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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就太甜了。有点糖会让红茶喝起来更顺口,倒不是想要甜味。”
袭灭天来轻哼了一声,拿起杯子把温牛奶咕噜咕噜喝掉。他整杯都下肚了,苍都还没开始喝。见他喝完自己的饮料,苍开口说:
“你说你不喝茶,奶茶也不喝吗?”
“奶茶还不是茶?”
“虽然也是茶,不过味道很不一样。就好像人有千百种,各各不同。”
袭灭天来抬眼望苍,觉得话里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苍把他的杯子拿过来,同样技术很好、一滴不洒地在他杯子里倒了小半杯奶茶,然后把杯子推还给他。他瞪了苍一眼,拿起杯子,抿了一点奶茶。经过牛奶与微量的糖调和,红茶的口感相当温润顺口,即使以他从不喝茶的味蕾来说也没有半点苦涩。袭灭天来放下杯子,发现苍撑着下巴看着他笑。
“笑什么?”
苍摇摇头,说:“我还没喝,你要不要再来点?”
“免了。”
于是苍拿起自己的杯子,慢慢喝起茶来。袭灭天来看着苍,很想就冲口说:我想听你弹琴。他觉得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苍的琴曲,尤其想念那首“天波”。没等他开口,苍像是跟他有心电感应似的,开口说:
“今晚天气不错,满适合去外面走走的。不过我弟他们还没全好,我不能太晚回去。”
苍都这么说了,他能说什么?突然觉得万分郁闷,以后的周五再也没有堵人的乐趣,今天晚上又听不到琴,好像没有半件好消息。
苍又开口说:“星期天你有没有空?”
“干嘛?”
“我想去看茶具。”
“你说旅行用茶具?”
“嗯。”
“……我买了。”
“嗯?”苍望着他,发出疑问的声音。
“前两天看到,就买下来了。”袭灭天来板着脸补充说:“不过还没买烧水的炉子跟水壶。”
“那我们就去看炉子跟水壶。”苍悠然说。
“我们?”
“一起去,怎么样?”
“你上次说的那个陶瓷之乡?”
“不用去那么远,我知道市中心有几家百货公司可能会有。”
“嗯。”
“约几点?下午?”
“四点好了。”
苍点点头,又问:“约哪里?还是……”
多问的!袭灭天来瞪去一眼,说:“我去载你。”
“好。顺便把你买的茶具带来让我欣赏一下。”苍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关于琴桌我要跟你讨论一下什么时候去拿。”
“下星期日?”
苍摇头:“不行,七巧神驼说十五天就是十五天,第十四天去,就算已经完成他也不会交给我们。”
“所以?”
“我应该跟你说过,七巧神驼天黑就不见客。周一下午我有课不行。周二下午我学校没有排课,但你要上班。不然只好等再下一个周日,或者我找别人带我去拿好了。”
“我不同意。”袭灭天来一听就断然否决,那是他订制来给他的琴师使用的琴桌,怎么可以找第三者去取?
苍望向他,没有开口。
“就周二下午去。”袭灭天来斩钉截铁地说。
“这样好吗?”
“又不是没有特休。”
“好吧!你自己觉得可以就可以。”苍拿起杯子来把剩下的奶茶喝掉,放下杯子时,苍说:“我该走了。你也要回家了吧?那我搭你便车去捷运站。”
说是这样说,结果袭灭天来还是把苍送到家门口,然后再开车回去城市另一头的住处。
☆
那天晚上袭灭天来回到家,洗了澡,弄吃的喂饱自己之后,他把茶具稳稳当当地收在专用木头盒子里,找出原本的提袋,把茶具木盒、赠送的茶叶以及苍的手帕一起放进去,然后将装好东西的提袋放在玄关柜上。
东西都安排妥当之后,袭灭天来用真空管音响播放二胡曲CD,这张CD是上次跟某张古琴CD一起买的。虽然同样是东方弦乐器,但二胡的声音与古琴大相径庭,味道完全不同。他觉得相较于古琴,二胡曲的情绪外放多了。但真正激烈的时候,古琴却又传达出更加铿锵的气势。古琴琴音的基调清淡如水,带着冷冷的温润感,激切的时候则能营造强悍决绝的音符,像是著名古调“广陵散”的某些段落,有种几乎要绷断琴弦的绝对。
他忽然想,苍说不定就是这种人,虽然他还没见识过苍不同于一般印象的那一面,可是他直觉认为那一面是存在的。
他已经好一阵子定不下心来看书,今天终于找回了那么点阅读的心情。他挑了一本偏爱作者的推理小说,晃到沙发上躺下来看书。虽然不到亢奋的地步,他觉得今晚精神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半杯奶茶所含的咖啡因使然。
☆
苍进家门时,身穿浅绿条纹纯棉睡衣的翠山行病厌厌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时拿面纸擤鼻子,用过的面纸很仔细地放入旁边的塑料袋中。周二那天翠山行跟九方墀先后发烧,退烧之后变成流鼻水。刚开始九方墀高烧不退,显得比翠山行严重多了,但小孩子感冒,虽然来势汹汹,去得也快。到今天,九方墀也流鼻水,可是精神已经相当不错。翠山行就不行了,觉得全身发痛,累得要命。好在目前为止,尚无其他人中标。
“哥你回来啦?”翠山行没精打采地说。
“怎么不去睡?”
