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了,小伙子有出息。”
谢小义笑了一笑,朱家才对李南辉道:“此地不可久留,魏石磊说的话很对,萧何很可
能另外还派了监视的人下来,在这里我担保没问题,前后都清查过了,除了被杀死的几个家
伙,没有一个陌生人,路上的障碍也清除了,你们可以放心上路,到章邱之前,不会再有人
缀着你们了。”
谢东强笑道:“进了章邱也没问题了,那儿是朱爷的住家所在,没有人敢对你们怎么样
的,你们要注意的是,离开章邱到京师去的那一段路程,金吾都尉府如果还有人出来一定会
在路上截着你们的。”
李南辉不由皱起眉头道:“朱公救人救到底,能否再护送一程,只要出了鲁地,雷大人
已作了妥善的接应安排……”
朱家笑笑道:“我的车子还搁在路上要去搬回来,不敢耽误了各位的行程,各位还是先
走吧。”
季布道:“朱侠士,这也要不了多大时间,我们可以等一下,裘如龙等人俱为京师有名
的剑手,在大侠剑下,都不堪一击,能有大侠这等神人为庇护,季布就安心了。”
朱家一笑道:“多承谬赞,朱家也是一个平凡人而已,不过略谙技击,怎么当神人两字?
可是朱家在这一带的虚名太大了,护送将军同行,反而会引人注意,如果萧何真的派人下来
得不到裘如龙等人的消息,注意力一定会放在朱家身上,有朱某同行,反而增加不少麻烦,
将军放心好了,在齐鲁地面上,朱某的朋友很多,他们知道朱某插手此事,一定不会坐视的,
至少也会在暗中保护,有他们出力比朱某同行更为安全。”
庄敬却知道季布刚才坚持要杀魏石磊,已经引起朱家对季布心中的不满,绝对不肯再出
面护送的了,好在有他一句承诺,大概在齐鲁地面上是确可保证安全了,如果再加强求,引
起他的反感更深,反而不美了。
因此解释道:“朱公的顾虑也对,此去京都,迢迢万里,雷大人虽有接应,到底不能跟
萧相国起冲突的,我们还是要掩护行迹才为妥当,那自然是人越少越好,我们这就走吧,万
一在这儿露了行迹,反而会牵累了大家。”
朱家笑道:“我倒不怕牵累,但谢老哥这家店子是已开了几代的祖业,我们都不能给他
添麻烦的,何况这儿还背上了九条人命,所以大家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庄敬连连称是,催着李南辉与季布出门而去,谢小义则忙着将店中的尸体搬出去,又打
了水进来擦洗血迹,手脚十分俐落,谢东强则打了两壶酒来,陪着朱家在一边吃喝,一面笑
道:“朱爷,今天才算领略到你的神剑了,那个裘如龙不愧为高手,除了朱爷,谁也收拾他
不下来。”
朱家一笑道:“谢老哥捧得我太高了,你的铁臂神弓又何尝差了,九个人中你收拾了一
大半。”
谢东强忙道:“朱爷说那儿的话,老儿那六个点子加起来,也抵不上半个裘如龙,行家
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京都第一高手,金吾都尉府的领班又岂是等闲可
当的,只可惜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否则对朱爷的盛名又可以更为轰动了,天下第一技击名
家,朱公应可居之无愧。”
朱家摇了摇头道:“不,你错了,有一个人就比我高明。”
连正在工作的谢小义都忍不住放下了水桶,凑了上来问道:“朱爷,还有谁会比您更高
呢?”
朱家道:“楚国剑客田仲。”
谢东强不信道:“就是那个外号叫仁剑的田仲吗,此人虽然有名,但未必能强过朱爷才
是吧?”
谢小义道:“朱爷跟他较量过吗?”
朱家道:“较量过,五年前他游脚鲁地,跟我遇上了,两人切磋剑技,在泰山之巅从早
斗到晚,才以一招见分胜负,我削断了他的腰带。”
谢小义道:“那是您胜了,怎么会不如他呢?”
