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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苍,没有言语。没有回头余地的事,谈什么后悔?
苍淡淡说:“所以你知道我的答案。……晚点见了。”
☆
客厅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所有桌面、椅子上都放了东西。苍走进翠山行的房间,也是堆满了物品,连床边都堆放着全家人的枕头、玩偶。在屋顶修好之前,整理东西没有多大意义,再说他对这种事完全不拿手,真要整理他还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苍瞄了一眼靠墙放置的灰黑色行李箱,里面塞满了他的衣服,他是要找个袋子挑几件出来?还是干脆整个行李箱都拉去袭灭天来家?想到这里不禁失笑,搞不好这样会吓到袭灭天来,以为他打算吃定赖定他。他稍微翻找了一下,没找到可用的行李袋。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该是翠山行回来了。
“哥,你回来啦?”翠山行边关门边扬声说:“我刚又打电话给那个人,他说半小时之内会到。”
翠山行走进房间,问:“你在找什么?”
“袋子,装衣服的。”
“你终于想通啦?早就跟你说家里暂时不能住人嘛!乱成这样,谁受得了。”翠山行蹲下身去,很利落地从床底下抽出一个包在塑料套子里的新背包,是银行的赠品。翠山行把塑料套拆开,把背包递给苍。
翠山行说:“我也要拿几件衣服过去,叔公特地把和室清出来让我住,就你之前泡茶的那间,还买了块新垫子给我,真过意不去。咦?哥,你是要住谁家?”翠山行边开衣柜拿衣服边问。
“朋友。”
“朋友?灰头发那个?”
“嗯。”苍淡淡说:“我的琴也暂时放他家。”
“他也是古琴师?看起来不大像。”
“不是。”
“哦,那他是做什么的?”
“他在游戏公司上班。”
“是哦?那小白一定很感兴趣。”翠山行往自己的背包里整整齐齐地塞入换洗衣服,一面说:“哥你不是常带琴跟他出去?所以他是你的知音人?”
苍轻笑了一下:“这么说也没错吧!”
“真好。”翠山行说:“难怪你喜欢跟他出去,跟以前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哥你一向都很宅啊!自从认识这个朋友之后,不在家的时间才明显变多的,而且常常晚归,有时半夜才回来,小白还问我说你不是谈恋爱了。我说你要是真认识什么女性才不会这样呢!八成是每次都带回家里坐。”翠山行把背包拉链拉好,好心地问收拾起衣服技巧比他拙劣十倍的哥哥: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苍慢吞吞地把行李箱里的几件衣服拿出来胡乱往背包里塞,翠山行微微皱了皱眉头,按捺下想推开老哥抢过来帮忙收拾的冲动。
“哥肯去他家住,可见他这个人一定能够让你感觉非常舒服自在,我说的没错吧?”
苍淡淡说:“我有这么挑剔吗?”
翠山行吐吐舌头说:“你本来就不是真随和的那种人,你只是不抱怨而已,表面上好像很多东西都无所谓,其实啊……我是你弟我还不知道吗?”
苍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翠山行的脑袋。
“这回修理屋子恐怕要花不少银子,少说也够咱们家几十个月的伙食费,哥,我这里存了一些钱。”翠山行说。
“你留着吧!我那里应该够。”苍淡淡说。
“修理起来不晓得要多久,希望能快点,不然再来个台风可就糟了。对了,哥你要负责监工哦!反正你刚好放暑假了。修理房子,家里一定要有人在。”
苍淡淡嗯了一声表示答应,又说:“对了,上次我带回来那两罐别人送的茶叶,你拿去送给叔公。”
“哦,好。”
一会儿修房子的人来了。房屋修缮匠是位少了根手指的老先生,带了他的徒弟——说是他女婿——来估价,一看就说这屋顶不先修起来不行,谈定价钱之后,说好明天先来把屋顶补起来,坏掉的窗户那里墙要打掉重砌,在还没修起来之前,先用大块防水帆布盖住。老师傅说,你们家比较严重,我尽量先帮你们修,不然一旦下雨刮风会更麻烦。
老师傅师徒离开之后,翠山行说:“哥,那还要找第二家估价吗?”
“我看就这样吧!”
