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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还很好。
“你已经昏迷两天了,此前我们进去的时候,你就已经昏倒了。师娘查看过你体内的真气……”段卿颜一脸古怪:“算了,还是你自己看看吧,我去叫人做些膳食给你。”言罢,她出屋了。
我努力盘坐好,细细地感受身体的状况。查看了半晌,还真是大吃一惊。古怪,不是一般古怪。经脉中阴阳两种真气居然交缠循环着。
莫非是我昏迷的时候九阳神功一直运行着?等到它跟九阴真气持平或者没斗争过九阴,两家实力均衡,所以讲和了?
至于我的经脉,既然这两种真气相安无事,它们就各自帮我疗伤了?
坐在床上我思前想后,应该就是这样。
只是,这让我以后可怎么跟人动手过招啊?岂不是体内真气一旦不平衡,我就要忍受那天的痛苦?这还是小事,若是不及时让它们平衡起来,天知道还会不会像这次这样好运。
皱着眉头想到段师姐回来,也没解决的办法。为今之计,只好好好练练怎么运用它们才不坏了平衡,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又过了一天,除了阴阳内力问题,我已经能跑能跳了。等段师姐来看我,我就小心翼翼地提出想见仙子姐姐。
段卿颜却告诉我仙子姐姐还需休养一段时日,我大失所望,但也知道急不来。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在灵鹫宫住下了。
能转的地方转便了,这宫里有个地方我最喜欢。几乎每天,我都会到藏云台看云。
看着那袅袅绕绕,云生云灭,我一颗心时而飘回小时候和老爹相处的日子,时而想起跟仙子姐姐并辔而行的安心。时而傻笑,时而忧伤,有时候又会默默流泪。
“整个灵鹫宫,小师妹最喜欢这里……”
这一日我在藏云台发呆,身后传来段卿颜的声音。
“明日,我就要下山了。今日来,算是跟你这堂妹辞行的。本来以为你是想不开,不过这几天下来,看你也并非是要轻生。”
我没回头,段卿颜真是嘴硬心软,明明是关心我,偏偏要这么说。
“段师姐,能跟我说说仙子姐姐小时候的事么?”
感觉到背后的人一滞,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吧。等了一会儿,就见段卿颜来到我身边,跟我并排坐了。
“裳儿小时候啊……”她的目光望向脚下的云海,思绪想是飘得很远很远了。
“在灵鹫宫长大的孩子,想必儿时都是不大快乐的。”她说了句似乎没相干的话。
“我和毓章的年纪大了裳儿许多,她开始习练武功的时候,我们差不多也有小成了。老三是个男孩子,师父师娘时常闭关,一闭关又要很久,他就自顾自地调皮捣蛋。”
“裳儿十岁以前,跟我和毓章在一起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师父师娘。她的武功,是我跟毓章手把手打下的根基。教她习字读书,教她操琴作画……裳儿很聪明,也很听话……”段卿颜淡淡地笑着,早没了平日的飞扬凌厉,倒像是、倒像是一个母亲骄傲地谈起自己的孩子。
我大囧,神仙阿姨这妈妈做得可真失败,也有点不负责任。只是,神仙阿姨恐怕就是像仙子姐姐这么长大的。难怪仙子姐姐出事了,段卿颜要那么着急,这分明是长姐为母的架势啊。
“可是我和毓章的课业也紧得很,有时候也要闭关,虽然时间不会很长。那段日子,又赶上老三家里没了长辈,回去中土守孝。偌大个灵鹫宫……”
“后来我就下山了,再回灵鹫宫的时候,裳儿已经十五岁了。”
“有时候,便看见裳儿坐在这里。”
“我问她,她说这里看得到中原……”
“再后来,这小丫头就偷偷跑出宫去。却是不知我们早就知道了,等她经历了波折再回来,就开始拼命地练功。只是还会来这里,有时候会坐上一整天。”
“这些年里,裳儿一直知道你的消息。那次出去,她本意也是要去找你的。”
“这样又过了五年,中原武林能胜得过裳儿的屈指可数,师父师娘便也放心她闯荡了。只是我和毓章不放心,她去找你,我们就跟在后面。”
“裳儿只默默地看着你,怕你爹发现,她都是等那位东邪因为访友等事离开了,才敢靠近,那时候你刚刚十四岁。我和毓章眼里,你是个鬼主意多,又练功勤奋的小丫头。”
“裳儿大概就是那时候渐渐喜欢你的吧。等到被你爹发现,我和毓章是在场的。”
“黄蓉,你该庆幸有这样一位爹爹。否则就算裳儿丧命,恐怕换做他人是你的父亲,也不会应允只要你愿意就好。”
我静静地听段卿颜诉说着,这许多年我不知道的事一一展现眼前,有些百感交集。
老爹,仙子姐姐……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哭出来好……”段卿颜转头看我:“就是凭你这份真性情,我和毓章都觉得你是不明白自己对裳儿如何。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倾尽诚挚,不会悔……”
段卿颜说完站起身,单掌一探,掌风卷起云彩,再向上一推,那白云就丝丝缠缠消散在天空。
“人生便如是,”她道:“黄蓉,你可知裳儿为何喜欢这里?”
