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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手臂受伤之外,连这里都受了伤,”他拍著自己的心口,“得了失心疯吗?”
的确,除了疯了之外,向来享受独来独往的天权,是不会做出这种打扰旋他们小俩口快乐生活的特异举动。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麦峪衡蹙著眉头走到他身边,然后再坐进他身旁的位子上,首先做的便是掀起他的袖子,检视他的伤势。
“你干么?”麦峪衡来到至今,简聿权首次正视他的存在。
“我才想问你干么,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是睡著了吗?”放下他的袖子,遮住他束著纱布仍然带有血色的伤处,麦峪衡冷嘲熟讽地朝他挑眉问。
简聿权撇了撇唇没有回答。
“老师、同学没人发现?”
“他这两天根本没去学校。”一旁的罗致旋替他答道,“幸福的家伙!”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跟那件事有关吗?”麦峪衡将疑惑的目光转向罗致旋问,而他所指的那件事是指黑道入侵校园的事,近来因为风平浪静的关系,他还以为对方已经转移目标,暂时放弃进占北中了,没想到……
“他说不是,至于其他的事他连屁都不放一个。”罗致旋耸肩道,不雅的说词遭来坐在他怀中的管初彗一记白眼。他朝她粲然一笑。
如果不是,那便是私人恩怨了,麦峪衡看著默不作声的简聿权暗自忖度。
他们几人都知道简聿权外表虽然冷漠,但却是他们之中心肠最好、最温柔的一个,所以凡是只要让他碰到一些欺善怕恶、以强凌弱之事,他总会不由自主的伸出援手,因此他的敌人也是他们几个除了身处于黑道的倪天枢之外最多的人,只是有办法刺他一刀的人……
一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在心中成形,麦峪衡不由得朝他冲口问:“施子婵没受伤吧?”
简聿权倏然轻震了一下,带著阴沉沉的表情冷瞪了他一眼,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起身离开了客厅。
他猜得果然没错,天权之所以会窝在这里不回家的确跟施子婵有关,恐怕连天权身上的伤也和她脱不了关系。麦峪衡抿著嘴忖度。
“峪衡,施子婵是谁?”将视线由楼梯口拉了回来,罗致旋忍不住好奇的紧迫著麦峪衡问。
他从来没见过天权变脸变得这么快,这个施子婵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好奇死了!
不过他没想到麦峪衡非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突如其来的在他眼前站了起来,不等他问怎么了即道:“这个我有空再跟你们说,我先去找天权。”
不等罗致旋做何反应,他已笔直的朝楼梯口走去,尾随著简聿权爬上了二楼。
上到二楼,麦峪衡直接走向紧闭房门的那间客房,连门都没敲便直接进入。
简聿权并没有在房内,他正站在连接著这间房间的阳台上,一个人静静地在那里吞云吐雾。
看著他,麦峪衡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关上了房门后慢慢地走向他。
“也给我一根吧。”来到他身边,麦峪衡背靠著阳台围栏对他道。
简聿权不发一语的将整包香烟和打火机一并丢给他。
麦峪衡接过点燃烟后,立刻狠狠地给他吸了两口。
“偶尔来根烟,快乐似神仙。”徐徐地将烟从口中喷出,他叹息著说。
简聿权继续抽著他的烟。
“怎么会惹上麻烦呢?”麦峪衡问,随即很习惯地替他作了回答,“又是见义勇为的后遗症对吧?”
简聿权没有答腔,表示默认了。
“既然在第一次动手时没受伤,却在这次挂了彩,肯定是为了保护每天跟你一起回家的施子婵,我猜得没错吧?”麦峪衡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
简聿权默然不语,却在一瞬间将烟抽得更用力了,以致他手上的那根烟用不著几口就被抽完,他接著又燃起另一支。
“你这么想得肺癌吗?”麦峪衡撇撇唇,嘲弄地看著猛抽烟的他,“或者纯粹只是想看她为你哭的样子?”