朱家一叹道:“我的剑以凌厉见胜,出手都是杀着,酣斗千招,才削断了他一条腰带,
他却自始至终,只施了九招剑法,反覆运用,变化万端,封住了我所有的攻势,因为他的年
岁比我大,到后来气力不济,才露了一个破绽,如果他年轻几岁的话,我们会永远都分不出
胜负。”
谢东强道:“我也听说过田仲的剑路,他跟任何人比剑都是平平,从来没有胜过谁,也
没有输给谁,朱爷能胜过他,自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朱家摇头道:“老哥!你不懂,剑道即仁道,唯仁者能无敌,像他那样,才是剑道的最
高境界,我练的是杀剑,出手即凶,不是杀人,就为人杀,而他却能化戾气为祥和,九式剑
招中,六守三攻,守可天衣无缝,攻时也留人三分退步,他一生论剑,却从未树敌,而我出
道比他晚,朋友固然交了不少,仇我者也大有人在,善泳者溺于水,我想我的将来,必是还
是死于剑下,他却可以得保善终,从这一点上比起来,我就远不如他了。”
谢小义道:“我不同意,田仲可以成剑客,却不能为游侠,像今天这种局面,他就解决
不了,不杀人无以除恶,不除恶无以安良……”
谢东强叱道:“畜生!你懂得个屁。”
谢小义道:“爹!我说的是事实嘛,田仲的仁剑是修心,朱爷的利剑是济世,我宁可成
个游侠,也不要做剑客。”
谢东强还要骂他,朱家笑道:“少年多半如此个性,老哥倒不必深责,他到了我这个岁
数,就会体验到以剑道施仁的真正意义了。”
谢东强道:“是的!朱爷这几年来不大抽剑与人争斗了,大概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吧?”
朱家道:“不错!我的脾气已经改多了,所以在路上,我挨了马麟的一下,被张智抽了
一鞭,都忍住没想杀人,直到季布给了我一锭黄金,我才动了插手之念,因为我觉得他还不
错,可是他后来的表现却太令我失望了。”
谢东强道:“这也难怪,他要平反楚王的冤屈,自然要把性命看得重一点,不肯留下一
个活口,只是他并没有深切了解江湖人,那姓魏的倒是一条汉子。”
朱家笑了一笑,谢小义道:“朱爷!我觉得您这一次是白操了心,季布受了您救命之恩
却又挨了您一番教训,他那个人气量不大,不会对您感激的。”
朱家笑了笑,道:“小义,我们做事是为了要人感激吗?”
谢小义脸上一红,不再作声了,朱家喝完了酒道:“我还得去把车子弄起来。”
谢小义忙道:“急什么,回头我去替您拉回来就是了,这么冷的天,您就在这儿歇歇好
了。”
朱家道:“歇不得,那辆车子是我的独门标记,说不定还有后面的朋友过来,看见我的
车子翻在路旁的沟里,还以为我出了意外呢?大惊小怪张扬起来,反而把事情闹大了,人家
自然而然会把裘如龙一批人失踪的事情想到我身上来,何况我还是不放心那个姓魏的,万一
萧何另外派了人跟下来,季布有人招呼,他却是孤身一人。”
谢小义还要挽留,谢东强却拦住道:“朱爷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您就请吧!回头路
过这儿再来喝一杯。”
朱家摇摇头道:“不了!回头我连村子都不进,直接回章邱去了,在这几天内,不仅我
不来,连一般的朋友,我也叫他们少上这儿来,裘如龙一伙人在这儿出事,大家还是避避嫌
疑的好。”
谢东强道:“那有什么关系,真泄漏了出去,最多收了这家老店,上关外挖参去。”
朱家笑道:“九条人命非同小可,何况,被杀的又是身分显赫的金吾都尉,你们爷儿俩
的武功了得,拔腿一走,到处都可以容身,可是村子里还有百十口人呢?他们可走不了,谢
老哥,你也不忍心给乡亲惹是非吧。”
谢东强讪然而笑,送出了门口,朱家紧紧衣服,撮口轻轻一啸,他拉车的那头小壮牛立
刻就奔了过来,朱家拍拍它,牵起扣在鼻上的绳子,慢慢的回头走去。
慢慢地修好车子,又慢慢地驱车来到章邱,回到他自己的家里,天色已经亮了,他正准
备进门,却见屋角蹓出一条人影,正是在店中被释的魏石磊!他还没有打招呼,魏石磊向他
打了个手势,朱家会意,拉了魏石磊的手,轻轻一托,跳过了丈来高的围墙,悄悄地进入了
家门。
客厅里还有十几个人在据案作晨饮,但还不如说是作澈夜之饮后,到早晨还没有停歇,
因为他们的桌上残肴狼藉,而这些人也都有了七八分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