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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月清甚至没有召回寒霜剑,而是人如惊虹般掠起,双掌齐出,凌空打向皇甫昊天。她竟是拼着两败俱伤,也要逼得皇甫昊天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皇甫昊天只得咬牙,双掌迎出,再和尚月清硬碰这一招。
皇甫昊天始终是功力稍高,尚月清再次被逼退。
皇甫昊天看准机会,立刻夺路而逃,直奔门口去了。就在他刚刚冲到门前,眼前绿光一闪,竟是尚月清又放出了云雾蛇。
云雾蛇是灵兽异种,不但剧毒无比,更是速度奇快。只是一闪,便已经到了皇甫昊天的面前。
皇甫昊天简直要把自己的牙口咬碎了,自己若是全盛时期,哪轮到尚月清和云雾蛇撒野。但现在一刻不停,竟把自己逼到了生死的边缘。
云雾蛇盘曲着蛇身,接着蛇头一弹,化作一道绿光直奔皇甫昊天的喉咙。就像被压紧的弹簧,突然失去了压力,然后便是急速的弹出。
一下子,皇甫昊天的脸色变得死灰!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声暴喝,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压来。
嘭!
整个房门被一掌拍烂,碎成一块块的木片激飞,打到尚月清的身上隐隐生疼。
掌力不停,直扑云雾蛇!
云雾蛇一声嘶鸣,几乎连闪躲都不能,直接被掌力击毙!
一个老人如凛凛天神般,在房门四分五裂中冲了进来。
皇甫继!
尚月清眼看着小绿被掌力压死,眸中闪过哀伤,但看见皇甫继救了皇甫昊天,却只是冷笑。
皇甫昊天看见了皇甫继,张大了嘴巴,指着尚月清,口中咿咿呀呀,用尽了全力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随即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贱女人!”皇甫继大怒,骈掌如刀,直劈尚月清的脖颈处。
这一掌要是劈实,尚月清修长孤洁的脖子恐怕立刻要断成两截!
尚月清却是冷笑不已,竟是不闪不躲,引颈就戮。
“不要!”一声哀鸣,却是皇甫妗赶到了。
掌风急停,逼得尚月清身上大红的凤袍翩翩急舞,掌刀在尚月清的脖子上停了下来。
皇甫继弃了尚月清,大叫道:“妗儿,你精通医道,快看看昊天有没有事。”
“是。”皇甫妗低头应道。
尚月清急道:“妗姨,不要……”
“混帐!”尚月清才说了四个字,皇甫继立即大怒,一掌将尚月清劈翻。
尚月清哪里经得起皇甫继盛怒之下的一掌,立刻呕血而退,说不下去了。
皇甫继吼道:“来人!把这个女人押到地牢!”
顿时有四个人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将被皇甫继劈至重伤的尚月清押了下去。
皇甫妗虽急,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静下心来,为皇甫昊天把脉。
皇甫继急道:“怎么样?有救吗?”
皇甫妗抬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缓缓的点头。
“有救。”
“那救啊!快,不要耽误了。”
皇甫妗没有动,只是看着皇甫继。
皇甫继一愣,既而怒道:“妗儿,昊天是你的侄子,亲侄子!”
皇甫妗道:“地牢里,那是我的儿子,亲儿子!”
皇甫继脸色数变,咬牙道:“昊天是我天剑山庄唯一的血脉传人!是你哥哥唯一的儿子!你用他的命来讨价还价!”
皇甫妗眼中蓄满了泪水,突然跪了下去,狠狠将头磕到了地上,洁白的额头上立刻流出了血。她呜咽道:“父亲,你原谅我!但母子同心,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无葬身之地。若海他是你的外孙啊,求您,开恩啊。”
“好,好,好!”皇甫继连道三声好。“我答应你!快救人。”
“那你,先放人。”皇甫妗咬牙道。
“不行!”皇甫继似乎冷静了下来。“就以一个月为限,接下来一个月,杨若海若说出剑法秘诀最好。就算他不说,我也答应你,一定放了他。但从此以后,你们母子两人一步也不能离开山庄。”
“谢父亲开恩。”皇甫妗喜极而泣。
“救人吧。”
皇甫妗脸上还挂着泪珠,但仍是笑道:“云雾蛇虽是剧毒无比,寻常药物固然无用,但这种毒物本身必然有抗毒的血清。”
皇甫妗拣起了那条被皇甫继击毙的云雾蛇道:“用这条毒蛇尸体来下药,必然药到毒消,况且云雾蛇是灵兽,蛇胆蛇血皆不是寻常之物,下药之后,还能帮昊天清除体内的杂质。”
皇甫继终于大松一口气,点点头。
皇甫妗犹豫了一下,又道:“月清毕竟是囡囡的母亲,她……”
“不要再说!”皇甫继瞪着皇甫妗,一字一字说道:“囡囡还小,过个十几年,自然会忘记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你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和耐心!”
