁剑不能
无敌,所以他现在走的是凶剑的路子。”
朱家道:“这是很遗憾的事,我虽然胜了他,始终认为仁剑才是天下无敌的剑法,我之
所以能胜他,乃是精力比他旺盛之故,如果他改变剑路,就会比我差得多了。”
田甫微笑道:“不见得!他创设了这一招就是专为对付你的,他认为这一招必可制你于
死命。”
说着一剑回转,直劈而下,朱家逼不得已举剑相架,两剑粘着在一起时,田甫忽而在袖
间突出一支短刃,搠进了朱家的腹部,冷笑道:“就是这一招,你想不到吧。”
魏石磊与庄敬都脸呈愤色,同时举剑冲来叫道:“卑鄙!”
田甫厉声道:“别上来!这一刺并不能要他的命,可是我的手一松,朱家就非死于我手
下不可了。”
那两人被他喝住了,他们是击技老手,自然懂得很多,田甫那一刺虽然深入小腹,但只
要不拔出来,肌肉贴紧锋刃,血不会镖射出来,慢慢设法施救,还能保住朱家一条命,但只
要他一拔出,朱家就死定了。
田甫道:“朱家,我不想杀你,到此为止吧。”
朱家道:“这是你的招式还是令兄的招式?”
田甫道:“自然是家兄的,他说以凶制凶才能胜过你,若非他的指点,我怎会创出这一
招呢?”
朱家一叹道:“我为他悲哀,希望还能告诉他一下,唯仁者才能无敌,仁中藏杀,则是
天下最下乘的剑法了。”
田甫大笑道:“家兄之所以剑走仁道,因其能无敌之故,他自许为天下第一人物,就不
能容许有人强过于他。”
朱家忽而一声轻叹,猛地撤手,寒光一掠,扫过田甫的咽喉,鲜血染红了他半边颈项,
田甫退了一步,目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因为他看见朱家手中也握着一支短刃,刃身宽不盈
寸,薄如丝绢,朱家迅速地撕下一幅衣襟,拔出腹中的匕首,用衣襟裹伤口道:“我这是剑
中藏剑的杀着,短刃是藏在剑柄中的,我的剑是冶炼名家徐夫人所精铸,令兄以仁剑对我,
我就以诚报之,他若以诡道对我,我就以诡报之,所以他错了,错得太厉害了!”
田甫倒了下去,他临死时还很不甘心,只是他咽喉已被割断,说不出一句话来,朱家朝
季布道:“将军此去再也没有人会拦截了,朱家答应过将军,必能使将军脱困,诺言已竟,
将军可以请了。”
回头又对魏石磊道:“魏兄!麻烦你把田七郎的尸体就地埋了,同时请相府的几位朋友
帮忙,事完之后,你陪他们到寒舍来,我们好好聚一聚!”
说完他搬了谢东强的遗体,放上牛车,慢慢向后而去,魏石磊朝那四个汉子道:“四位
还是听朱公的话吧!齐鲁的豪侠近千,没有朱公一句话,四位是无法活着走出这个地界的,
在朱公的府上盘桓几天,对几位只有好处,而且事后你们回到相府,萧相也不敢难为你们几
位。”
季布跟着肃容道:“不错!说不定等四位回到京师时,萧何已经垮台了,我只要回到京
师而不落入萧何之手,就有把握整垮萧何,四位只要卖我这份人情,说不定日后季布有重起
之日,也能回报四位的!魏壮士也是一样。”
魏石磊鄙薄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不必了,魏某投身权门,已经丧失武节,日后
如果朱公不弃,将拜随朱公江湖终老,否则就回家去种田了!”
他不再理季布,自顾去找工具来挖坑埋葬田甫,季布受了一顿抢白,自感无趣,讪然地
还想说什么,庄敬拉拉他道:“将军!走吧,现在不走,消息传到萧何耳中,又将多费周章
了,我们必须赶着这个机会,在萧何未得确讯前,先一脚到达京师。”
季布道:“对了!我还忘记向朱侠士道谢了。”
庄敬道:“朱公已经走得很远了,他对将军已经仁至义尽,我们不能再求他什么了,相
报有日,以后再说吧!”
季布道:“他好像一直很看不起我?”
庄敬道:“草野奇土,对富贵中人总是不能投契的,将军若非在难中,他根本就不会插
手。”
季布道:“可是这姓魏的人也是官中人,朱家对他却非常客气,难道我还不如一个金吾
都尉吗?”
庄敬轻轻一叹道:“将军,有些事你是永远无法了解的,将军如果还记得他,以后不妨
以布衣的身份去探访他,如果要以将军的身份,连面都见不到他的。”
说着把季布拖走了。
田甫的四个手下在朱家的家里足足耽了两个月,才被允准放行回到京师,果然人事变迁。
由于季布出示了萧何与韩信的私函,也扳倒了这位开国元老,萧何并无叛意,但他是个谋士
太工于心计,提拔人时固然不遗余力,但也看不过有人的权势凌驾其上,韩信就是个牺牲者。
那些密函中没有叫韩信造反,却隐约透露出汉高祖的私心,对身拥重兵的外将颇存忌意
叫韩信拥兵自重,韩信也没有叛意,只是多了几句牢骚,萧何深切了解刘邦的为人,也想巩
固自己的地位,谋士只能在乱世受重用,天下太平了,他就失去作用了,所以他必须制造纷
乱,而够资格造成纷乱的只有一个韩信,这就是他要煽动韩信的原因。
萧何垮台了,被高祖下令赐死,这是一个谋士的悲哀。
但也不能怪刘邦,因为萧何错在太聪明了对刘邦的了解太深,而一个做皇帝的人是不能
被臣下太了解的。
季布是韩信最亲信的人,韩信虽然被诛,但他部属仍是忠心耿耿的,刘邦虽得天下,还
不能整个控制大局,所以季布又被重用了,将领着韩信旧部,声势显赫。
以前帮助过他的人都得到了重用,但对他恩德最深的朱家却毫无表现,庄敬与李南辉曾
经再三提醒,季布才回了一句话:“朱家有恩于我是不错,但只是为了他的侠名,并不因为
我是季布,救我于难那件事已经使他名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