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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认同,被误解,被排斥,他嘴上说不在乎,但心里面还是希望有人理解。所谓自夸,无非是一种期冀被认同的方式罢了。
可怜!然而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时,我听他喃喃念着我娘的小字:“阿蘅、阿蘅……”
一时间,也沉浸在对我娘的思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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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路北行 。。。
那之后,我们离开庆元府,向西经绍兴府而行。虽然很想访寻兰亭旧址,但是老爹那日不久后对我说,他要带我去见我外公。
老爹心事重重的,没了赏玩的兴致。我就觉得玩不玩的也无所谓,反正出来只是为了到处看看。所以匆匆过境,走马观花而已。
不过临安府是要去的,进不进都城也没关系。主要是附近的牛家村,那里面还有傻姑等着我们。
我对老爹说的自然不是为了见傻姑,而是出来一趟不看看都城的繁盛不甘心。于是我们向西北过了钱塘江,这一日来到临安郊外。
但是走进一处小村,却不是牛家村。于是我大闹,说这里不好不要住。我随意指了东边,老爹无法,只好抱着我继续赶路。
如此,终于看见那一湾流水绕着的十几处人家。
日向西沉,薄暮冥冥。我说肚子饿,老爹便抱我进了村子寻客栈。从村西走到村东,一片破败。老爹这次倒是问我要不要换地方,我当然说不,于是我们便进了村东头打着破酒帘的铺子。
老爹放我下来,我就大喊有没有人。叫了几声,看来傻姑还没有回来。到了内堂和灶间,尽是尘土蛛网。只是灶间有缸糙米,半缸水,床上有张破席,证明还有人住。
老爹说临安为南宋都城,在当今天下也是形胜之地,没想到左近景象竟如此凄凉。我正想多嘴多舌凑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就听店前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杀老虎,杀三只老虎给爹爹下酒!老虎来啦,老虎来啦!”
跟着老爹来到前面,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挺着火叉站在堂间。她蓬头垢面的,也看不清面容。头上插着根树枝,衣服上也满是泥污。
这女孩子见我们从里间走来,不再说话,只是瞪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我们。
老爹走到她跟前,和颜说道:“小姑娘,这里是你家么?你的家人呢?我们是来投店的,可有什么吃食?”
她不答话,只是摇头。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上前问。
她先是摇头,然后开口:“我,我叫乖……他们都叫我傻姑!对对对,我就叫傻姑!”说到最后,她咧嘴欢笑起来。
老爹见此,叹了口气,抱了我就要出店。我当然是不让的,老爹却说是去村中人家买些吃食,回来同傻姑一起吃。
买了鱼和鸡,我们回到店中。傻姑已经在灶膛生了火,那米也不知有没有淘洗,放在锅子里煮着。
老爹抚了我的头,我便答道:“蓉儿不嫌弃。”
老爹赶了傻姑出去,开始收拾鱼鸡。我谎称帮忙,寻了个破木凳,勉强够到橱柜。老爹在旁边,我也不好闪避。屏住呼吸,打开橱门,扑了满脸的尘气。
蹲□子缓了口气,老爹看了就说让我去外面找傻姑玩。我连说没事,只道傻姑平时吃饭大概是不用碗筷的,橱柜很久没人动了。
我装模作样拿起碗,放在灶台上。挑挑拣拣,终于摸到最后一个,果然是个铁碗。我身小力单,神功也只练了三个多月,憋得脸红脖子粗,那碗也没转动分毫。
老爹早发现我在这边跟什么较劲,只是他以为我好奇,在那里玩。
“爹爹,这里有个碗,我拿不下来!”真是累死了!