“是。”皇甫妗一凛,不敢再说。
……
地牢里,鬼脸花依旧。
尚月清被丢进来时,也不禁被巨大的花朵吓了一跳。然后她看见了一副撕心裂肺的画面!
杨若海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吊在了地牢的一面墙上。气若游丝,瘦骨如柴,似乎随时都会死去一般。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皮开肉绽,上面有刀割,鞭抽,棍夹的痕迹。翻开的肉块带着黑色,是烙铁烧的,血块凝固着青色,是下毒用的。
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都已经不忍再看!任何一个刑讯高手,也无法再找出一块地方来下刑了!
你可以想出的,所有的酷刑手段,都在这个人身上可以找到相应的痕迹。
只有那一对眼睛,眼中的神光依旧,尚月清一下子认出了杨若海。
第一四八章 破封印(中)
“若海!”尚月清一声怒吼,想要冲到杨若海的身边。才冲了两步,眼前绿色的影子飞舞,尚月清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立刻被捆成了一只粽子。
“这是什么鬼东西,放开我!”尚月清连连挣扎,眼中却只看着一个杨若海。
巨大的花朵依旧人畜无害的样子,绿色的藤蔓却越发收紧,任尚月清拳打脚踢,不损分毫。
“不用挣扎了。”声音嘶哑难听,像两块铁片摩擦着发出的震动,又像喉咙里含着一块烧红的铁块。是杨若海在说话!
显然,岳福并没有放过杨若海的喉咙,他在杨若海的声带,舌头上动了刑。
至此,杨若海无论吃饭,喝水,说话,都如同经历一次次的酷刑一般。
但杨若海似乎根本不介意一般,残破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依旧冷静淡然,话也一样平稳。
“这是鬼脸花的藤蔓,你挣不开的,只会越挣越紧。”
那声音,那语气,就像在家里款待客人一样。就像在说:“这是清晨采下的露水泡的茶,很难得的,尝一尝吧。”
尚月清也没有再挣扎,也不知道是被杨若海劝的,还是被吓的。只是愣愣的看着杨若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稀粥走了进来。
走到杨若海的身前,一把掰开那破喉咙,直接一灌。灌完甩了甩手,将沾上的血迹和碎肉块甩开,看也不看杨若海一眼。
那人也不管尚月清的怒吼哀嚎,依样画葫芦,把粥也灌到了尚月清的嘴里。
灌完便走。
滚烫的稀粥,从喉咙一直烧到肚子里,呛进了肺里,连肺也开始抽搐;呛到了鼻子,连气管也承受了灼热的苦楚;滚烫的酷刑冲上眼睛,连同泪水,鼻涕一同流下。
尚月清怒吼,嚎啕大哭,口中说着模糊的话语,眼神始终不离杨若海。
杨若海只是静静的看着尚月清,突然道:“月清,我只说一次,你要用心记清楚了。”
尚月清愣了一愣,杨若海却是不管,自顾说道:“神底,紫宫,天泉,天府,章门,冲门,璇玑。”
“是什么?”尚月清忍不住发问,她当然知道这是人体之中的七个穴道,但不知道杨若海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杨若海笑道:“是穴位,七根破龙煞入体的穴位。先是神底,紫宫,天泉,天府,章门,冲门六大穴,最后刺璇玑穴。”
“什么是破龙煞?”尚月清再问。
“是一种长针。”杨若海刚解释了一句,却没有再说,直直的盯着地牢的出口。
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响起,竟是皇甫昊天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仍然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走路时仍然有些无力,但神色之间却甚是狰狞。
只可惜,他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神色,没有慌张,没有恐惧,没有求饶。
杨若海一如既往的冷淡,尚月清透着淡淡的不甘。
皇甫昊天走到中间,才看清楚了杨若海的样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杨若海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表示这个男人是何等的硬骨头。他想要耍威风,想要报复,却不可能让眼前这个男人流露出任何的哀伤和求饶,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