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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欣自述:
我在屏风后,脱下了衣物,迅速的钻进了木桶中去,不知为何,此时的心跳竟变得异常的快了,面上定也是红晕满面了。一想到屏风的那头就是自己爱的人,心底就止不住荡漾起来了。
脑中胡思乱想着些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便这样心不在焉地将澡给洗好了。
出了木桶将身子擦拭了一下,才穿戴好衣物。走出屏风,见她坐于床头双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面上有些微红,我以为是她的身子又感觉到不舒服了。慌忙走上前去,到她的身旁轻声问道“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待会燕儿会将药端来,你喝了在水下吧。”
我实在是担心她的身子,本来并不是很好了,这次又感染了风寒,还必须赶路上京,也不知她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早知会这般,我当时就应该坚决反对她随我一同上京的。如今,这心里极为心疼与懊恼。
她听我的话语后,扬起头来望着我,好似失神了一般,半晌都没有反应。
我不知她到底是怎么了,眼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情意,疑惑地看着她,见她还是没有开口讲话,便又开口问道“语嫣,你怎么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惊慌地迅速低下了头去,轻声回答道“没事。”
我越发地看不懂她,今日的她为何和往日那般不同呢?却也无心多问了,商队的很多事都还要我去安排,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又必须赶路了。已经迟了许多日了,这京城的事务若是果真如陈阳涵说的那般的紧急,已是拖不得的了。
拿起自己的外袍穿上后又对陈语嫣说道“待会燕儿会将药端来,你喝完后先睡下吧,我还有点事要做,莫要等我了。”
见她点了点头后,才放下心来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处时,转过身去对上了陈语嫣的眼眸又是嘱咐道“记得把药喝完。”
待到她点头后,才掩好房门往楼下走去。
找到了陈安,命他将众人唤来,让小二准备了一个雅间,开一个会。也就是安排下下面的行程,只是心中还是惦念着陈语嫣的身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吩咐着各项事宜。
陈安是一个极其有能力之人,若不是有他在,此次上京的事务我一个人恐怕也搞不定。也难怪陈阳涵会让他陪我一同上京去,他亦是陈阳涵唯一的义子,对陈家亦然是忠心耿耿的。
开完会后,我便将陈安一个留下,让其他人先散去了。
京城的事务我实在放心不下,而如今的行程却不能再加快了,我实在担心陈语嫣的身子会抗不住旅途的劳顿,便想着先让陈安一人到京城去处理要务先。
“陈安,语嫣的身子这般的不好,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人,而京城的事务又实在是拖不得了。所以,便想让你一人先行上京去将京城的事务处理一下。你的能力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我也会尽快地赶到京城去的。”我一人思索了半晌,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现今,只有这个办法了。让我一人将陈语嫣抛下,我实在是做不到。
陈安听后深深地看了我几眼后,便点了点头道“嗯,好的。”
他总是这样少言少语,我时常怀疑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只有服从与不服从,年纪轻轻的,给人的感觉却异常的成熟稳重,与他的年龄实在不符,给人的感觉便是说不上诡异。
“那你今晚便先骑马先上京去吧。”在他的面前我只能是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说话。
他听后还是一个字也不多地回答道“嗯,好的。”
让他退下后,我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明明一般大的人,为何他总是要这般严肃呢,让我一个主事的人,情何以堪呢?只能在他的面前装得自己很是威严,实在是辛苦的很。
终于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靠着椅背,微微眯眼,休憩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时间应该不早了,也该回屋去了,踱着步子往二楼走去。
