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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却希望能够掌握发展的主导权。”马尔科直起身子,“
安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了你们过去的事。说了她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抽屉里,而你一直都没发现。”
马尔科试图摸一支烟,但他发现它们都受潮了。“我早就发现了。”他说,“只是装作没有看见。我不想面对这件事实,我需要家庭,我以为忽略它就能使它不至于分崩离析。就像也许我早就发现了那些证据,但却以为不去面对它之后的案件不会发生一样。但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离谱,作为惩罚,它夺走了我的一切。”
如果只是过错的话,会想要挽回吧?
艾斯沉默了一会。他决定拿出所有贮存的勇气,只为了问一个问题。
“……你还爱她吗?”
马尔科的双臂从身后环绕过来。欹近的身躯带来滚烫的体温,他的鼻息停顿在颈窝附近,灼人的热度顺着脊椎向下,直到点燃全身。对方对他的问题恍若未闻,只是继续述说着自己的事:
“那时候我失去了太多东西,舆论压力大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就干脆自暴自弃地过着日子。直到有一天,我应邀担任评委——那是那半年内我最像样的一份工作,因此尽管没有太大的兴趣,我还是去了……然后我看见了一幅画。”
他收紧了手臂。
“它是充满纯粹的力量的火焰,给了我继续前进的勇气。”
“我透过它向前看去。我看见了失去之后会是新的开始,一切都是不曾想象过的人生:拥有了新的目标和动力,开始进行新工作的意向洽谈,遇见许多新的人和事,开拓出新的事业轨迹。我理所当然地渴望新的爱情,然后我看见你。”
“我爱你。”
童话故事里,每当故事趋近结局,都会有甜的腻人又匪夷所思的展开:譬如王子最终找到了水晶鞋,给灰姑娘穿上的情景。但眼下没有水晶鞋,只有大煞风景的夹脚凉拖;自己健硕的身材显然离公主差距甚远,而蹲在那儿试图把拖鞋给他套上脚趾的大叔如果说是王子未免也太老了一点。惨烈的现实让童话的泡泡分崩离析,艾斯几乎一脚踹在对方的脸上,但却被就势抓住了脚踝。
“色大叔!”
“哎?”
他改换目标蹬在他肩膀上,然后拔腿就跑。
什么嘛、突然说什么我爱你——我问的明明是别的问题!一把年纪了轻轻松松说这个不脸红吗?还是果然是浪迹情场的好手?年轻人用手背狠狠地擦着自己的脸,但灼热的触感却连着脖子都一起烧起来。啊我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恋爱,根本没办法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每一秒也都不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发展,不管是自己还是对方都像是脱轨的火车,跌跌撞撞地驶过警戒线。
呼吸得好快,心跳的好快。
过速运转的心率令奔跑变得艰难,气流穿过肺腔挤压着喉管,疼痛像是要将它们一并点燃。我不应该逃的,我为什么要逃?我应该停下脚步,直视他的脸庞,回答他的话语,就像之前所打算的那样。明明是我先……喜欢他的。
可是一切都乱了套。虽然知道他就在身后,却根本不敢看他的脸……好像一看……就会有很糟糕的事发生一样。不、别说是看见,就是根本不敢回头的现在,这张脸已经快烫的足够煮鸡蛋了。
为什么?明明是我先喜欢他的……?为什么会是我变得这么狼狈?
“!痛……”
趿着拖鞋的脚趾挞在尖锐的岩石上,拉出一条带血的口子。艾斯踉跄了一步,他的手腕很快被扣住了,马尔科皱着眉头盯着他的脚。
“叫你别跑的。”
“还不都是你!……突然说那么奇怪的话。”
“奇怪?”马尔科挑起一边的眉毛。“我以为这是全世界最简单明白的话了。”
的确没错啦。明明当时自己也能说的出口“喜欢你”什么的,但不知怎的,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即使看电视和电影时也没对这句话有过什么过激反应,看来,果然还是对象的问题吧。他偏开脑袋,不敢直视马尔科的眼睛。
“那么,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明白了,——之前的不过是会错意?”
