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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像发动机没有电力一样蓦然。
“别转身!也别说话!”我见他有转过来的痕迹,立刻喝住了他,“一定不要转身……这次,让我就这样看着你的背影离开。”
我之所以把回意大利的时间从下午改到明天,就是想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离开。
从我们交往开始,都是他看着我走。他送我到机场,看着我一直进入飞回意大利的飞机上,等飞机飞到再也看不到才罢休。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每次我登机后,都会在舱门关闭后躲在窗边往外看,而每一次都能看到他一个人站在地面上仰望,直到他在我眼睛里化作一个黑点,化作完全看不到的尘埃,我都没见过他离开的背影。
那样的感觉,怕是很难过吧。
所以,这一次换我看着你离开。
为了我喜欢的人。
“恭弥,当初我们都有约定的,都不会对对方的生活工作进行干涉,也不会为了对方而停下自己的脚步。”
“所以,不要为了这个回复而转身走回来,那样就不是我认识的你。”
“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步调走下去,我也只要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去救骸就好,就算走的路不同,我们不都相信会在一起、而且已经在一起了么?”
“配得上你的,会一直在你身边;能跟得上我的,也一直会在我身边。而且我们都是如此确信,那个在身边的人就是彼此。”
“所以不要现在回应我的话,这不是这个时候我们该面对的事情,空头支票我们谁也支付不起。”
“那么……”最后,我靠着垫子深呼了一口气,决意一样地说道:“恭弥,不管你是同意还是反对,都请你回来之后,再告诉同样回来的我。”
说完一长串话,我让自己重重地躺了回去,故意动作大的让床都出声,让盖被子的声音变得刺耳,好让他以为我已经蒙着头不再看他。
“啊……我知道。”清脆的皮鞋嗑地声伴随着他最后的话语消匿在空气中。
静悄悄,静悄悄,我终于看着他离开。
我想他也该知道,刚才那个拙劣的掩饰多么幼稚。
我根本没有让被子蒙住头。
于是我终于看到那个喜欢我、而我也喜欢的男人,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果然……心里不会舒服啊……
我抓起被子在脸上胡乱地蹭着不知名的液体,而后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响彻基地的警报声,闷着头一直挨到黎明。
黎明,我在飞往意大利的飞机上,俯视这个一片宁静的并盛。
清晨,我踏上了西西里岛的土地,手机振动着,一条信息让我发抖。
兴奋与欣慰的发抖。
【突袭战成功,一切安好。
——By reborn】
青鸟破天。
你尽力了,那么我也该为我们那个未来而努力了。
第二十五章 极地
北之极地,终年严寒。
一目望去只有白茫茫的单色,尘埃落定的是厚厚的冰层,漫天飞舞的是沉重的雪片。天空永远都是一个样子,苍白得仿佛神都无能为力,凛冽的风比刀子还要锋利许多,一下一下无形的气划在脸上撕裂的疼。
在巴利安停留了7天后,我们终于踏上了北极边缘,去复仇者监狱营救骸。
走在冰层还未凝固的雪上,每卖出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否则就会感觉整个人会在下一秒成为冰雕,与这个没有生命的地方永远做伴。
犬和MM留守在几公里外的小木屋作为接应,而我、弗兰和千种则在极寒之中迈向那个漆黑如深渊的地方。
“师姐,Me觉得还是让犬师兄来比较好,这么冷的鬼地方真不是女孩子呆的。”弗兰懒懒地说。
“犬太暴躁了,万一见到骸一个兴奋漏了陷儿,可没第二次机会让我们补救。”我双手互插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回应,牙齿都冷得不停地打架。
“那就让WW来就好了,反正她一点都不像女人没关系。”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我咧了咧嘴。
