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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时也不免贪玩,但主要还是赶路。到在嵩阳村的时候,也十二月过半了。
姥爷已过古稀之年,老爹从前带我出岛,都会来登封为他调养身体,桃花商号又每每送来调补的药物,所以他身体还算硬朗。
大舅舅刚过了知天命之年,小舅舅也近不惑,他们还是在家耕读,没有出仕。两个表哥的孩子都几岁大了,表姐前几年嫁给邻村的一户殷实人家。
我被四个小不点围着,吵着要我讲故事,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多久之前,我也只是这么大的孩子啊。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这世上十五年了。过了新年,就是宋宁宗嘉定十一年。终于,帷幕将要拉开,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将轰轰烈烈上演。
我可以选择不参加么?锣鼓早已敲响,暗潮汹涌都流向那个时候。我害怕着憧憬着,十年来习练武功不曾懈怠,不就是为了这场大戏!
去,当然要去!
和老爹约定在姥爷家过年,不也是为了方便寻找郭靖?我轻叹一声,对我这样性格的人来说,过往和今日种种已经是机关算尽了。
我向舅舅们问起老爹,原来他早就到了嵩阳村。只是住了几日便上了少林寺,精研佛理去了。
转过年来,刚过了元宵节,我便向大家辞行。老爹不是很担心我,只说平时有闲,到桃花商号或者归云镖局捎信给他报平安。
桃花商号,初时老爹也没在意。他虽对此没有兴趣,但陆师兄经商他不会阻碍。能有今天局面,就算当面不说,其实我知道老爹心里也会赞他。
隆冬时节,道路难行,我更不敢耽搁,所以路上少有停歇。到了张家口,算算日子,郭靖应该还没来。于是,我住进客栈,就在张家口守株待兔。
其实我可以直接去中都大兴府,但是又怕郭靖对付不了黄河四鬼,只好等在这里当回保姆。
我没再假扮老爹,但还是男装打扮,不过也只是发饰和衣服而已。
这一天我正在长街上四顾,就见远处一人披着黑裘,牵着一匹小红马东张西望,在人群之中煞是显眼。
我心中一喜,终于等来了!
郭靖慢慢走近,我细细打量他。面色有些黑,想必是大漠烈日风霜所致。不过颇为高壮,目光炯炯,眉宇之间一片舒展,倒显英武。
我装作闲晃的样子向他走去,跟他一般东张西望。所以,我脚腕一斜,撞到了小红马身上。
“哎呦!”我歪在地上,疼痛难忍的样子。
“这位兄弟,你没事吧。”郭靖从另一边绕过来扶我。
到了街边,我坐在青石上伸了伸脚,粗了声音道:“应该还能走。”
郭靖要带我去看大夫,我连忙拒绝,并向他道歉,说自己不小心撞到他的马,本是我不对。
争执了半天,我从青石上下来走了两步,“你看,能走,没事。”
郭靖见此有些发傻,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
“这位兄弟,劳你挂心了。耽搁了你的工夫真是过意不去,”我抬头望了望天,“不如这样,现在正是晚饭时候,我请兄弟吃个饭当作赔罪,还望赏脸。”
郭靖一愣,忙说不必。我们在路旁推推搡搡甚是难看,最后他说他会钞才去,我只好答应。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当下把他领进了陶然楼。
此前我吃零食差不多已经饱了,倒是不怎么饿。想他在塞外长大,牛羊肉就算了。净了手脸,先要了壶龙井,配了干果咸酸。菜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酒自然是桃花酿。
郭靖听我说了菜名,只是满脸期待,并无其他神色。我微微一笑,便问他来历。
他说自蒙古来,我就问他大漠风光。他说起弹兔、射雕、驰马、捕狼等诸般趣事来。我这些年也去过不少地方,但是这等异域情景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沉浸其中。
郭靖一改之前的笨拙和木讷,滔滔不绝,把自己很多蠢举傻事,一古脑儿的都说了出来。我也说些江南人物景色给他听。如此边吃边谈,竟然甚是投机。
他说到忘形之处,伸手来握我的手,我连忙将手撤回,顺势拿了杯子喝了口酒。