老谋深算的大叔耸耸肩,他作势要放开手,身子才转过去一半,那边的小伙子已经忍不住了。艾斯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向后一扯。“不是——”他没料到对方早有准备,趁着这机会箍住他的后脑,手指缠进那微绻的黑发里,就势是一个吻。艾斯甚至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湛蓝的瞳眸里恍然放大,嘴唇上拂过粗糙的触感,鼎沸的热度顺着呼吸涌进口腔。他和我一样热,简直要烧起来。
“不是?”
马尔科反问,带着点责备的笑意,看着连锁骨的凹陷处都一片通红的年轻人。他还有些晃神、但至少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手足无措,只是定定地看他,眼眸中闪过火焰般的色彩。
“不是。”
他突然笃定地说,然后像要证明这点似的突然凑上前来,柔软的嘴唇描摹着对方的唇线,舌尖撬开缝隙,勾过上颌的齿排。他的手紧抵着对方的胸口,感受得到自己脉搏的频率和对方心脏的搏动。但很快他就没法分得清两者了,它们逐渐趋同,跳跃的节拍仿佛从遥远的彼岸传来,声如擂鼓,令人窒息。
他们的舌头纠缠了一会儿才分开,艾斯皱着眉头,他的腰落在马尔科的臂弯里,暧昧的距离已经濒
临红线,但却像是交作业的学生一样,紧张地想要得知自己刚才举动的分数。
“……怎么样?”
“如果你是指刚才的吻的话,还不赖,”马尔科说,他突然收紧了手臂,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温度和变化都显而易见。“不过我更喜欢上一次的,你主动扑过来——”
他剩下的话语被对方突然冲上来的吻堵了回去,就像在毫厘间爆发的猝不及防的感情一样;艾斯拎着他的领口,我不会逃,我要占领他,他对自己说,他在吻的间隙朝着自己的领地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我还会主动做很多事,……只要你不那么啰嗦的话。”
“那还真值得期待。不过,你的手……”
马尔科说。他抚上对方的指骨,攥紧了、反向填满指间的罅隙。他引领着它们向上,直到环绕过自己的脖颈。
“……应该在这里。”
不过,应该在哪里、不应该在哪里,艾斯已经完全分辨不清了。头脑无法思考,驱使身体动作全凭本能。他的手才不愿意老实地箍在对方脖颈后面,因为明明马尔科的手已经顺着腰侧的弧线向上,指茧抹过肋骨和肩胛。艾斯把自己修长的指节顺着脊椎的凹陷向下,感受他背肌的绷紧和细微的颤动,享受臂弯里怀抱着这个男人整个宽旷肩膊的事实。
我们真好笑。他在手指以紧张得过分的力道浸入对方半干不湿的袖笼时想,满身泥污,趿着拖鞋,却恨不得将对方拆吃入腹;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应该有生鱼片的滋味,不然为什么有人会如此眷念地细细品尝?他的胡茬戳进脸颊和下颌,带起舌尖与尾椎一阵细密撩人的麻痒。
我们太糟糕。不过是几个吻而已,从胸膛的中轴一路烧着得火此时更加向下,腹部以下所有的部位都如临大敌,肌肉紧张地收缩着,更有什么难以抑制地充溢起来。他们的身子会因为鲁莽的吻而撞在一起,摩擦使得问题更加严重,肿胀的部位渗出无法抑制的情感。
他觉得脚底酥麻,快要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但马尔科的手臂给了他足够的支撑,皮肤相触的部位滚烫灼人,而他的另一只手沿着腹肌的中轴向下,在脐眼的下方不怀好意地打着圈。他的舌滑出嘴角,一直滑到耳畔,灼热的吐息在耳鼓中形成轰然的回声。
“你想让我怎么做?”
“快……住手……”
“真的?”
“……不行……”
“哪里不行?”
“外、面……”
年轻人的脸红的快要滴血,他使出最大的力气推开对方,从令他神志不清的吻里挣脱出来,紧接着气喘吁吁地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他的眼角潮湿,细密的眼睫汗津
津地黏腻在一起,喉结不规律地起伏着,胸膛也是。发现对方注视着自己胸前,艾斯急忙转过身,他后悔自己脱掉了湿透的上衣,否则至少它应该能遮盖住因为兴奋而挺立的乳首。“你背对着我更危险,”马尔科用不太轻松的语调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而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