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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武,夏颉他们刚刚走进草原,就得全部重伤返回安邑。
“夏颉,我受不了了,他们再这样找我们挑衅,干脆就屠了他们一个部落,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罢。”赤椋满脸的恼怒,用手指头小心翼翼的触摸着自己肩膀上的一处箭伤,眼里已经有掩饰不住的杀气流淌了出来。
夏颉没吭声,他回头看了看,使节队伍后面两里多远的地方,紧跟着一支衣物乱糟糟,坐骑糟糟乱,头上插着的羽毛标志也各不相同的大概有三千多人的队伍。这支队伍中的成员,都是夏颉他们沿途所过的,被他们用武力震慑的部落中那些好勇斗狠的青壮男子。这些东夷人不服气自己部落中顶尖的猎手被夏颉他们打败,三三两两的就跟着夏颉他们溜了出来,伺机报复。一路上夏颉他们经过了上百个大小部落,结果后面跟着的这些一心报复的东夷人,就有了三千人之多。
叹息了一声,夏颉衡量了一下自己属下的兵力:九鼎巫士四人,九鼎巫武十人,八鼎巫武三十人,七鼎巫武百人。剩下的人都是穿着黑厣军的军服,实际上从军部其他各支强劲军队中调拨过来的精锐,这些巫武也有千人之数。这样的一股力量,如果说要毁掉一个东夷人的十万人左右的部落,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可是下手屠杀的后果是什么?怕是自己一行人再也无法离开这片草原吧?
那些高鼎位的巫士、巫武,都是天巫他们从力巫殿下属的五行巫殿中调集的破坏力最强的金性巫力和火性巫力的巫,领队的是一名力巫殿下属火巫殿的九鼎御巫爿翼,一个四百多岁,在大巫们说来,正是壮年迈向暮年,巫力强大、体力也正充沛的巫。夏颉看着头发都彷佛火焰一样在燃烧着的爿翼问道:“爿翼,有办法免去这路上的麻烦么?”夏颉苦笑道:“再这样被他们一路挑衅下去,我怕是也忍不住要出手大杀了。”
火性巫力让爿翼的脾气也彷佛火焰一样暴躁,他怒声吼道:“若是有办法,早就用了。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以前的使节团,都是这样被一路挑战过去的,否则要我们这些九鼎大巫跟随你们来做什么?”随手一拳朝着路边一个湖泊挥出,把那直径百余丈的湖泊瞬间蒸发,直把那湖底的淤泥都烧成了琉璃一般的液体,爿翼这才大声咆哮道:“只有加紧赶路,等和他们大族长的直属族人接触到了,就可以免去这些麻烦了。不管怎样,他们总是要给他们后羿部的人十分的尊敬的。”
话音刚落,前面那片稀疏的树林内突然冲出来百多匹无比神骏的赤红色骏马。一名头上插着八支金色羽毛的东夷汉子朝着夏颉他们大声的唱道:“远方来的朋友啊,尝尝我们风族的美酒吧。如果你们是朋友,就和我们把酒言欢。如果你们是敌人,我们只有给你们死亡。”
一支长箭呼啸着朝着走在队伍最前方的赤椋射了过去,同时被丢上天空的,还有一坛子草原上的东夷人最喜欢的羔羊血酒。
“八羽箭手?这附近肯定有他们东夷人一个很大的部落,否则不可能有这种程度的箭手出现的。”爿翼嘀咕着,八羽箭手的身份等同于大夏的八鼎大巫,实力却是有强有弱,没有一名大巫敢让东夷人的射手拉开同自己的距离到数里或者十几里,同样也没有一名东夷人的射手敢让大夏的巫靠近自己的身体或者远离自己数十里开外。
赤椋怒斥了一声,无奈何的一骨碌翻下了坐骑,狼狈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那支射向他心口的长箭突然一个转折,狠狠的朝着地下扎下,直接从赤椋乘坐的那匹黑厣的肩胛骨处射了进去,拖着长长的血箭从后腹部射了出来。那黑厣一声长嘶,深深的看了还在地上翻滚的赤椋一眼,委顿倒地,瞬间就没了气息。
夏颉看得眉头倒竖,那出手袭击赤椋的八羽箭手却是突然大笑起来:“看啊,大夏的英雄好汉,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坐骑。我们风族的兄弟们啊,你们有谁会放弃掉自己视若生命的坐骑么?”
