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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包袱里拿出些零食胡乱吃了,又捂了雪水给青骢马喝了。我就着这身脏衣服,靠在树旁睡起来。
再挣开眼,天已放明。我打坐运功,虽然功力大涨,状态也到了最佳,但是心却很累。我四下一看,寻了个方向。牵着马,拖着步子。
如此,日将正午才到了一个小镇。向人一打听,竟已是真定府治下,难怪我会晕过去了。吃了饭,我找了客栈住下。
第二天,我换回女装,着了白衫,头发只束了根金带。把软猬甲放进包袱,有机会让镖局送回去,谁稀罕!
我现在满肚子气,巴不得遇到麻烦,好大打出手,什么孤身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我干嘛委屈自己,当我喜欢穿青色直缀么!
吃了早饭,将青骢马的草料备好。我翻身上去,又开始信马由缰。只是遇了城便绕开来,专挑小村镇过夜。
这天下之大,却已经没有一处是我的家了。不过,那又怎样?本来我就有家的么?黄药师……我不愿去想他!
全真七子、江南七侠,江湖……哈!我想起一首歌,于是一路上便旁若无人地大声唱起来,只当苦中作乐。就是靑骢驹啊,不太合适,于是我便倒骑马上,挥着根树枝,也算有点味道了吧。
“我手拿流星弯月刀,喊着响亮的口号。前方何人报上名儿有能耐你别跑!我一生戎马刀上飘,见过英雄弯下小蛮腰。飞檐走壁能飞多高,我坐船练习水上漂。啊~~~~~林子大有好多的鸟。啊~~~~~做好事不让人知道。啊~~~~~是是非非惹人恼。啊~~~~~啊~~~~~~”
“江和湖波浪滔滔,看我浪迹多逍遥。谁最难受谁知道,天下第二也挺好。风和雨来的刚好,谁比我的武功高?大笑一声地动山摇,江湖危险快点跑!”
“我骑着小毛驴,身后背着弯月刀,降龙十八掌只练会了第一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就跑。武林争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怨何时了?咱辈分比较小,昨天刚报名上道,各路英雄好汉没事你就别和我瞎闹。如果你认输,我就回家睡大觉。俺娘说输赢不重要,开心才重要!”
这天黄昏,我一手拿着一张饼,一手一根弯树枝。咬一口饼,咽下去,唱一句或几句。再咬一口,咽下,再唱……偶有路人见此,不是变得行色匆匆,就是指指点点。
吃完了一张,又取出一张。天色又暗了些,我准备吃完这张就找个破庙什么的过夜了。
可是正唱着,就见目力所及,官道尽头一前一后驰来两匹马。后面那匹马上的人,我跟她还有一面之缘。白马桃花裳,绝对不会错。
这两匹马脚程好快,风驰电掣般。我的注意力都被她们吸引了,嘴里也不知道唱的什么了。
前面那匹青骢马带着风声超过我,我的小毛驴突然躁动起来。小毛驴是不久之前我给它起的名字,很应景的。顾不得其他了,我一扭身坐正了安抚它。
这时,着桃花裳的女子也从我身边超过,却听她喊了一声:“云裳,我奉师父之命,你一定要跟我回去!”声音不是很大,仿佛特意说给我听一样。
可我听了也没想其他,一颗心都被她口中那“云裳”二字占据。莫非、莫非!我手中的饼落到地上,怔住了。回过神来,那两匹马都要没影了。
我立刻拍了小毛驴,才发现这家伙竟然一直小跑着。现在我拍了它,马上奋开四蹄,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好像前面有什么重要的事等着它。
这一下也不知道出去多远,只晓得天都全黑了,月早东升,我才追上她们。
下了马,让小毛驴自由活动。在前方,她们已经打了起来。我的目光追逐着那个白色身影,是不是她?是不是!
