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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初闻的人还以为是叫一只啮齿类“什么什么的比赛选手”。
松鼠似乎年纪大了,经常都在打瞌睡,眼睛睁不开,谁抱走都可以,怎么揉搓都不动换,可乖了。
最重要的是,这只松鼠爱喝茶。
偶然一次午休的时候,君曼禄在学校林荫小道的石桌那儿见过这样神奇的一幕。翠山行赤云染他们五个人围成一圈坐在石桌旁,松鼠坐在桌子上,脚下还有软垫垫着。
翠山行沏了新下来的龙井,第一个先给松鼠小烟斗大的杯子里恭敬地斟上,然后才给别人倒。然后就见那只松鼠异常文雅地捧起茶杯,不是用舔的,而是真正像人一样,先吹了水面的热气,然后无声无息地喝起来。
五个人似乎都在关注松鼠的脸色,在曼禄看来,松鼠一直是眯着眼睛,灵魂神游在外。可好像五人一鼠之间心有灵犀,只互相对视就能理解对方在想什么,几个人纷纷说着什么“我就知道弦首会中意这个”,“不枉费养了十年的茶壶”,翠山行还拿起一小块绿茶酥递到松鼠面前。就见松鼠很有步骤地放下茶杯,用小前爪轻轻地接过,然后细细地嚼起来。
“见过那个以后,曼禄再看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了。”
总觉得像是闯入了爱丽丝的茶话会,小侄女一想起当初的情景,就露出一副既不可理喻又有所向往的神情。
听众中只有罗喉体会到了其中玄机,他想如果哪天去接曼禄时见到那五个学生的宠物,保不准看到的又是一个怎样的小家伙。
黄泉吃够了鸡翅,仰着脑袋看罗喉想得入神。结果因为个子太小,头重脚轻,一下把脑袋仰了过去,平地上摔了个倒栽葱。其实也没人看见他的逊样,可小家伙很有自尊心,焦躁地爬起来撩起罗喉的裤脚就是一口,抱怨对方不理瞒他。
老二从开始吃正餐后就开始飙喝白酒,一个拿猪头肉就马铃薯沙拉配二锅头还举着叉子啃牛排的男人不得不被其他兄弟所鄙视。老三喝酒就像喝凉白开,速度很快量很多但就是喝水的表情,你喝水时能有什么表情,当然是面无表情,于是老二很不过瘾。
想拉着罗喉喝,结果才下去了不多就被弟弟们一顿乱揍指责说少降低大哥的健康指数。凤卿那就更不可能,一个两杯就倒的文弱小青年,当了爸爸后一杯就能被撂倒,更何况在大哥严父般的目光下,谁敢去灌全家最小的?
老二很郁闷,郁闷到把张牙舞爪的兔子从罗喉脚上拔起来给它倒酒喝。
“来!兔兄!他们都没胆色,你行不行!!”
按照老二的思维,一个会吃肉的家伙,没理由不会喝酒。而兔子真的没让他失望,不屑地丢给他一记卫生球,冲着酒杯就把脑袋扎下去,咕噜咕噜一小会儿,有它一半高的整杯二锅头就见了底。
老二一愣,大喜,对自家大哥的宠物很有相逢恨晚的情愫。抚掌狂笑,遂又给自己和兔子满上,一个大块头和一个小不点顷刻之间消掉了那两瓶白酒和罗喉酒柜里的一瓶洋酒。
对喝倒了喝傻了喝过去了的老二,没有人担心他。这牛一样的汉子按回被窝里睡上一觉第二天照样没事人似地活蹦乱跳。一只兔子喝了一瓶二锅头,那是史无前例的,别说酒精中毒了,那份量足以把它做成酒糟兔。
和老三一块把老二扛出去的时候,君凤卿对罗喉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想办法把小家伙下了肚的酒给抠出来,要是真的醉死就太可怜了。
罗喉点着头,心里想起每晚睡觉前喝的红酒半年才能消耗下去一瓶,兔子来之后不到一个月,三瓶一箱的酒箱就已经空了两个。看看睡得仰面朝天,露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的黄泉。心想就这程度,关系不大。
这么想着,他伸手轻轻戳戳那个因为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造成的小圆肚子,黄泉四仰八叉地倒着咕噜了两声,艰难地抬起小手抓住了罗喉的手指。然后翻了个身,将罗喉整只手抱在怀里,细软的脑袋贴着罗喉的指腹上下左右磨蹭了一溜够,然后吧唧吧唧小嘴,睡得像个刚出笼的发面包子一样幸福。
手的主人无奈地盯着它等了一会儿,看让这家伙放手是不可能了,干脆用这只手剩下的手指握住小东西,另一只手托着它的脑袋,将整只兔人连锅端到自己的床头。
床头上新放了件内蓄棉的布艺篮子,一个开口与床平行,方便小家伙出入。因为不论罗喉如何装潢作为宠物卧室的筐,黄泉都固执地要爬上他的床睡觉。怕哪天睡不老实,不小心把兔子压死,他上玩具商场买下了这本身是洋娃娃玩具床的东西作为妥协,黄泉睡内侧,他睡外侧,以防连卧带兔一起滚下床。
左手被黄泉霸占,是用不得了,罗喉坐在床上,右手拧开台灯,拿了啸日猋的那本《武君传说》,准备趁没什么工作时尽快看完它。
翻过几页后,虚幻的场景一如既往地来了。
经过几次的阅读,罗喉已经习惯了突然出现又海市蜃楼般消失的幻境。眼见床铺上的皱褶逐渐幻化为阴暗遥远的天幕,迎面吹来稀薄冰冷的风。他背着双手,看自己的这具躯体上已然失去了墨色的包裹,一片华贵而沉重的金黄夺目。
这和自己年少时的梦境颇为相似,他不禁猜测,这个形象是否会是自己的祖先或前世?
