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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同。
他想着,小手搭在茶杯上冲泛着甜香气息的饮料吹着缓缓上升的热气。
眼低被熏得水气弥漫,一片烟雾缭绕的模糊。
草莓果酱的味道很好,但数量依旧巨大。于是罗喉又分出一大部分送给自己的兄弟们,本意为要求他们老老实实地吃早餐。剩下的放在了自己冰箱的玻璃罐里,早上给黄泉烤一点小点心,自己则是涂在吐司上用。
一个单身的老男人(?)为什么会做果酱烤点心啊啊啊?!你是玫瑰花祖母吗?!是烤饼干等待儿孙归来坐在摇椅上戴着老花镜织毛衣的祖母吗??!!
……但加了黄油和生奶油的起酥还真的很好吃……
黄泉切了一声,牙签扎起草莓起酥塞进嘴里。
这一天的开始就有种莫名其妙,接下来罗喉带着黄泉上了车,一路去公司去看望加班人员的状况。《武君传说》的资金已经批下,啸日猋正领着团队从原画入手。看起来他似乎把曾学过电脑动画的御不凡也拖进了团队阵营,一群人正在定稿。
罗喉把黄泉放在衣袋里轻轻地走过去,不打算干扰员工的工作,却被隔壁间正在入录情景设定的笑剑钝看见,冲他微笑着招招手。
“罗总,周末也过来?”
知道他不想被人看见,雅少等他走近才轻声问好。
“嗯,来看看。”
还没说完,口袋里的红白花耳朵就弹了出来。
黄泉听到声音,探出脑袋来看,又被罗喉一根食指给压了回去。
雅少明显将目光转向罗喉的上衣口袋,但仍像没看见怪奇现象般温润地笑着,继续和人对话。
“他们进度很快,大家都对新片的制作很投入呢。就连家属都不例外。”
这么说着,罗喉才发现笑剑钝明明正转过身来跟自己讲话,手里还拿着啸日猋的剧本,但背对他的键盘仍在噼啪作响。
探头看去,却是一个银红长发的小后脑勺挡着电脑屏幕。
看上去只有五岁左右的漠刀绝尘正抿着嘴巴,满脸的一丝不苟,手里不失速度地入录着情景安排。
罗喉看了一会儿就正回了身子。
“御不凡知道了么。”
“嗯,他很震惊呢。”雅少似乎想起了当时御不凡的表情,笑容有些扩大,“天才都是诞生在不为人知的所在,不是吗?”
“不,吾指的是,他是否已经知道漠刀绝尘是——”
还没说完,口袋里的耳朵再次弹了出来。
罗喉正稍低着头,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如此差点将弹起的耳朵吃进嘴里。
再次将刚露出头的兔子塞回口袋,无视对方的一顿乱抓乱咬,话也就这样断了。罗喉起身说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办,轻描淡写地在口袋中传出的撕咬声里告别了雅少。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关好,脚步声慢慢远去。笑剑钝拿起桌边微凉的绿茶喝了一口,回头看着从始至终专注于入录的漠刀绝尘。
“紫芒。”
“嗯。”
少年用有些低沉的童音回应了他。
“你有没有感觉到……”
“嗯。是他。”
“没错吧。”
“嗯。”
雅少托着脸颊,歪头凝视着屏幕上不断积累的字句。
“那么你怎么办呢,紫芒。御不凡和你,也就差一步。”
一阵沉默。
“如果一步换来的是痛苦,就不需要他迈出。”
似乎是绞尽脑汁才总结出来的一句比较长的话。漠刀绝尘头也不回地说完,便什么都不讲了。
笑剑钝轻声地笑起来。
“你的温柔真是隐忍,紫芒。”
“彼此。”
漠刀绝尘眼睛盯着屏幕,看起来更加苦大仇深。
本以为离开公司后,罗喉的驾车路线只有超市到家或者直接回家。可直到开上了通往郊区的高速公路,把在窗户上往外看的黄泉眼见高架桥上的火车呼啸而过,才觉得不对劲。
“…………”
回头疑惑地望着罗喉,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自顾自地开向既定的目的地。
约摸过了四个小时,罗喉总算将车子开上辅路,拐进了一边的林荫大道上。车窗被放下来,凉爽的风里带着一丝腥咸的气息。直到道路在一个上坡时露出了蓝绿相间的地平线,黄泉仔细地瞧着,才发现那是海平面。