到了屋子里的时候,陈语嫣已然睡下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旁,轻轻的脱去了外衣和靴子。又是轻轻的坐到了床旁,她睡在里间,空出了一大片的位子给我。我心中微暖,躺了下去,将被褥轻轻拉了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又是将她的被褥掩好后才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我早早的便醒来了。她还沉沉地睡着,不忍心将她吵醒。便轻轻地下床去,穿好了靴子,套上了外衣,出了房门。在楼道上看见了小二才出声叫唤道“小二,给我打点水到我的屋子里来。”
小二看了我一眼,极为恭敬的出声应了下来。我想他应该是知晓了我便是陈家的姑爷的事吧,不然怎会这般恭敬呢?只是我极为厌恶他人对我这般的恭敬,没有人是高一等的,这个观念在我的思想里自然是根深蒂固的。曾经沦落为乞丐时,我都不觉得自己是低人一等的。
我只是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这个世界和曾经生活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这些年我看到的、听到的、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清楚明白地告诉我,这个世界便是有人比你要尊贵的,并不是人人平等的。就算我一直给夏家的人灌输着自己的思想,也始终是改不了他们骨子里的那种思想,人就是有分三六九等的。何况还是这个小二呢,一生都在躬着身子矮人一等地服侍他人的人,又岂是我三言两语便能说得通的。
所以渐渐地我也不再做这样徒劳的教导和挣扎了。
我所惋惜的是他们完全失去了自我,也不知何时我会变得和他们一般呢。只是庆幸,现在的我还未变成他们这般模样。在这个时刻我便会异常地想念前世,曾经几度想要回去的心情,在此刻也会无限地被放大出来。
回到屋子里后,陈语嫣也已然醒来了,坐在床边,看到我后便出声问道“你今日怎这般早便起来了。”
我和她一起睡在一屋的日子已是有段时日的了,我懒床的毛病她又怎会不知呢。她这般问,倒是搞得我有些尴尬了。窘迫地回答道“呃…睡饱了。”
她听后,微微一愣,又是掩着嘴角轻笑了起来。
我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让她觉得好笑的事情,还是极为地窘迫地站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好此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小二的声音随着响起道“客官,你要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我听到小二的声响后,急忙转身往门口走去,给小二打开了房门道“你将水搁下,退下吧。”
我还记着昨日他那般□地盯着陈语嫣看的样子,实在是不想再看见他再这么看陈语嫣了。小二听后,进屋将水搁下,连头也不敢往陈语嫣的方向抬一下,便匆匆离开了。我想定是昨日掌柜对他嘱咐了什么,也将我与陈语嫣的身份告知与他了。想在陈家的客栈继续工作,又怎能不讨好自己的东家呢?
他退了出去,将房门掩上后。我才对着陈语嫣说道“洗漱下吧,待会用完早膳,我们就该赶路了。”虽然已经派陈安先行上京了,但我还是放不下心来,能尽早赶到京城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陈语嫣点了点头起身缓缓说道“嗯,我先服侍你洗漱吧,待会燕儿会伺候我的。”
我微微一诧异,微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服侍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愉悦,泛起了跟出蜜一般甜的感觉。若是明日都可以这样该有多好呢。
待到她帮我洗漱好后,我才轻声地对着她说到“谢谢!”虽然只有两个字,却代表了我此时所有的感受。那些甜蜜、愉悦、快乐,都是用言语无法表达出来的。
我先退出了屋子,到了楼下大厅,让掌柜速速去准备些吃的来,又吩咐阿奎,将所有的人都叫醒,到大厅上用膳。做好了一切的事后,正向往屋子里走去,却看见陈语嫣的身影。由燕儿扶着正缓缓往楼下走来。
我抬眼看着她的同时,她也正在看我,对着她微微一笑,她也报之一笑。不知为何,近些日子以来的她,越发的温柔。每到这样的时刻,我便会想,是不是她一颗被冰块裹着的心终于是被我热情给融化了呢?
若是真的是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要她爱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就算是为了她去死,我也觉得是值得的了。
她缓缓而来,走到了我身旁,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我轻轻一笑,躲避开了她质问的目光,说道“没什么,该用膳了。”
她好似也明白我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便不再追问了,和我一同坐到了桌前,等着小二上菜。
早间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