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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范拦下了。
李赫宰笑的危险得意,盯着金基范脖子上的红印子,拽过来旁边儿一个椅子坐回去,伸手过去,在金基范的面碗里弹了弹烟灰,笑说:“看来你跟东海也没怎么着,你还真以为谁跟他上床他都干啊?呵,怎么特么的不馋死你?”
金基范脸色呼啦的就暗下来,伸手抄起面碗就往李赫宰脑袋上砸过去。金基范那一下子过来,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直冲着就过去了,躲不过去的话脑袋必然开洞。可李赫宰这些时日可也不是白混的,脑袋一偏就闪过去,然后腾的从椅子站起来,椅子乱七八糟碰撞在一块儿,噼里啪啦的乱响,李赫宰猛的拎住金基范的衣领儿。
金基范压根儿就没想到他能躲过去那一下,更没想到他能反击过来,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子一轻,然后嘭的一声儿,脑袋就给砸在了桌子上,是被狠狠的摁在上边儿了。
旁边儿一群人刚要呼啦啦的冲过来,李赫宰一手摁着金基范的脑袋,突然就扒开他的眼皮,另一只手唯一能动的两个手指头突然从嘴里夹下那半根儿烟生生逼到眼球前面,火光呼啦就逼近到金基范眼球边儿上。李赫宰摁着他,恶狠狠的看着周围喊:“敢特么过来试试啊?!恩?”
火光逼近,烟雾浓辣,金基范那一只被火烤着的眼球酸疼的要淌出水儿来。金基范咬着牙,被摁在桌子上费力的抬抬手,示意那帮人别有什么动作。金基范可不能确定李赫宰会不会真废了他一只眼睛,他早知道李赫宰有多狠。但金基范倒也还淡定,毕竟手里的把柄对李赫宰绝对是战无不胜。金基范有点儿费力的开口说:“李赫宰,我今儿可不是来跟你打仗来了,你要是不听,告儿你可别后悔。”
李赫宰一怔,心里突然就泛上来浓烈的不安。把烟头撤掉,吸一了一口又一口,沉吟半天,最后一口吐掉,然后松开金基范。瞅瞅金基范身后这些人,笑说:“啧啧,这阵势还真不是盖的,我就说么,崔家那么大个产业怎么可能不沾点儿黑。”
金基范站起来揉揉眼睛,晃晃脖子:“这你就过奖了。”
李赫宰脸忽的就一变,那突然涌出来的一身寒气逼的金基范都没来由的一阵寒战,他冷着眼睛看他说:“别特么瞎说话。我夸你了么?少跟我扯没用的,有屁赶紧放。”
金基范挑挑嘴角,有点无所谓:“行,李赫宰,反正嘴硬也就趁这会儿了,你多说几句也无妨,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今儿晚上在这弄死你,谁也拿我没招。”
李赫宰笑的很是放肆,他说:“金基范,我混的这点程度虽然比不了黑,但是你要是觉着你弄死我会没人管,就这么随便处理处理买通个谁就过去了,那你就幼稚了不是,我要是真有点事儿,总也得有人给我出气的啊,你说对吧?不然我不白混了?”
金基范顿了下,没说话,半天开口说:“李赫宰,我是真有话跟你说,而且还不少,今儿既然你来了,这些话你想不听都不行,只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听完这些,你跟李东海就得彻底玩完,没个余地,你俩散定了。”
李赫宰冷笑了下,往椅子里一坐:“这你话就说早了,我这人就牛脾气,就是喜欢跟人家对着干,你说往南,我还偏就拧着往北走,散不散,轮不着你操心,你说你的,我李赫宰从下生除了李东海还没怕过什么事儿。”
金基范也不慌,笑说:“我说的就是李东海的事儿。”
李赫宰怔住,半晌又抽出来颗烟,点上,眼底突然就变沉重,慢慢的吸了一口,白烟模糊了他的深黑色瞳孔,他问:“李东海怎么了?”
