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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太监,一直没有言语,相反望着残韧的眼神,十分柔和,仿佛对残韧充满好感般。
小人,必须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正合格的小人,这太监是个真正的小人。真正的小人总是比较长命,而且活的非常不错,哪怕是个太监。
平风公主头微微高抬,似在等待着什么,平风公主确实在等待,等待残韧十分欣喜的跪拜谢恩。不过,平风公主感觉等的未免太久了点,怎么残韧还没谢恩呢?
一旁的太监和颜悦色的道“银,还不快跪拜谢恩……”
残韧沉默良久,其实也不久,只是对于正常情形而言,确实够久了。终于微微抬高头,沉声道“请问我是否必须接任这职务?小姐,你的主意会改变么?”
平风公主不明所以,却仍旧答道“当然必须接,这是旨意,难道你打算犯下抗旨不尊的罪名?大丈夫理当报效国家,过去你一定是没有这个机会,现在有机会了,你必须竭尽所能为国为民,死而后终才对。”
“看来你的决定是不会收回了?”
“我可是一言九鼎,岂有儿戏!”平风公主露出骄傲的神色,平风公主自小受承帝喜爱,因此得到不少承帝的亲自教导,皇家的人,所言所行,必须遵行王道,决计不能如寻常奸猾之徒般贬低了自身价值。
平风公主一直很重承诺,也因此受到过承帝的许多赞誉,这一直是平风公主骄傲的事情之一。
残韧突然转身,缓缓步入内间,不片刻工夫已经消失在房门处。正在为自己的守诺品德自感得意的平风公主不知所以,残韧半响没谢恩已经够奇怪的了,现在突然沉默着进了内间更是奇怪,难道他要收拾些自己的东西?
……
这是不是收拾的太久了些?确实太久了些,尤其听不到里头的半点动静,平风公主原本还想继续等下去的,也许他东西很多,确实需要些时候,应该充分理解别人。
不过一旁的太监急了,终于开口叫身后的护卫进去催催,护卫进去了,片刻后出来,脸色古怪。平风不解,什么也不顾的闪身进了内间,内间空荡荡的,窗户大开着。
平风公主仔细打量一圈,浑然不见残韧的影子,走至窗户处朝外一看,窗外靠着小巷,见不着任何人的踪影。平风公主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倒是慌忙跟随着进来的太监语气满是愤怒的道“殿下,刁民银逃跑了!他竟然敢抗旨!”
抗旨?平风公主满脑子糊涂,他为什么要抗旨?但是抗旨不尊,是罪,甚至能判决杀头的大罪!
铁匠神色慌张的解释着跪地请罪,平风公主回过神来,“与你无关,他与你非亲非故,他也说了,只是在这里暂时逗留的学徒,自然不能将你并罪处治。不过他这次确实是犯下大罪,我自然不能让这放肆之徒逍遥法外。传令下去,全城搜查罪民银的踪迹!”
太监闻言心花怒放,催促着护卫道“还不快去!”
……
残韧出了铁匠铺,就一路逃回府邸,是用逃的速度。“真他妈的活见鬼!”残韧忍不住轻骂出声,残韧没有这习惯。但此刻心情却是非常不痛快,遇到这么一个不断给自己制造麻烦的人,残韧当然快乐不起来。
房内的侍女端着茶杯,沉默的放在残韧面前,微微躬身,又沉默着退了下去。残韧哪有心情喝茶?
