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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不置可否:“是说他不是行家。”
“我没见过职业杀手会在头上凿字。”黄濑耸了耸肩,表示不认同。
“我也没见过杀手在行动前会把枪搞成失物,”青峰有些不耐烦,“二来,他很害怕,我们在电梯时他一直在流汗。”
“流汗,有吗?”
“当然有,走出电梯时他还松了一口气。”
黄濑只好举了举双手:“辉Sir我错了。我以为你之前昏得只剩半条命了,不愧是职业人士。那么,现在是等他去失物科领枪时捉他?”
“那他就不是普通人,是弱智了,”青峰继续,“只要让他认为,我们已经知道,就行了。”
黄濑不气反笑:“青峰,police不是都应该警恶惩奸的吗,这样和打草惊蛇有什么区别?”
“警恶惩奸?你以前美少女战士看多吧?”青峰把手枪塞回行李袋中,“阿Sir只要大家平安就够了。”
“辉Sir;你觉得放跑嫌疑人大家就能平安?”
“那你知道他的目标是谁吗?这个机场每天客流量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他认为我们知道了,一个普通人来说,起码不敢轻举妄动,然后,”青峰顿了顿,“其实我们也需要时间。”
“万一他不是普通人呢?”黄濑还是不忘奚落青峰,“现在的阿Sir办案要靠直觉了么,普通市民很没安全感的。”
“谁说是直觉?”青峰将行李袋递给黄濑,自信地笑了笑,“是经验。”
地勤处接到机场警署的紧急知会后开始了协查行动。
作为信息中心的重要成员,桃井负责抽取和锁定嫌疑人员。虽然根据黄濑和青峰的目击描述和时间段,已经尽量地缩小了范围,但由于嫌疑对象未进入安检区,没有提交身份证明文件的记录,因此主要靠入口和各楼层的监控摄像进行生物虹膜和脸型特征识别,排查了大半小时,才锁定了大约十来个对象。将人物图片信息传给了警署没多久,一身警服装备的青峰出现在通信的电子终端屏幕,直截了当:“第三个。”
虽然相识多年,但在桃井五月的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青峰办案的情形。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会将青峰大辉打得一蹶不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但人毕竟是人,难免遇上几道难以跨越的坎,她不清楚青峰算是跨过这道坎没有,但这个男人,大概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跨不过去的样子。
桃井心里估算了一下:“需要十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青峰就收到了详细的人物背景信息:“真有效率。”虽然明知道桃井的能力,还是不由得称赞。
“那是因为这位大叔,最近才上过电视。”桃井回答。
黄濑联络青峰时,青峰正和机场特警队的负责人商量人员安排。
机场特警队和安保科已经抽调了当日所有没有执勤任务的人手,南区候机楼是重点布防区域。论职位等级,青峰出现在这个场合是有些逾矩。不过作为重要目击证人之一,外加丰富的行业经验,也就默许了下来。看来还要多得前上司,现任西九龙警司原泽的推荐,青峰在心里嗤笑了一下,再怎么看不上这些边边角角的麻烦人事关系,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要靠这些。
而所谓普通人,相对的只是职业惯犯而言。再普通的人拿到火力枪支,也具备了高度危险攻击性。毕竟,谁能担保对方只有一支枪。甚至,谁也不能担保对方只有一个人。做他们警察这行的,当然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失物科已经连续几次广播,通知认领失物了,”通话时黄濑正在返回澳航工作站,“枪也在里面。”
“这边也派了人手去跟进了,”青峰正要挂断,想了想,还是说道,“澳航站在北区吧。”
“对。”黄濑沿着手扶电梯上升,望向此时机场上空灰蒙蒙的天色。
“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来南区。”
这天傍晚南候机楼热闹非凡,也是警员们头疼的根源。
TN22——近年在本地人气急升的偶像团体,本日将从国际机场出发,开始他们接连两月的亚洲巡回演唱会。歌迷团体着装整齐,拿着清一色的荧光棒和气球,喊着整齐的口号,准备为他们的偶像送机。
