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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他尴尬地轻咳一声:“郭靖啊,你可知嘉兴比武之事?”
郭靖摇摇头:“弟子不知。”
王处一点头道:“你六位师父既然尚未明言,我本不便代说。但事已至此,却是不得不说。”
当下,王处一将十八年赌约的原委道来,末了,他说:“我原想丘师兄向来嫉恶如仇,对金人尤其憎恶,怎会去收一个金国王爷公子为徒?况且那完颜康所学的本派武功造诣已不算浅,显然丘师哥在他身上着实花了不少时日与心血。这实在没道理。方才杨兄说那王妃酷似尊夫人包氏,而那小王爷又叫做完颜康,恐怕……”
“恐怕就是杨大叔的儿子杨康了!”我替他说完。
郭靖听了大喜,穆念慈也露出笑容。杨铁心怔然不语,王处一却颇为忧虑。
“不过我观此人武功,其中另有旁门左道的诡异手法,定然另外尚有师承,实在教人猜想不透。”王处一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而且,李老弟似乎、似乎也会那武功。”
“道长所言不差,但李某反制那完颜康的手法虽然相似,却不是一路。说起来教他这手法的人,李某现在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李某南北行走,本就是要找这人了结一些事情。”
“只是不想在长街上遇到了杨大叔父女为难,所以才出手。却是天可怜见,从完颜康身上找到了那人蛛丝马迹。所以,赵王府李某是一定要去的。至于这武功的名字,李某也颇有难处,还请道长和各位见谅。若是诸位觉得李某信不过,李某便不让大家为难。”
“李老弟言重了,这等事贫道省得。李老弟侠义心肠,又如此坦诚,贫道自是信得过的。”余人也连连点头。
“其实……”我思量了一下,还是再透露一点给他们吧:“杨大叔说了自己的来历,李某倒是想起一桩事来。世间事还真是巧啊,也许……呵呵,还是容李某卖一个关子吧。”
王处一闻听一笑,余人也不追问。他将话题岔开:“其实丘师兄约了我在大兴府相会,这几天就会到来。只是眼下这完颜康相邀却是要怎样才好。”
杨铁心动了动嘴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然而也终于没有说。
我看了不由一阵心酸:“丘道长相约道长于此,多半就是为了那完颜康了。杨大叔的妻儿怎会成了金人,恐怕其中大有隐情。”
“道长你看这样如何,这邀约李某就推辞不去了。道长是完颜康的师叔,正面赴约要比李某前去适合。我们将时间拖到晚间,李某就带着杨大叔去赵王府找那王妃,希望可以将事情弄清楚。”
“郭兄、穆姑娘,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不要留在城中了。”
“道长,敢问贵师兄是从终南山而来,还是别的地方。就让郭兄跟穆姑娘去那个方向等候,也许丘道长提前到来,也好知道我们的情况。若是我们这边事有不谐,更可出城汇合。”
王处一闻言点头,就算露了行藏,我们二人也可以将杨铁心带离王府。
郭靖和穆念慈有些不情愿,但他们去了就是拖累,所以只好听从安排。我将青骢马借给穆念慈,让她跟郭靖一同走了。
“道长、李老弟,多谢你们了!”他们二人走后,杨铁心竟是对我和王处一一拜。
我和王处一将他扶起,连道不必。
雪越下越大了,天色更加暗了。我们正在说着话,店小二在外面敲门。开了门,他后面跟着十多名锦衣亲随。
来到院中,这些人躬身行礼,向王处一道:“小的奉小主之命,请道长和李爷到府里赴宴。”说着呈上大红名帖,上面写着“弟子完颜康敬叩”的字样,呈给我的那张名帖则自称“侍教弟”。
王处一接过名帖,点头道:“我们中的一位朋友身体不适,需要这位李爷看顾。故此,赴约一事只有贫道一人,晚些时候便去。你们就这样回复吧。”
为首的亲随听了面露难色,但是又不敢使强。他将完颜康送的点心呈上,留了一半人在客栈“伺候”,自己则带了其余人回去禀报。
我们三个也不去管他,向店小二要了晚饭送来便进了屋子。
“道长,杨大叔,”我从包袱里拿出两个细竹筒,里面是插好的钻天猴炮仗:“带上这个,若是遭遇危险或是失散,点燃了我们也好更快找到对方。”
王处一拿到手中,赞叹道“还是李老弟想得周全,我全真教也有这等物事,却远没有这个精致。”
“李某独自行走江湖,也有一些朋友可以联络,所以这些东西都会带上,让道长和杨大叔见笑了。”