这次确实麻烦大了,倘若弄张画像出来,肯定会有见过自己且认得的人把自己真实的名字告上,即使没有人说,身为血银手的丈夫,日后难免会在宴席场合撞个正着。
假名的欺上之罪,抗旨之罪,任何一条都足够让那公主找残韧麻烦。若是有某个有心人借机生事,只要在个巧妙的场合揭穿此事,到时候皇上哪怕不想因此开罪可柔世家,也必须把残韧给办了。
就算不因此斩头,那牢是铁定得蹲到这事风波过去为止的。尤其残韧无任何官职,肯定是被牺牲的对象。可柔世家最多极力免去残韧的杀头厄运,残韧不想蹲大狱。
只能深居简出了,尽量避开那平风公主,从铁匠嘴里,残韧实在知道了太多那平风公主的事儿。
残韧觉得,自从从中秦随军出发后,就一直麻烦不断,到现在都没断过,过去的平静日子想再度拥有,真是不容易啊……
第四章 月光下思念 第五节
汝南城处的中秦部署的兵力数量实在太多,这些日子被血银手袭击多次关城后,防守方面更见严谨。血银手实在找不出适合出兵的机会,只得将目标转向靠近许昌刚夺取不久的关城附近。
关城方失,对方必定进行了新防守调动,凡是调动,就是机会,不动虽也有机会,但军心却是极稳定,本就时刻处于一种警戒防备的状态,除非能在某支部队援军赶至前撤退。
否则都是攻击不得的,但是调动不同,调动中的军队若是遇袭,会产生整体性的心理冲击,会乱,乱才能造成敌方更大程度的伤亡。
……
血银手带领的部队,裹了马蹄,朝着目标营地潜行。将至的那道关口,有着重兵防守,但关城本身却是最薄弱的。由于几年前曾经在此发生连续的大规模战斗关系,导致此关城城墙损毁十分严重。
交战时期,也无法大规模进行修复,如今虽然修复着,但比之别处,仍旧显得太薄弱,因此中秦一直以兵力弥补关城本身的薄弱防守。这几年来,更靠近南风国境的关城被中秦占领,两国的交战已经被推移别处。
此地的兵力本多,血银手判断此地该是最后补充重兵防守的战略地点,关城防守的好与坏,从来对血银手造成的影响不大,血银手进攻的关城城门,无一不被完全破坏。
所有人都了解这点,因此另两处关城,必定是以补充兵力为主,只有此地守军本多,自会被安排在最后。军队的大规模调遣,需要时间,如今距离上一关卡被血银手攻破不过多时,倘若预防血银手的突袭,自然是另两处城关可能性最大。
血银手对防守这一带的中秦统帅性子也算是了解了,这也是为何血银手总是成功袭击中秦军的原因。此人为人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防守方面确实做的很好,否则,怎会数年来直到中秦拥有汝南,分兵它顾后才失去了一道城关呢?
部队开始朝破败的城关冲锋,马未至,如飞蝗般的箭雨已朝城关墙上方射出。
城关响起警讯,原本城墙上方已然张弓的弓兵大片大片的倒下,后发射出的箭雨,却对城下举着盾牌的轻兵没能造成太大伤害。血银手一头黑发在沉沉黑夜中飞杨舞动。
原本黑暗的夜色,突然亮起两道光,血银手整个人从马背上高速飞跃而出,一对散发着亮光的银手,带起可怕的气劲旋涡,狠狠轰击在关城城门。那对芊芊细手,硬生穿入厚重的巨大城门。
比之那城门,血银手的身影十分渺小,跟那对芊芊细手比起来,更如同蚂蚁。血银手冷斥一声,巨大的城门,数米见方的面积,除却一条似被故意保留的木条外,尽数粉碎,夹着强大气劲,如同暗器般朝门内激飞。
顿时匆忙赶至城门内准备迎接冲击的一排守兵纷纷惨叫着朝后抛飞,撞的后方人马一时间受阻。
血银手双手抱着巨长木条,几名贴身护卫执刀举盾护在两侧,血银手一言不发,将木条横置,身形加穿过城门,朝一众匆忙赶至的守军冲上。木条长度却是极为合适,恰好将城门内过道完全阻挡。
血银手执着木条将一种守军抵住,冷着脸发力前进,竟是硬生将数百守军退的失去平衡,退避不及的乱做一团,大片守军就这么倒在地上,血银手甩手将木条朝更后方一批赶至的守军射将过去。
执着长矛的骑兵此时朝城门冲锋而至,跃过倒地的守军,挺着长矛便朝内城杀将进去。血银手单手负背,冷着脸静立着,原本护着的护卫们,执刀斩杀着不时避过长矛冲杀活命后试图接近血银手的守军。
城关外,密密麻麻的弓骑兵朝着城墙上方不断射出长箭,飞蝗般的箭雨连绵不绝的冲击城关上方的守军,几轮下来,城墙上方的弓手已是死伤惨重,反击的箭雨越见稀疏,后续靠近的部队不少尚未有拉弓机会便惨死在箭雨下。
血银手的骑兵涌入关城内的数目越来越多,骑兵的冲击杀伤力极为可怕,守军内城中丧失有组织的枪阵抵挡情况下,几乎是单方面被屠杀的状态。中秦方面关城内营地,陆续有士兵匆忙在伍长的组织带领下穿戴铠甲,执着武器冲出。
只是,不过片刻,大量的骑兵已然冲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