罗喉把他带去了海边。
虽然是周末,但还未到长假开始。天气并不是非常晴朗。稀薄的云层笼罩在天上,迷迷瞪瞪像是没睡醒的眼睛。这样的情况下,来海边游玩的人也不算多的。离海较远的沙滩上遍布着海鲜排档留下的水产垃圾,覆盖其上的海藻发出干货的味道。直到再往前走,到了涨潮可被海水覆盖的所在,地面才变得洁净了。
在此期间,罗喉一直把黄泉捧在手里,一言不发地朝前走着。一个男人和一只兔子来看海就已经很奇怪了,更何况这个男人穿着西装领带,看上去和休闲完全搭不上边。简直和当年走到哪里都整身黄金甲一样了。
“看是谁。”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大,偶尔有裙带菜纠缠住脚尖。
罗喉轻声对黄泉说的话险些被浪花的拍打声掩盖,要不是他扬起一只手向前指,说不定专注于海平面上波光的黄泉就要把这句话听漏了。
黄泉茫然地抬起脑袋,看见的是一袭红衣的女士正在从浅滩上朝他们挥手走来。挥完手,她又小心地提起鲜艳的裙摆,以免被海水沾湿。她的另一只手里提着个野餐篮似的藤编小篮,篮子盖开着半扇,两个小脑袋正从里面探出来朝外看。
爱染。
栗色卷发的女子彬彬有礼地朝自己走近打招呼,罗喉简单地回应后将目光投向她手里的篮子,果不其然看到探头仰望他的是两个和黄泉等大的小人儿。
那个最小的那个的长发也好,裘皮外衣也好,原来都不是黑色,而是很深的蓝紫色,一双银色的大眼睛有些惶恐地盯着自己瞧。
另一个是从头到脚基本都是雪白,头上戴着翅膀形状的饰品,背上背着和黄泉形似的银枪,正严肃地打量他。
再托起自家的兔子和两者对比,总感觉他集合了两人的特点,又有一些自己独到的地方,比如说……
“你眼睛小得像狐狸。”
罗喉对黄泉脱口而出,对方明显是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眨巴着不大的蓝眼睛。等到反应过来想以暴力回击时,已经被主人塞进了爱染的小篮子里。
“和你的同类一起玩吧。”
忽略宠物愤怒的嘶鸣,罗喉负手沿海岸线走去。
爱染低头,看着自己篮子里的三个毛团。小的那个立马扑上了红白花在他怀里撒娇地磨蹭,搞得后者一脸牙碜地想把他推开,不料另一边那个白色的又伸手去揉他的脑袋,带着很慈祥的表情。双方夹击,红白花闹腾了会儿便凄凉地摆下阵来,任其他两兔对自己百般热情。
笑了笑,爱染将小篮子放在海水平静的浅滩旁,完全打开盖子放他们随意出入,随后提着长裙朝屹立在礁石区的罗喉走去。
罗喉负手站在布满云母贝痕迹的礁石旁,凝望着远方的天空中,鸟类细小的影子。他不甚介意爱染的接近和两人间的静默。海盐打在脸上有些生涩的触感,他无意识地低头,鞋尖踢一踢粘在石头上的贝类。
“武君。”
爱染平静地呼唤道。这大概是此世之中,第一个这样称呼他的人。
罗喉没有开口,但瞥向她的目光中,是肯定的答案。
“早上您来电让我带他们出来时,我就猜想……”
“果然,您已经回来了,武君。”
过来许久,罗喉才给予她回应。
“月族之后。”
爱染以手掩唇,不引人察觉地施了礼。
“正是。”
“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您是说幽溟他们?”爱染的目光投向浅滩边三个并排走的团子,一个浪头打过来,团子们就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那似乎是个交易。”
“交易?”
“‘重要的人死去了,留下来的人则永远孤独地活在世上。’”
“‘如果是这样,不如追随着对方的时间进入轮回,离开这个令人遗憾的世界。’”
“‘就算无法变成与之匹配的姿态,但至少可以用另一种形式陪在对方身边’。这样。”
“你和月王也是吗。”
爱染愣了愣,感伤地笑着点头。
“月族和异族人的寿命,并不是等同的。可他……虽然是这样,但我深爱的,就是这样的他啊。”
罗喉并没有看她,只是眼睛缓慢地闭上又睁开,表明他的理解。
“武君,您回归之事还未告知火狐——黄泉吗?”
“吾需要这样做么,告知他那毁灭他的族群,杀死他兄弟的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