“Me一直都关心师姐的,只不过Me比较低调,没有那个什么云雀师姐夫那么粘人。”说着,弗兰摊了摊手,感觉一点都不受这种恶劣天气的影响。
“成了,别贫了。你那点事儿我还不知道?”我颤抖地伸出一只手冲他的头就是一下,结果就跟打到冰刀上一样痛,后悔地又缩了回去不停地揉搓,“放心,救人的事儿你师父十年前就推给我了,他肯定不会骂你把我弄到这地方来。至于巴利安那边,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啊,那就好,要是让贝尔前辈他们知道你在这种地方冻得快死了,我就得挨刀子了。”弗兰悠哉,“其实Me还是很希望师姐来的,师姐得到师傅的真传,幻术什么的骗骗那帮没眼睛绷带男很容易,这样Me就不用出力了。”
“弗兰,这次我们两个都用幻术,同调进行。”我有些严肃地对他说。
“为什么呢?Me觉得一个人足够对付那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这次不能有一点意外……而且,我不保证我的心态完全不受影响……”
即使十年我都没有见过骸,没有听过他的声音,可是那个白衣蓝发的影子,那个透着魅惑磁性的嗓音却像石碑上的刻文一样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们一起五年的日子,最近都一点一滴地浮现在我的记忆里,如同走马灯的剪影一样历历在目。他说过的那些温柔又残忍的话也一句一句仿佛午夜钟声般敲进耳鼓,萦绕不绝。
可是再残忍,也抹不平五年的感情。
或许这已经远远不是对一个给我再生机会的人的感激,也不是那个绝望时拉我一把让我混混沌沌对他说爱的承诺。
他温柔地给我梦,残忍地给我现实,于是在梦与现实、天堂与地狱之间,我挣扎、我痛苦,夹缝的生活让我一度濒于崩溃。然而最终坚持下来后,脑海中的迷雾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消散地无影无踪。
就这样突然地冲破了极限,脱胎换骨,再抬首的时候,我便有了一方自己的天空。
那是一种对我曾经、现在以及未来的救赎。
六道骸是我一辈子的救赎。
面对这样的他,我真的不能确定,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不会动摇。
“所以,如果我动摇了,幻术的力量也会变弱,到时候就要靠你了。”
“哦,师姐感情太丰富了,不管师父落魄成什么样子,Me可完全不会眨一下眼的。”
“所以你师父让你来做雾的守护者,而你师姐我是云。”
“唔,原来师父这么有先见之明啊,真没看出来。”
“流离,弗兰。”就在我和弗兰正经不正经说话的时候,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千种开了口,“到了。”
低沉的声音随着极风碎散,我忍着割裂的痛,瞪大了眼里的水都快成冰的眼睛,看到风雪里一个幽黑的铁门紧闭,而两侧则站在全身绷带如木乃伊的男人,地狱使者一样没有灵魂的温度。
我是密鲁菲奥雷家族的爱丽丝,弗兰和千种是我的属下。
深呼吸,不停暗示,带着这样的心,我一步一步走到复仇者监狱之前。
“你们是什么人?”不出意外的,门口的两个人带着十二分的警觉向前走了一步,其中一个用沙哑的声音质问。
“我是密鲁菲奥雷家族首领白兰大人的手下,奉命来带人的。”
“哦……”另外一个人探了探头扫视着我们三个人,“你就是白兰说的爱丽丝?”
“是的。”我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么为了证实身份,你们三个人把手分别放在面前的仪器上。”
话音才落,我们面前就各自浮现出一个通体黑色、闪着绿灯的触摸仪器。
“只要仪器不发出声响,并且蓝灯亮起,你们就可以进去带走人了。”
“看来和基地里的静脉探测原理一样。”我笑了笑。
“哼,你以为会那么简单?这里面有你们身体里全部的资料,包括每一个基因、每一条神经,甚至每一滴血,完全就是一个数字信号版的你们。所以想蒙骗过去,是不可能的。”
“是吗……果然是复仇者监狱。”
说着,我和弗兰、千种将手慢慢放到面前的触屏器上。
结果可想而知,三个触屏器恨不得在我们刚刚擦碰上的时候就开始发出轰鸣般的警铃,耀眼的红光如同鲜血一般,映遍了整个白茫茫的大地。
就算是静脉探测我都混不过去,更何况是这么缜密到没有一丝空隙的探测。
可是世界上总有一种不可能,它是不可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