金基范朝身边儿交代了一句,旁边一胖男人就递过来一堆啤酒给他们起开。金基范仰脖对瓶子灌了几口,然后把瓶子往桌子一撂,抬头看着李赫宰,他说:“李东海他小时候的事儿不知道你知道到多少,但我估计,你多少知道他过不好。”
金基范看看李赫宰,李赫宰眼里竟然有了闪躲,点了下头。
金基范手指头敲着酒瓶子接着说:“李东海小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有时候会有点自闭,但是是偶尔的。估计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也能偶尔见识过李东海突然好像变了个人的模样。”
李赫宰脑袋里突然就浮突出李东海那眼里琉璃一样的碎光,瞳孔里藏着的另一个灵魂的样子,心忽然给拽上了半空里,悬着没了着落。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儿,全家人就都知道了,李东海那不是自闭,是抑郁症,李东海梦游自杀,差点从崔始源家的大高层的窗户跳下去,就因为那事儿,崔叔才换了现在的房子。”金基范眯着眼睛,好像在回想当天的场景,他说:“要不是崔始源睡觉轻,听见李东海半夜喊,李东海早在那个时候就没了。”
金基范说的不紧不慢,但是李赫宰完全给牵动了最敏感的那根子神经,浑身都紧绷起来,在身体里一抽一抽的疼,他哑着嗓子问他:“怎么……怎么能是那个病啊……那现在,现在好没好?”
“还成,”金基范喝了一口酒说:“不严重,只是轻微的,要不他就不光是晚上睡觉自杀了,白天都会去跑去自杀,估计你知道抑郁症严重了能什么样儿,别的不想,就想死。”
李赫宰听见死字,心里一哆嗦,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他压根儿忘了手上裂了三根儿指骨的重伤,手动了那么一下,疼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李赫宰听见这个转折词,心脏又给拎到了嗓子,噎的他喘不过气儿来。
他滚了滚喉结问他:“不过什么?”
金基范依旧不紧不慢:“不过我强调的可不是抑郁症,是因为他本来这方面就不太好,所以后来的事儿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儿的。”
“什么事儿?!你特么别跟我卖关子!赶紧说!!”李赫宰抑制不住血管里那些不安稳涌动的疼,只能爆发出来给别人看。
金基范又喝了口酒,淡淡说:“就是他初中毕业那年,那傻子为了去找你在外边儿出的事儿。”
轰隆一声,脑袋里突然就炸成了乱七八糟的一片。耳边嗡嗡不绝的混乱声响尖锐疼痛一直扎进心窝里去。胸口被塞了棉絮,干燥压抑。
不敢往下听了,真的害怕听见能影响他一辈子的话,他怕知道李东海那些悲惨的过去,他更怕那些悲惨跟自己有关,怕自己无形中害了他。
冷汗从额头渗出来,被夜风吹干,又冰凉的渗回皮肤下面,突突的跳。
金基范说:“李赫宰,你特么真该下地狱,李东海一直惦记那时候跟你说的回去念个什么狗屁的初中,他一个初中生,毛还没长全呢,离家出走要回这边儿来,知道怎么着了么?”
金基范盯着他逼问,李赫宰却始终不能直视。
“李东海让人给绑了。”
简单一句话,李赫宰却像被人抓住了心脏,扑哧一声指甲扎进去,陷进嫩肉,扑出血来,每次跳动都扎的更深,他疼的不敢动。
金基范一耸肩,却全身都是苦味儿,他说:“多特么的神奇一事儿啊,他穿着一身名牌去火车站,连机票都不会买个小屁孩,让人盯上了,拐跑以后发现他包里装的全是奢侈品牌的衣服,于是就敲诈到崔家了,后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儿,我们都不清楚,只知道李东海回来以后就没了人样,胃出血,盆骨粉碎性骨折,小臂断裂,浑身那么多烧伤烫伤,而且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精神恍惚,根本认不得人了。”
李赫宰没法形容他听见这些的时候,那些痛苦跟震动。
他是为了找你才跑出来的啊李赫宰,胸口上的石头,生生压进内里。
李赫宰瞳孔里的慌乱是金基范从没见过的。他看见他张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像是巨大的苦痛噎在胸口,没法释放也派遣不掉,就压在当中,他整个人都被填满快被胀破。
金基范看着远处破败的黑,淡淡说:“你不至于吧,我还没说完呢。”
李赫宰一震,伸手抓着酒瓶子却再没力气送到嘴边儿。
“后来我们知道还有个小孩跟他差不多大,也被绑架了,他俩那几天就在一块儿,可惜,那几个绑匪收不到钱就要杀鸡儆猴,挑中了那个孩子,给撕票了,死的特惨,警方后来找到尸体了,大黑塑料袋子里,卸的一块一块儿的扔在臭水沟子里呢。李东海他肯定是看见全过程了,给吓着了,本来就有抑郁症,这一刺激,事儿就大了。那时候他整天恍恍惚惚,有时候认识人,有时候不认识,有时候就哭着喊着说有鬼,到处摔东西发疯,后来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精神却还是老样子,没办法只好给他转到精神科去治疗,那才知道他是惊吓过度得了妄想症,难怪他老看见鬼来杀他,他总说有头发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