麦峪衡的话让简聿权想起那天站在骑楼下,她梨花带泪的脸庞,他用力的甩头将它开,拿著烟的那只手却已用力的将烟头按熄在墙面上,扬手将那支早已扭曲变形的香烟以奇准无比的姿态投入墙角的垃圾桶内。
麦峪衡满意的也将手上的香烟捻熄丢入垃圾桶中。老实说,他其实对香烟一向是敬谢不敏的,只有碰到偶尔的特殊情况他才会抽他几口,像现在陪烦闷的兄弟的时候便是一例。
“碰到什么麻烦人物,需要我们助你一臂之力吗?”
“用不著。”
“那你干么躲到这里来?”他是明知故问。
果然,简聿权又开始沉默了。
“她知道你在这里?”他淡淡地问。
“你别多嘴!”
看吧!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天权之所以会躲在这里不是为了躲仇家,而是为了躲她。
“你指的是什么?告诉她你在这里?”麦峪衡装傻的问。
简聿权眼神凌厉的盯著麦峪衡,威胁性十足,可惜与他兄弟多年的麦峪衡根本不吃这一套。
“难道你一点也没想过她会担心你?”麦峪衡好奇的直视著他问,“说不定现在的她早已经哭得花容失色了。”
“那跟我没关系。”简聿权避开他的眼冷冷地反驳。
“是吗?我还以为你之所以会躲到这里来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再卷进这类恐怖事件中。”麦峪衡嘲弄的说。
“你少罗唆!”他瞪眼道。
麦峪衡还他一个我就是要罗唆的表情,继续开口,“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之前你们每天一起回家的画面早已被太多人看过,而你的那些仇家便是他们其中之一,或许在你忙著想跟她撇清关系的时候,他们早已将她锁定为向你报仇的棋子。”
“那是她的事。”简聿权的脸色明明在一瞬间刷白,但他却依然逞强的说。
“那即使她真因你而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也不管就是了?”
说不出一个是字,简聿权霍然咬紧了牙关,青筋在他两颚边隐隐浮动著。
看著他,麦峪衡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就不能老实点承认你在意她、担心她呢?”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
“如果没有,你的反应也未免太激烈了?”麦峪衡以一脸你别想骗我的表情撇唇,“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话你有听过吧?”
“该死的,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简聿权终于怒不可遏的瞪著他低吼。
“没什么,”麦峪衡耸耸肩,“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伤势,顺便提醒你不要让事情到了后悔莫及的时候再来后悔而已。现在目的达成了,我也该回家了。”他转身欲走。
“峪衡。”简聿权叫住他。
麦峪衡回头。
“别多嘴。”
“我不过一张嘴而已,你期望我能多嘴到哪里?”麦峪衡扬眉道,然后朝他挥挥手就离开了。
看著他离开,简聿权整个人犹如虚脱般的往阳台围栏一靠,不知不觉的长叹了一口气。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是为了她的安全而离开她,或者是为保护她而待在她身边,这两者之间到底哪一个对她才是最好的呢?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有人能告诉他。
才踏出校门,麦峪衡便意外的被人拉住,回头一看,他立刻在心里无声的长叹了一口气。施子婵,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嗨,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他明知故问的向她打招呼,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却不由自主的为她轻蹙了起来。
距上回他们见面至今才不过一个星期而已,她的一张脸却已明显的削瘦、憔悴了下来,可见这几天为了天权的事,她过得有多痛苦,他就是不知道天权那位仁兄怎能这么狠心对她避不见面。
“迈斯……”
“嘘,我叫麦峪衡。”一瞬间惊慌的睁大了双眼,麦峪衡急急忙忙地纠正她的叫法,将她拉到离校门口远些的地方之后才放心地问:“怎么,找我有事?”
“你知不知道简聿权在哪?”施子婵将所有希望部放在他身上。
从事发至今已经过了五天,他也失踪了五天,每天地都会到他家去找他,然而寂静无声的门内却一次又一次的击碎了她所有的希望,现在的她几乎是害怕天亮,因为天一亮带给她的不只有希望,还有更大的失望与恐惧,多一天没有他的消息,她的害怕恐惧就多几分,她怀疑自己究竟还能撑几天,因为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昧著良心摇头,麦峪衡不忍目睹的将目光放远,有点顾左右而言他的淡道:“他今天没来学校,嗯……怎么了?”
泪水在一瞬间掉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