我摇摇头。
“只因这里最寂寞!”
“人在孤独的时候,也会到一个让她觉得更孤独的所在,因为那里,更容易记起暖意,那暖意也格外动人!”
“你懂了么?”段卿颜问了我,也不等我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我呆呆地坐在原地,想起五岁那年跟仙子姐姐初次见面,我的手覆在她的手上,那个兀自倔强的小女孩。
想着想着,泪湿衣襟。
第一个给她暖意的人。竟是那样深的情谊么!
段卿颜走后,又过了五天,岚前辈和宁前辈差人找我。
宁前辈开门见山,说是仙子姐姐不欲见我,让我下山。
我张口结舌站在殿中,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满脑子都是仙子姐姐不想见我。
她不原谅我么?是了,这又怪得了谁!
“二位前辈,云裳姐姐不肯见晚辈,晚辈甘心受着没有怨言。只是,若要晚辈离开,能否让晚辈到云裳姐姐房门前道别?”我没其他办法,只好曲线拯救自己了。
“好吧……”岚前辈答应了,宁前辈就跟着点了头。
我跟着神仙阿姨和神仙大叔来到一处宅院,这就是仙子姐姐的住处么?不过二位前辈在,我虽想了解仙子姐姐的生活,也不好多看。
“裳儿,黄家小妹妹来向你辞行了。你若是见她,便开口应一声。”岚前辈的称呼,又让我记起了当年。只是此情此景,真是物非人也非。
等了半晌,屋子里也没声响传来。
我不等神仙阿姨再说话,在他们诧异地注视中,撩起裙摆跪在院中。
跪门,有何跪不得?
是我犯错,错了,就要承担,要改,要弥补。这无关乎什么尊严,也非是懦弱,更不是没出息的行为!
过而能改,这是堂堂正正的勇!是诚!
“仙子姐姐,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见我一面?”我很想不通自己一股勇往直前,要让仙子姐姐回心转意的正气,怎么出口就成了这样无赖的话,可是话一出口,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
依旧没有回答,我就知道是这样。
抹了把泪我站起身,走到岚前辈和宁前辈面前,施了一礼:“二位前辈,能否借宫中瑶琴一用?”
大概是看我快走了,他们也没为难我,便叫人取了一张琴来。
我整了整衣衫,深吸了口气,从侍女手中接过琴,盘膝坐在地上,将它平放在两膝上。
我闭上眼睛,过往种种一一在脑海中浮现:襄阳城中我们初识,雷电交加,那份纯挚的情谊。
两年前她孤身下天山,万里寻我。这样如玉般的人物,被老爹打得奄奄一息,仍不放下我。
只是我随意赞叹,抚着沧雪,如何不舍,她也说:“送你。”
庐州月下,她倾诉衷肠。两人对饮,那馨香的怀抱,梦幻的唇温。
小镇中,我们一追一逃。郊外,她陪我到红霞满天。
官道的树林中,她将那枚玉玦摔在地上。城外,她伤心欲绝地离去……
她淡然,她浅笑,她蹙眉,她展颜。
她的勇敢,她的期待,她的迁就,换来的,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怠惰和逃避,最后更是……我伤她至深!
黄蓉啊黄蓉!黄蓉!你真真是天底下最最负心薄幸之人!
我泪落如雨,心如刀割,也不再想平复什么心境。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