饭菜方方端上,还没等吃,那亲随头领回来了。当然还是想让我去的,但我就是不去,他也无法。有王处一在,杨康那边不好强逼我。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王处一被那些亲随簇拥的样子,很像上刑场。杨康那小子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还留下了几个给我差遣。
夜再深了一些,我吹熄了灯。将后窗开了一条缝隙,雪地里尚无脚印,我当先跳了出去。到了外面,找到归云镖局跟着我的伙计,我塞了纸条给他,然后才回去叫了杨铁心也跳下来。
鬼鬼祟祟来到赵王府后院,我带着杨铁心越墙而进。我伏在墙脚边,察看院内动静。让过了两个仆役,又过了一会儿,灯光再次闪动,一人手提灯笼,嘴里哼着小曲,一阵急一阵缓地走近。
有落单的了,很好。我踏步迎上去,一手扼在了他脖颈间,那灯笼掉在地上没了光亮。对着他惊恐的双目,我使出了眠魔功。
“你是谁?”
“我是府里的简管家。”
“带我去王妃的住处。”
“是。”
我将灯笼重新点燃,给他照着亮,跟杨铁心两个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那些仆役和侍卫看见我们跟着简管家,也未来盘查。
曲曲折折走了一阵,绕过一道竹篱,眼前出现三间乌瓦白墙小屋。我知道到了所在,一掌将简管家拍晕。提着他到了屋后,从窗缝里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女子坐在桌边,一手支颐,呆呆出神。她四十岁不到,姿容秀美,不施脂粉,身上穿的也是粗衣布衫。
我侧身让杨铁心看了,他身子颤抖起来,我连忙止住他。又留心听了一阵,确信四下无人,我们才来到前面。
门虚掩着,我将简管家交给杨铁心,一闪身进了屋子,立时点了包惜弱的穴道。
“杨大叔,快进屋!”我见他在门口看着里面发呆,赶快过去将他和简管家都扯了进来。栓了门之后,我便自觉地站到一旁。
包惜弱目光中满是惶然,偏偏却说不出话来。
杨铁心站在室中四下打量,眼眶一红,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伸袖子在眼上抹了抹,走到墙旁,取下壁上挂着的一杆生满了锈的铁枪,拿近看时,只见近枪尖六寸处赫然刻着“铁心杨氏”四字。他轻轻抚挲枪杆,叹道:“铁枪生锈了,这枪好久没用了。”
“铁枪本有一对,现下只剩下一根了。”他把铁枪挂回墙头,向枪旁的那张破犁注视片刻,说道:“犁头损了,明儿叫东村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呜呜……”包惜弱听他说这些话,全身颤动目涌泪水,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别喊叫。”我上前说道,包惜弱眨了眨眼睛回答我。
“刚……刚才,你……你说什么?”
杨铁心缓缓地道:“我说犁头损了,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你……你是谁?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夫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说的话?”
杨铁心不答,走到板桌旁边,拉开抽屜,他取出一件布衫,往身上披了,说道:“我衣衫够穿了!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
包惜弱闻言抢到杨铁心身旁,捋起他衣袖,见到左臂上有个伤疤,当即紧紧抱住他,哭道:“你……你快带我去……我跟你一块儿到阴间,我不怕鬼,我愿意做鬼,跟你在一起。”她只道丈夫早已经死了,此刻是鬼魂显灵。
杨铁心抱着她,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过了好一阵,才道:“你瞧我是鬼吗?”
包惜弱搂着他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总是不放开你。”顿了一顿,又道:“难道你没死?难道你还活着?那……那……”
“傻孩子,是我……”杨铁心说完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坐原书顺风车虽然心里有底,但顺情节好难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