可恨啊,怎么都喜欢遮着面纱戴着风帽的,怎么就那么怕看!不过那年我才五岁,她么,应该不超过十二三岁,离现在已经是十一年了。人说女大十八变,就算现在看到了,我们大概也认不出彼此了。
但是这两位姐姐打架倒是蛮好看的,一人白衣胜雪,一人灼灼桃花,均是身姿飘逸,步如御风。挥袖一沾即走,蹁跹似舞,仙子临了凡尘一般。
我瞧着瞧着就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了的,只看得心旷神怡,不觉如痴如醉。
这时月上中天,她们二人各自抽出宝剑,两道蓝光一闪,我打了个寒颤彻底醒了过来。掐了一下脸,我暗自埋怨自己。
正想着怎么办才好,她们两个当空而过,剑刃相击,那着桃花裳的女子顺势将剑一滑,斩下了白裙女子一截衣袖。
我大惊失色,纵步跳了过去。她方踏地,我正好护在她身前。
“姑娘莫怕,我来助你!”我盯着那着桃花裳的女子,却不敢回头去看白裙女子。
还在对峙间,那截衣袖飘落到我头顶。一缕甜香绕在鼻间,我就呆了呆。下意识地将衣袖拿在手中,又闻了闻,微合了双目道:“好香……”
“登徒子!”两声娇斥前后传来,我手一抖,那截衣袖险些掉落。将身向旁一窜,躲过两柄宝剑。我顺手将衣袖揣入怀中,谁成想更是激怒了她们。
我的武功本就不及她们,什么流风回雪,蛇行狸翻,直被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住手!”我大喊一声,使劲靠在一棵树上。丢人啊!我可是比梅超风全真七子还要高强的,怎么被追得如此狼狈?为什么高手突然间变得多起来了?再说了,我出现是要做什么来着,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到底怎么了,你们把我追成这样?不管怎么样,我错了还不行么!放过我吧,我晚饭还没吃完呢,跟你们跑到这荒郊野岭的,我现在都饿了。”不管那着桃花裳的女子,我觉出她们并无杀心,再一想到白裙女子有可能是云裳姐姐,我安全感大增,于是胡柴起来。
她们两个看着我,任由我说完,然后也不出声。我被看得心里发毛,桃花裳那位戴着风帽我看不见眼睛,但是白裙女子只着面纱,我抱着树仰起头,瞪大眼睛,赌气似地迎着她的目光看了去。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却是那桃花裳女子先笑了起来。她收了宝剑,对白裙女子说道:“师妹,你便决意如此么?”
白裙女子收回目光,还剑入鞘,只点了点头。
着桃花裳的女子轻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道:“李桃花?”
我哑然,原来她认出我来了。这也难怪,那日我也只是穿着男装而已。
接着她又道:“你叫黄蓉,令尊是东邪黄药师?”
我已经跟老头子断绝父女关系了,但听了她问还是习惯性地点了头。不过她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若是见到令尊,劳烦小妹转告他:若有闲暇,不妨往大理一行。”说完,她转身寻了白马走去。
“姑娘,我已经跟黄老邪断绝关系了!口讯什么的,不要让我传——”她听见我喊,并不回头,兀自上了坐骑,催开马就这样走了。
我又喊了几遍,那马跑得越来越远,最后就看不见了。
“这什么人啊,都不听人说话的!”我转过身,却见白裙女子目光冷冽地望着我。
我并不害怕,嘻嘻一笑道:“你是不是云裳姐姐?”
她不答话,只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来。
“做什么?”我说完便恍然,从怀中掏出那截衣袖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云裳姐姐,我再还给你。”
她闻言缓缓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听她声音,心中一喜,这般柔美倒是很像神仙阿姨的,顿时充满了希望。
“是的话,嗯,那再说。不是的话,”我扬了扬那衣袖:“当然是还给你,然后我们各自走路啦。”
我见她眼里居然泛起笑意,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看到了。她慢慢地将面纱揭下,我便见到一张绝美的面容。那嘴角微微上翘,便滞住了我的呼吸。
我也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大概发痴的时候是很让人误会的。于是她又突然冷了目光看我,我被刺得回到现实。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很美,但姑娘不要误会我是花痴。咦,不对呀,我们都是女子,我为什么要说你不要误会,呃,那你做什么那么看我啊?”这是南宋啊,她应该不会有这想法吧。
可是她不说话,我便继续说下去:“就像刚刚那位穿得粉粉的姑娘,此前我是见过她的,那时我看她骑着一匹白马踏雪而来的神采,就不知不觉赞她。”
我说到这里背了手,兜了两步道:“这位姑娘,你不觉得不管女子还是男子,举止风采容貌,只要是美的,便可欣赏,没有其他心思的欣赏。便如山水,便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