一众跟随在着八羽箭手身后的东夷人同时放声嘲笑:“没有,没有。只有胆怯的大夏人,才会这样做。多么卑劣啊,他们只顾自己逃命哩。”
夏颉眼里黄色的光芒彷佛鬼火一眼闪动起来,和爿翼实力相当的另外一名火性九鼎巫士和两名金性九鼎巫士同时恼怒的吼叫了一声,就要上前去教训这个八羽箭手。夏颉却是跳了起来,随手掏出了天咒刀,用刀尖指着那趾高气扬的八羽箭手,喃喃的念诵了几声古怪的咒语。
那八羽箭手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突然晕眩了一下,眼前就有无数狰狞的鬼神形象朝着自己扑了过来。这箭手大叫一声:“啊呀,不好,我中他们的巫咒了。”本能的,这名八羽箭手猛的从马背上跳了起来,连续几个空翻朝着身后翻滚逃开,拉开长弓就要对夏颉放出一箭。
夏颉却是把天咒刀猛的对准了那箭手的坐骑,最后一声咒语出口,那匹赤红色的神骏骏马突然惨叫一声,七窍中都喷出了血来,浑身精血从七窍射出,被那天咒刀吸了个干干净净。光天化日之下,就看到一阵阴风卷住了那骏马,强行从那马体内抽出了一条黯淡的马形虚影,一路鬼哭神嚎的冲进了天咒刀。天咒刀上黯淡的灰色光芒微微闪动了一下,顿时又沉重了一点。
赤椋还趴在地上呢,就突然大声嘲笑起来:“原来东夷人的好汉,也会放弃掉自己的坐骑呀。”
那人还在空中的八羽箭手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一口血从嘴里冲了出来,指着赤椋就是一通破空大骂:“混蛋,你们居然卑鄙到用最恶毒的诅咒对付我,你们来到草原上,是想要和我们东夷的好汉开战么?你们要战争,我就成全你们。”
爿翼他们拘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开口反驳,夏颉却是摆出了一副地痞流氓外带恶棍无赖的口吻,用最最恶毒下流的脏话朝着那八羽箭手一通问候之后,这才怒声道:“我用巫器诅咒你,就是无耻下流,那你堂堂一名八羽神射手,对一个刚刚一鼎的巫突然下杀手,难道是多么的光荣、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正义的事情么?草原上的好汉,就只会用这种手段?”
猛的拉了一下爿翼的大袖子,随手把爿翼往前面一丢,夏颉喝道:“这是我们使节团的随行护卫首领爿翼大人,大夏力巫殿下属火巫殿御巫爿翼,小小的一名九鼎下品的大巫而已。你这小子,有本事朝他射一箭看看?”
爿翼长笑一声,身体突然悬空飞起,浑身上下突然绽放出了数十丈方圆的金色烈焰,简直有如天空又出现了一个太阳一样,威势惊人到了极点。‘呼呼’的烈焰燃烧声中,方圆十几里内的温度直线提高,眼看着几条小河流和几片湿地上水蒸气彷佛蒸笼一样冒了起来,顷刻间就被蒸发掉了最后一滴淡水。附近的牧草更是突然变成枯黄,十几里地内的牧草同时燃烧起来,烟雾遮天。
这还不算,爿翼一声厉啸,嘴里也同样念诵了几声咒语,双目中红色历芒激闪,右手掏出了一柄通红的石刀,狠狠的朝着前方百多人的东夷人大队指了一下。于是就看到那些东夷人所在的方圆数十丈范围内,整个空气都扭曲起来。
东夷人的箭手们同时惊呼一声,仓皇的跳起来,撒腿就朝四面八方逃窜开去。他们的坐骑却都留在了原地,只是一声惊叫,已经被爿翼所施展的恶毒咒术命中,就看到那些骏马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射出了细细的火光,熊熊的燃烧起来。只是三五次呼吸的时间,这些马匹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眼看着一缕缕淡绿色的魂魄同样被爿翼手上的那柄通红的石刀吸了过去。
夏颉跳下墨麒麟,一步一摇晃的慢慢的走了过去,把那八羽箭手丢出来的落在了牧草从中的酒坛抓了起来。爿翼对于火的控制已经到了精细入微的程度,恰好就是那酒坛附近的丈许方圆内的牧草,依然保持了青幽幽的色泽,一点都没被高温威胁到。夏颉举起酒坛,一掌拍开了那酒坛上的封泥,往自己肚子里灌了几口色泽殷红的羔羊血酒,大笑起来:“这位兄弟,看起来,我们是朋友了?你说呢?”
那八羽箭手狼狈不堪的看着夏颉,他的弓弦都被爿翼射出的一点阴火烧断了,气焰受挫的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八鼎和九鼎之间的实力差距,就好像一名普通的五六等的巫武和如今的夏颉的差距一般巨大,他哪里还有言语?面对绝对强势的实力,饶是这群东夷的汉子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愤怒,却也是说不出话来了。
能够对付九鼎大巫的,只有东夷人中的九羽神射手。可是九羽神射手这种超然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