郭靖一怔,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兄弟吃饱了没?”我看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
他点了头,然后取过包袱摸出一锭金子,命小二到银铺兑了银子付帐。
到了楼外,他想起问我姓名。
“我叫李树,兄弟你呢?”我后来想了,大概李树字桃花一说,别人都会想到桃花树,所以会觉得我报假名字。
“我姓郭名靖,李兄弟要去哪里?若是回南方,咱们结伴同行如何?”他见我衣衫单薄,又要脱下貂裘给我。
我摆手推辞:“郭兄有所不知,兄弟我功力深厚,这点寒冷算不得什么。”然后又说:“我到处漂泊,四海为家,一个人自在惯了,多谢郭兄好意相邀,兄弟却要推辞了。承蒙招待,李某日后再报,告辞了。”我不等他答话,抱抱拳便转身离开。
走远了,我回头一看,已经不见了郭靖的身影。于是钻进偏僻小街,绕绕拐拐终于又发现他。他进了一家客栈,我抬头一看,正是我投店所在。
探得了他的房间,我便打坐等待夜晚来临。
天色渐渐黑下来,我挣开双目。下床整理妥当,到了郭靖房间附近等候。
抬头看了天,却是个晦暗的夜晚。不大一会儿,只听“簌簌”之声传到耳边,五个人影从一侧而来,很快便到了郭靖房门前。
“是李兄弟吗?好极了!”这是郭靖的声音。
那五人中,其中一个沙哑了嗓子道:“是你老子!有什么好?”
然后郭靖打开了房门,借着烛光我也看清了来者样子。四个人提刀执枪、挂鞭持斧,想必就是黄河四鬼。另一个站在他们前面,背影很瘦,应该就是侯通海了。
接着五个人进了郭靖的房间,他们说了一阵,我隐隐约约听了。然后五个人走出来,留下一个执着双斧的监视。
我本想下去解决留下的这个,然后让郭靖跑路,但是又一想他是个死脑筋,要不现在早就逃了。
自打出道以来,我虽然行程可观,但连个打劫的都没碰到,运气实在太差。既然黄河四鬼送上门来,何不拿他们练练手?
打定了主意,我跃下院墙,回到屋子里睡觉,只等明天跟郭靖一起赴约。
第二天一早,吃罢早饭,我背着包袱在客栈厅堂的角落里找了张桌子,喝着水等着他们。
到了日将中天,只见楼梯上走下两人,其中一个正是郭靖。我将头脸掩在阴影里,待他们出了门才站起来。
他们向西而行,我悄悄跟在了后面。到了一座松林前,手持双斧的那个撇下郭靖,快步进了树林。放眼看去,这松林枝叶遮天蔽日,林中阴沉沉的望不出数十步远
“郭兄,”我展露身形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啊,李兄弟!”他脸上现出惊喜,随后尽是慌张,“李兄弟,你怎地在此,你快走!”
我见他这样子,不禁有些感动:“郭兄怎地如此惊慌,李某不过出城转转,不想碰到郭兄,郭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不妨说出来给在下听听,或有破解之法。”
“不,没有!”他连连摇头。
他倒是好心,大概怕我知道了非要帮他。不过这纯是以己度人,估计旁人听到了八成会丢下他逃命。
我不想浪费时间,迈步径直向松林走去。
郭靖见了,张开双臂拦住我。
“郭兄,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是还把李某当朋友,不妨直说。”
他皱着眉头,看来很是纠结。我只好又迈步,他拦了我,说是遇到了仇家,应付不了。
“郭兄,”我笑道:“我说过我功力深厚,这等小灾,李某帮你挡了!”
郭靖看了看我,露出为难的样子,显然是不相信。
我很受伤,看着单薄就是菜鸟么?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裘千丈那老骗子?
我不多话,神色一肃,施展桃花岛的流风回雪,闪身便进了松林,只留郭靖在原地傻站。
步出里许,全无四鬼踪迹。我停下来,冷笑一声,凝了目光,疾步向前面一颗大树跑去,快到树身,我飞起一脚揣了上去。借着反弹之力落在之前的地方,朗声说道:“还不快出来!”
话音刚落,大树上跳下个人来,正是持着双斧的那个。我将目光在周围的大树上一扫,“藏头露尾,还有三个,一起出来吧!”
“李兄弟——”这时候,郭靖也跑到此处。他拿着软鞭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