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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出,于是看如意看顺眼了点。
谢安宁从箱子里取出个小花洒,接了水在如意身上喷了喷,就放在阳台上了。又忙着去收拾书房,对待林辰那些藏品她也小心,慢慢挪到阳台附近,碟片放在了避光的地方。
东西本来就不多,但简单收拾一番时间已经靠近正午了。谢安宁立在阳台前对着太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旁边放着一大一小两盆花,看着意外的和谐。林辰感觉谢安宁就和那盆叫做如意的白鹤芋一样,生机勃勃。
谢安宁扭头问:“林警官,今天中午你想吃点什么?”
林辰倏地又觉得心腔里头暖呼呼,似被什么熨帖地烫过,头回有了家的感觉。愣了一会,林辰道:“我要吃红烧肉,酸辣鱼,嗯……炒个小白菜,做个紫菜汤,拌个小黄瓜就成。”
谢安宁利落地点点头,理了理衣服洗洗手就出门买菜去了。林辰坐在家里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谢安宁的急性子是好还是不好,愣着神,就见同事发了短信来。
——程宁的死因不明确,尚不能结案。
吐了口气,林辰关了手机,给自己倒了杯白水垫肚子。迷迷糊糊又睡着了,醒来时就闻到一股香味,是从厨房那边传过来的。谢安宁熄了火,关了抽油烟机,抬眼见林辰醒来了,便脱了围裙去洗手,道:“过来端菜,该吃饭了,你早上也没吃,饿了吧?”
林辰乖乖地进厨房去端菜盛米饭,拿筷子夹了块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放进嘴里,当下对谢安宁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做饭真的挺好的,真的,以后谁娶你,谁幸福一生。”
谢安宁苦哈哈地道:“还幸福一生呢?我这都快悲惨世界了,我那小男友就喜欢胸大腰细的,这是挑女朋友吗?这分明是在选葫芦丝!我前房东不要命的往上头垒租金,简直拿我当迪拜土豪,递简历吧,人家说你没经验不懂事,我又不是上你这入赘!哎,要是没你那通电话我真得露宿街头。”
林辰想同情一下谢安宁,又觉得这人倒苦水的时候说话都特别有意思,索性边吃边当相声听,到了尾声严肃地点点头:“对对对,对。”
谢安宁这才想起吃饭,一看桌上的荤菜都快被林辰吃进肚里去了,悔不当初,紧忙也抓紧时间吃,倒比平时一个人吃还要香。
一顿饭下来,谢安宁自觉收拾了碗筷去洗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辰在沙发上发呆。看见谢安宁,就和猫见了耗子、警察见了犯罪分子似的……林辰可不就是警察么,谢安宁寻思自己也不是犯罪分子,怎么一顿饭下来换来这么个眼神。
顿了顿,林辰说话了:“现在我是凶手,你是受害者,我要杀你,你配合我一下。”
谢安宁当场死机了。
重启之后想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跑,刚准备转头就跑,身手哪及得上人家警察姐姐敏捷矫健。刚跑一步就被当场抓住,林辰屈指仿作刀尖先在林辰背上一划,紧接着是肩胛骨,大腿……刚划到大腿,就被谢安宁厉声的一句流氓打断了。
林辰蹙了蹙眉:“你闹什么?我想案子呢,谁对你耍流氓?”
谢安宁惊魂甫定,看了看林辰:“什么案子?”
林辰把案情和细节如实说了,反正估着谢安宁也说不出什么来。谢安宁听得兴致勃勃,追问道:“凶器上只有受害者的指纹,你怀疑是有第二个凶手,又捅了受害者一刀,然后擦去自己的指纹印上受害者的指纹?”
林辰此刻严肃了许多,点头道:“否则无法解释肺部那道致命伤从何而来。”
谢安宁随口说:“你怎么不能想得简单一点呢,比如就是嫌疑人无意识之中捅了受害者一刀,自己却不知道。”
想得简单一点?
林辰恍然觉得有什么渐渐清晰起来,为什么凶器上只有受害者的指纹?为什么陈阮认了罪却不承认曾戳中受害者的肺部。林辰思索片刻,给自己的同事打了电话:“喂,小刘,受害人从前在大学学得什么专业,我们问了么?”