“嗯,这位师傅是叔公介绍的,应该不会错的。”
兄弟俩一起到附近的家庭经营小面店吃蕃茄汤面,翠山行说明天周日他先回来监工,非假日就由苍负责。吃完面之后,翠山行开车回叔公家去,苍则从面店慢慢散步回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袭灭天来。
“估完价了,明天先修屋顶。”
“我大概再二十分钟左右到。”
“好。”
苍慢吞吞地晃回家,把个人盥洗用品从浴室拿出来塞进背包前面的拉链袋里,环顾暂时变成仓库的客厅以及一楼房间,应该没什么需要带的。他跨过沙包与抹布的城墙,上到二楼,炙热的阳光蒸发了雨水,留下干掉的污泥,东西几乎搬光的二楼看起来像是久远以前的废墟,在夏日午后沉眠。他踏进自己的房间,空空的单人床、书桌与书柜看起来状况还好,地板看起来比较狼狈,墙边有水渍的痕迹,天花板的铺板歪斜,有几块撬起来,屋顶不修好,二楼是没办法居住的。
苍推开落地窗,来到小阳台,把倾倒的椅子扶起来放好,用手撢了撢,坐了下来。风雨洗过之后,望去山色显得比往常更加青翠明艳,彩度加重了几分。他坐在那里打盹,继续填补昨晚没得睡留下的睡眠缺口。微温的风吹拂他浅色的发稍,与稍早袭灭天来抚摸他头发的手温印象重迭,他很快就睡着了。
十来分钟后,手机铃声把苍唤醒,他摸出手机,接通。
“我到了。”
“好,我现在出来。”苍收好手机,然后站起身来,下楼去背起背包离开家门。
苍上车时发现后座堆了很多东西,其中最大件的是压缩枕与凉被。
“这是买给我用的吗?”
袭灭天来板着脸说:“你用这些,那两个枕头还我。”
苍心想,早说他从家里带就是了,不过买都买了,现在说这个也太迟了,于是他什么也没说。
“先回去把凉被跟枕头套洗一洗,晒一下看看干不干,不干的话就拿去烘干。”
“洗凉被?”
“新买的都有股味道。”袭灭天来露出嫌恶的表情。
苍看了看他,说:“唔。这能烘吗?”
“可以,我买的时候问过了。”
“哦。”苍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类事情他不拿手,也不清楚家里的寝具是不是翠山行也都洗过才给大伙儿使用,或许这是标准程序,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袭灭天来一路直接开车回家,把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好,然后分配工作,凉被跟新枕套给苍拿,他自己则一肩背起装满食材的黑色大购物袋,另一边手里拿着两个压缩枕进电梯。没有选择走楼梯是因为苍在场,并不是因为买了一大堆东西的缘故。
苍捧起手里的凉被端详,白底淡紫色花卉的图样清爽雅致,不大像袭灭天来的风格。
“你不是喜欢灰色的?”苍随口问,枕头套就是灰白带浅色条纹的,有点像袭灭天来的发色。
“就没有那种。”袭灭天来带着不太高兴的表情说:“凉被的花色几乎都很复杂。不过反正是你用又不是我用。”
进门之后,袭灭天来把购物袋里的食物分门别类塞进冰箱,吩咐苍把凉被跟枕头套拿去浴室丢在浴缸里他等会儿洗,叫苍把压缩枕拿出来,放到阳台晾一晾,让化学药剂的气味散掉。
苍依言把膨胀起来的枕头拿去阳台,放在户外椅上吹风做日光浴,回到客厅时,问:“不是有洗衣机吗?为什么不用洗衣机洗凉被?”
“反正我会洗就是了。”袭灭天来说,洗衣机他通常只拿来当作脱水机使用而已。
苍微微耸肩,说:“放音乐来听如何?”
“会关应该也会开吧?你自己想办法放。”
苍慢吞吞走到音响前,淡淡说:“你记性不错。”
“对,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我。”
苍低声笑,研究了一下,顺利启动音响,喇叭流泄出优美的弦乐四重奏。
袭灭天来去后面拿了大盆子、洗衣板跟小凳子走进浴室,放水把凉被泡在盆子里,卷起袖子狠狠搓洗凉被,衬衫的袖子超束缚碍事,平常他洗衣服都是不穿上衣的。
“要不要帮忙?”苍站在浴室门口问。
“免了。”
“那我可以睡午觉吗?”
“随便你。”
“那我去睡了。”苍说着回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