老爹闻言皱了眉,净了手过来看。我搬开木凳,自己也站到一旁。老爹探手摸了铁碗,轻咦了一声,显然刚刚还不大相信我。
他让我叫了傻姑过来,但是她还是一问三不知。老爹依旧将傻姑赶出去,把我安排在他身后一丈之外。然后探手又去扣那铁碗,左旋右转间,只听喀喇喇一声响,橱壁向两旁分开,露出黑黝黝的一个洞来。洞中一股臭气冲出,中人欲呕。
这股气味,我在后面都呛得连连咳嗽。老爹将袖一拂,那气味散开,我才好受点。然后他夹着我,到前面点了傻姑的穴道。再回到灶间,让我在一旁等着,自己向洞内走去。
“爹爹,点根柴枝!”我拿了根柴禾就要给他,老爹一笑,只说不用。
他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右手屈指一弹,“啪”的一声,便测出密室深度。又在洞口挥了两下袖子,就进去了。
高手,就是不一样啊。
老爹出来的时候,神色也没什么变化。自顾自地到前面解了傻姑的穴道,试起了她的武功。得到确认之后,便又点住了她。
然后他让我呆在堂中,自己去了里间。我探头看他拿了那张席子,不一会儿,他捧着破席子勉强包着的,嗯,我猜是曲师兄的骸骨,手中还有一柄尖刀。
我跟在老爹后面,他叫我别看席子。来到店前,老爹将席子背着我覆了。接着又去店里找了个坛子,解开了傻姑的穴道,我们一起来到外面。
“蓉儿,这席子下面的是你曲师兄的骸骨。他是为父的大弟子,当年……唉,傻姑是你曲师兄的女儿。”
“傻姑,我是你师祖,以后,你就跟着我吧。”然后哄小孩子一般说道:“傻姑,叫爷爷,这个是姑姑。”他指着我。
我也不知道此时自己该是什么表现,索性只是拽了他的袖子,点了头。
傻姑听了他说话,懵懵懂懂的,老爹催了她几声,便“爷爷”,“姑姑”的叫开了。老爹见她拍手叫着,之前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愧疚,此时也不免有些开怀。
叫傻姑给曲师兄的骸骨磕了头,跪在前面。磕头,我就算了。这辈子只给我娘磕过头,所以,给曲师兄行个礼吧。
之后,老爹去点了火,燃了骨骸,再收拢一番装在了坛子里。老爹问起傻姑的娘,自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吃过晚饭,老爹搬出箱子,带着我和傻姑一起看曲师兄的宝贝。
这是玉带环,这是犀皮盒,那是玛瑙杯,那又是翡翠盘……
先是珠玉,然后是青铜器,最后是书画,几乎件件是珍品。傻姑看个新鲜,抓了宝贝玩耍。老爹兀自伤痛,看见傻姑呆痴的模样更是心酸。
我则睁大眼睛寻找暗示《武穆遗书》那幅画,找到后马上讨了来,这个是要毁尸灭迹的。
将曲师兄的骨骸尖刀铁八卦等物和铁箱放回密室,老爹说等回岛的时候再来取走。
第二天,向村子里的人买了衣服给傻姑换上,老爹还亲自给她洗了脸,理了头发,然后我们便离开了。
我惦记早点赶到归云庄,然后再去外公家,临安繁华也没了吸引力。只是和傻姑买了些衣服和零食吃。
老爹和傻姑就比较杯具了,一个非要将平生所学尽数教了,一个呆呆傻傻只知吃喝。便是给她改了名字叫“曲灵”,她也不应。如此到了太湖一带,我看他们两个都憔悴了很多。
太湖襟带三州,东南之水皆归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称五湖,广为三万六千顷。
此前,我已经在东海上见了世面,倒也坦然。傻姑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水,放眼辽阔,天地顿宽。她想必是喜悦之极,不禁大叫起来,随后更是又蹦又跳。
于是老爹也暂时不再跟她较劲,向渔家借了艘小船,我们便在湖中泛舟而行。
然而这番游览却是不太顺当,我自然是听话的,可是傻姑就不然了。她左边撩撩水,右边摇摇船帮,幸好有老爹掌握平衡,否则我有可能被甩出去。
不过,傻姑居然就这样把自己给整晕船了。老爹气极,看着她巴在那里吐又终是不忍,按了她头顶帮她缓解。给她吃了颗丸药,这样傻姑老实在船上睡了起来。
小船荡荡摇摇,初时老爹用内力让它行一行,之后便抱了我坐在舟前,让它随波而动。我心中暗自焦急,但也不知道归云庄具体在何处,只有极目四望。
到了傻姑醒来的时候,就吵着说肚子饿,我也附和。老爹站起身来,要找渔家买些吃食,于是催动坐船前行。
不一会儿,远远地看见一艘小船,再近一些,我却发现站在前面的老爹突然一颤。
再近了些,就听到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可,可是恩、黄前辈么!”
我心中一动,随即大喜。不用说,这肯定是陆师兄了!
那艘小船飞快地接近中,就见一人坐于船中,双手摇着船桨,旁边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