“林姐?你等等,我去看看……有了,专业是工程力学。”
林辰继续问:“选修呢?”
“选修?有人体生理学,还有……”
“不用了,谢谢。”
挂断电话,林辰对自己的推想有些怀疑,谢安宁看出些不对头,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林辰迟疑片刻:“我怀疑……那致命伤是被害人自己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前女友
“你是说这个叫程……咳,就是被害人是自杀的?”
“他大学选修过人体生理学,对人体构造有相应的基础知识,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肺部为什么能被准确损伤。如你所言,从简而想,并没有这个假设中的第二个嫌疑人,在陈阮离开匆匆回到KTV之后,现场就只剩下程宁一人。”林辰敛眉不置可否,屈指在茶几上下意识敲了几下,似是想理清思绪:“陈阮已经认罪,也不知道程宁的致命伤是肺部那一处损伤,她没必要否认。”
谢安宁听得似懂非懂,她对于案情并不算了解,无法给林辰以帮助,却乐得做一个倾听者。说实话,林辰认真起来的时候确实很有魅力,干练智慧。
林辰有些懊恼:“是了,这个案子是我们考虑太多,没有考虑到这个可能性,这个案子原本很简单……”谢安宁和警局八竿子打不着边,林辰也不怕透露造成什么,亦或者她已经下意识对谢安宁没有任何防范心理。看谢安宁听得认真,林辰放缓了声音:“陈阮本无意伤害程宁,在二人怒火冲昏理智的时候,她冲到厨房拿出了一把刀,是因为虐待癖使然,或只是单纯想恐吓程宁,我们暂且不论。”
“陈阮在捅了程宁三刀之后,看见程宁倒在地上不动,以为他死了,其实程宁这时候是因为过于强烈的痛意暂时昏迷。因为人们对自己本身的保护逃避心理,她匆匆收拾了现场离开,现场留下了我们后来发现的发丝。而我之前也问过陈阮,她说因为慌乱没有抹去刀柄上的痕迹。”
“这时候现场只剩下程宁一人,在陈阮离开后不久,程宁醒来,看见自己的伤口,血几乎流满了地板,这时候他一定很恐惧……”
谢安宁打断林辰:“那被害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拿起刀自己捅伤了自己,还是下的死手。他是出于恨意,想要让陈阮因为杀人被判刑?”
林辰道:“我有过像你一样想法,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程宁虽然与陈阮相识不久,却是真的喜欢陈阮,在我看来,他对于陈阮感情已经深得不被人理解了。陈阮有虐待癖,他便心甘情愿忍受被烟头灼烫,刀片划手的痛楚,依然陪在陈阮身边,甚至还想陈阮的病总有一天会好起来,案发前一天,他和他的表妹一起去挑订婚戒指,准备向陈阮求婚。”
“不料被陈阮撞见,误以为程宁另寻新欢,这才有了那一场争执。”
谢安宁点点头,又道:“那被害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林辰叹了口气,端起水杯饮下一大口:“我的推测是这样的。程宁醒来时发现自己受重伤了,他有医学常识,知道伤成这样还耽搁这么久,已经是救不回来了。加之血液流失和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在死前更加痛苦。这时,他发现了一旁还染着血被陈阮胡乱丢在地上的凶器,我不知道他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拿起刀……我们在凶器上提取指纹时,发现凶器上只有程宁凌乱的指纹和血迹。”
“我估计是他擦去了刀柄上陈阮的指纹,然后拿起刀稳稳戳向自己的肺部。我对此有两种推测,一是流血慢慢等死太过痛苦,倒不如戳破肺部死得快些,二是他想这样可以让陈阮被捕时免于凶杀罪,而从更轻的伤人罪判。根据他抹去陈阮指痕这一细节,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我觉得这样喜欢一个人,太深沉了……”
谢安宁听得指端微微发颤,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有这样的人?”
林辰看着手中的水杯,看着水中几片茶叶沉到水底,似尘埃落定,勉强笑了笑:“现在看来,真的有这样的人。”站起身来,将水杯置于桌上。
“我要回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