“睡了一天,骨头都痛了。”
“我带了广东粥跟姜汤回来。”苍说,他一共买了六碗咸粥、两杯姜汤,想说带回来放着,明天早上可以热粥当大伙儿的早餐,姜汤则是给翠山行和九方墀的。
“饿不饿?粥还热的。或者喝点姜汤?”苍问。
“我喝姜汤好了。”翠山行说,心想买姜汤有点浪费,是说家里有姜也有红糖,不过他老哥向来君子远庖厨,就不必指望苍会煮,会买已经不错了。
苍把东西都放在餐桌上,把一杯姜汤递给翠山行。
“你提这么多东西走回来不是很辛苦?”翠山行接过热姜汤,离他们家最近的有卖这些东西的那条街也有相当的距离。
“朋友送我回来,绕路去买的。”
“上次那个朋友啊?”
“嗯。”
“等我好了,哪天要不要请人家到家里吃个饭?”翠山行边吹很烫的姜汤边问,他觉得老哥跟“那位朋友”的交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苍最好的几个朋友都到家里来做过客。
苍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几秒钟才淡淡说:“以后再说吧!”苍说完,径自去后院启动热水炉的开关,开始烧洗澡水。
☆
周六家庭日,风和日丽。早上苍全家人吃昨晚苍带回来的广东粥当早餐。
“快好最容易传染。”翠山行说。他不让自己跟九方墀与其他兄弟姐妹接近,采取粗略的隔离措施。所以挂病号的两个在茶几这边吃,其他人在餐桌吃。之后翠山行带九方墀在家里休息,苍则带其他弟弟妹妹到附近爬山,晒晒太阳。
中午白雪飘骑机车去买清淡的汤面给翠山行还有九方墀吃,然后除翠山行与九方墀以外的其他人搭公交车去市区吃咖哩饭、逛书店,消磨整个下午。傍晚,苍带弟弟妹妹去北方馆子吃饭,外带了小米粥、蒸饺、馅饼、韭菜盒等食物回去给翠山行跟九方墀当晚餐。
九方墀简直已经看不出有感冒的样子,胃口好得很,吃了碗小米粥外加八个蒸饺、一个馅饼。翠山行也好很多,宣称星期天他要戴口罩去上他心爱的法文课,维持全勤的优良纪录。
周日下午,赤云染关在房间里准备一份重要报告,她这几天都在忙这件事。白雪飘早上就跟朋友出去了,离开的时候顺便把黄商子送去叔公家。九方墀被翠山行勒令待在家里休息,只好百般无聊地在翠山行房间里玩积木,因为位于一楼的翠山行房间相对来说空间比较大。翠山行去上法文课。原本苍是想,虽然跟袭灭天来约好四点碰面去选购小火炉跟水壶,大不了就动作快点迅速买一买,然后早一点回来带晚餐给赤云染和九方墀。不过翠山行出门前表示他上完课会带晚餐给在家的人吃,要苍不用赶回来。
“反正我上完课要早点回家休息,不会在外面闲逛,我感冒还没全好。”翠山行说:“所以哥,你就是晚上不回来也不要紧。”
苍瞥了翠山行一眼,没有吭气。
九方墀从房间冒出头来,问:“大哥为什么晚上不回来?”
“我会回来。”苍平淡地说。
“呃……我去上课了。”翠山行背着书包转身匆匆离开家门。
苍回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