开会结束后,单位人员已经各就各位,包括特警队和便衣警察也在候机大厅各处安排下来。青峰和其他几位负责人一起通过监控录像观察指挥。
“少女啊,一群无知少女。”
“阿良,别妒忌了。Stand by。”便衣之一的樱井碎碎念的内容在对讲机那头传了过来,青峰听到有些好笑。
“啊,对不起,不过辉Sir,不是妒忌啊……”
正在这时,地勤处联络员桃井发出了联络信息:“Attention,请现场人员留意;电子监控中心刚刚报告,有几个区域的闭路电视忽然故障了。”
“我需要具体方位角度。”青峰回道。
“25…35号。机场南北区同一条线路的闭路监控系统25…35号都故障了,具体的监控方位角度会传到你们的电子通讯器上,请安排在故障区域附近的警员提高戒备。”
特警队的负责人Alien得知这一情形,也走了过来:“辉Sir;看来对方不简单啊,你见过可以搞坏机场监控系统的一般市民吗?事到如今,还是Plan B吧。”
青峰叹了口气。
然后他听到Alien给特警队员安排任务。
“听好,一旦发现嫌疑人接近目标人物,狙击手就Stand by。”
TN22从机场VIP专车下来进入候机大厅后,闪光灯亮成一片,歌迷们争先恐后要和偶像近距离接触。
有人却默默抱紧了胸前的一束鲜花。
颤抖得手心都是汗。
刘伯。
客气点的人,大概会叫他刘先生。不过也没多少人会和他这么客气。
工地帮工三十五岁过后就看不上他了,之后和老婆一起租了个十坪左右的小铺头,卖些甜品糖水度日。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女儿乖巧伶俐。女儿还喜欢做明星梦,想着有朝一日发达了,全家可以住上洋楼,而不是挤在鸽子笼里度日。
如果可以选择,一生就做个普通小市民,安安生生度日,也没什么不好。女儿会找到个合意的人家,加以数年,还会有可爱的外孙。
如果可以选择。
而最近一次别人客客气气地叫他刘先生,是在女儿的追悼会上。
不但客客气气,而且还有很多钱。
“不死也死了,不给钱你也不能怎样。给钱,也是确实看你可怜。你女儿啊,心理太脆弱了,说难听点,蠢啊。人家大明星来的,她怎么会觉得真的会和自己认真啊。”
“有了?有了就去打胎就是了,三更半夜打个电话过来,大明星正和别人玩啊,怎么会想到她真的说跳楼就去跳啊。”
是蠢。
太蠢了。
如果不是参加什么少女靓模甄选,就不会认得那个人渣。刘伯眼神空洞望着接踵而至的八卦杂志记者。
“入行才几个月就跳楼,你之前有发现她有什么异状吗?”
拿起扫帚棍棒,将所有狗仔队从店里赶走之后,刘伯坐在自家糖水铺门前,大口大口地喘气。
那一天,谁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
包括他自己。
现在,正是他最接近这个人渣的时刻,这个害了自己女儿一生的人渣。
刘伯再度握紧了鲜花,跟着一拥而上的人群,接近笑脸迎人的偶像巨星。
本来是用枪的。
枪不在了。
那么,就多些人陪葬吧。
正在他准备拉动引线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手部被人从后制住了。
随后他整个身体都被掀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就连想向后看一眼,看是谁打倒自己都办不到。
确定对方已经彻底受控,青峰将刘伯交给随后而来的两名便衣,拿起对讲机:“狙击手撤下吧。”
“辉Sir,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们也都同情他,但是同情不是我们这行对嫌疑人应有的感情。”对面传来不甚愉快的声音。
“我明白。”
“那你还是去亲自制服他而不让人狙击,又是凭什么?”
青峰沉默。直到对方主动挂了线,青峰才有些自嘲地笑道。凭什么?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几小时前和某飞机师的对话。
“凭直觉吧。”
给刘伯戴上手铐,在押解警车到来之前,青峰抓紧时间问道:
“告诉我,枪、炸弹是怎么来的?”
“……”刘伯还在打着颤,一言不发。
青峰来回踱了几步,一把揪起刘伯:“你以为一个炸弹把他炸死了,你女儿就开心了吗?”
听到提及女儿,刘伯呆滞的神情有了松动,开始喃喃自语地道:“她大概是……真心喜欢这个人。……或者,说不定……我只是想有个人来阻止我吧……”
浑浊的泪水沿着这个中年丧女的可怜人眼角流了下来。
“听到失物认领广播时,其实,就猜到了……”
“放心吧,”青峰松开手,语气平和下来,“有人阻止你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