由远至近传来了脚步声,他知道那个人又来了。
在这片荒芜的钟楼顶端,一直只有他一个人独自眺望。但似乎逐渐地,那个拥有银红长发的人也会走到他身后,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抑或仅是单纯的挑衅。
“你要让我闲到什么时候。”来人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饱含怒气,“再这么无聊下去,我就要拆你的宫殿了。”
“耐心等待,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他回答。发声也许并不出自他本意,但他的确下意识地想出了这句话。
“你每次都这么说,就像约定和孩子郊游却从未实现的老爹一样。”那人发出了一声鼻笑。
“噢,这么说你希望称我为父亲?”
“去死!谁要让你当老爸!看见你那一身大金就已经丢人死了!!”瞬间的暴走,可见他的沸点相当的低,“你就不能换个品味吗!不是死黑就是大金,然后清一色地插在楼顶上喝风!连你的手下都是一群丑面的家伙!!”
“黄泉。”
“干吗!”
“——你的心,乱了。”
“跟那帮只会吃肉喝酒想女人的低能儿待在一起我能不乱吗!!”
“哈。”
“笑个鬼!!”
“一名战士需要的不只是实力,还有耐性。”他低声地呢喃,似乎是一句自语,但确实是说给对方听。
“哼。”
那人站到了他的身边,西风吹过,白花花的长发像有生命一样卷过来,缠上他的战甲。罗喉跳跃地联想到海妖,侧过脸看着,那个人拥有一副精致的面容和包裹在战袍下的修长躯体,确实和精灵很像。
“记住你说的,可别忘了。否则别怪我一枪给你死。”
可惜贴着耳朵的轻声细语,那是那么阴狠刻毒。
幻像消失了。罗喉依旧靠在床上,只是在无意识间出溜下去了点,双眼无神地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花板。那个大个儿的黄泉看不见了,只留下小个儿的黄泉还死死地缠在他的左手上,不知是小衣服的料子还是小动物腹部的毛皮,捂得他手上微微有些出汗。
右半边腰被压得酸疼,于是他缓慢地翻了个身,正脸直对着小黄泉软绵绵粉扑扑的脸蛋。小家伙的嘴巴抿得像猫一样,半边的脸颊被天鹅绒的垫子拱起来,看上去肉肉的。眼睛因为平时就只见眼皮不见眼珠,绯红的睫毛和自己一样,只是眼线更细长,就像是壁画上的凤凰。
罗喉觉得,虽说是肉乎了一点,小了一点,这脸蛋和那张始终模糊的面容依旧异常契合。
很少畅饮的白酒后劲很大,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和小兔子额头碰着额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罗喉觉得身上不自然地发热,像是发烧的感觉。
他很少生病,但就是在公司刚起步不久的时候,因为生物钟紊乱,在一个春节长假里大病了一场。迷蒙之中,首次重病的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是多多少少的混沌,让他分不清有多少成分是真正发生过,又有多少是真的在做梦。
那个时候的他在很多天里都反复于半昏迷状态,不知道烧了多高,但高热又不出汗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偶尔挣扎着醒过来,他就抓紧时间爬起烧水吃药,然后再度倒回床上。
就在大约是第三天夜里的时候,罗喉突然醒了。毫无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