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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人开始撕拉自己衣衫外袍,将手和头脸包上。若非此时此地,这情形看起来着实有些好笑。王怜花见那两人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方慢吞吞地开始动作。沈浪见之笑道:“不如我帮你?”
王怜花道:“好。”
沈浪便撕下衣角边沿,先帮他包裹手指。
这动作沈浪做得着实熟练,熟练地令人心悸。
那些痛苦的时刻。
那些撕裂般的挣扎。
在这一分分一寸寸的体会中,竟也化成静谧美妙的回忆。
王怜花微垂的眼睫在风中颤抖,像一朵晚开的花。
其实细细想来,现在所面对的危险,何尝比那时少上半分。
心中竟然会丝毫无惧。
也许不过是因为,甘苦能与你一起分享。
便是死了,也了无遗憾。
王怜花看看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手指,觉得那形状有一种稚拙的有趣,于是举在眼前对着沈浪笑了起来。
他的眼睛怎么会这样亮。
沈浪在用布带蒙住他双眼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终……终于连章回数也追上了正文,自暴自弃地泪奔而去~~
(六十八)
除了罩袍,还有绳子。
谁会无聊到随身带根麻绳。
身上略微多余些的衣物都被撕扯下来包裹皮肉,自然也没得多余去做一根够可靠的绳子。
于是只剩下了双手。
手牵着手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尤其是在你提防他人,而自己并不想、或不能做什么的时候,所以蓝岚和林镜花立刻就同意了。
沈浪伸手,想要去牵王怜花的手。
王怜花眼已看不见,便出声询问:“沈浪?”
沈浪道:“是我。”
王怜花道:“你拉着林镜花,林镜花拉着蓝岚,蓝岚拉着我。”
沈浪道:“嗯?”
王怜花道:“这样我还有一只手,可以拿着碧玉孔雀,防止红眼夜枭趁机追上来。万一你有什么事,我还可以帮你。”
沈浪道:“万一我有什么事,你不必帮我,原路后退便是。”
王怜花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已经学得很乖,知道在你面前许多话说了没用,也就不说。什么时候你能像我一样识相就好了。”
沈浪莞尔,忍不住地想去亲吻他,怎奈实在是包地密不透风,无处下嘴。
王怜花感觉到一阵温柔的气息,便从心底深处想要笑起来。
此时沈浪也已将自己全身除双眼和右手之外的部分严严实实地包裹好了,左手牵上林镜花,右手便拔出束发小簪捏在指尖。
尽管他拿的是一个小小的簪子,却不啻于拿着一把剑。
命悬于此。
沈浪转头看了看与他相隔两人的王怜花,突然有那么点儿悲观。
若我不幸死在这里,临死前的最大遗憾,一定是没有一路握着你的手。
沈浪难得的多愁善感,王怜花却很乐天派。
也许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会觉得沈浪是个可靠的人,却绝不会有王怜花的感受来得深刻——连他王怜花王大公子竭尽全力都没有成功害死的人,岂是别的什么人能随随便便就弄得死的?
这不仅意味着强大的武功与智慧,还真得加上一点运气。
所以王公子实在是出乎意料地放心。
换成林镜花,就不能这么放心。
沈浪每一次用簪尖去刺死沿着衣衫爬上来的血蛊虫时的动作,她都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却看不见。
看不见本身便是令人恐惧的,何况还有之前诸多的可怕暗示。
这般情境下,沈浪居然还突然放开了她的手!
林镜花尖叫一声,往沈浪的方向直扑过去,死死揪住他的衣衫。
她什么也看不见,自然不知道这一动作差一点就至沈浪于死地。
原来沈浪刚刚刺死一只爬到他袖口的血蛊虫,还未吐出一口气来,猛然便觉左眼之前突然出现一点鲜红!
若拿簪尖去刺,岂不是要刺中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刻不容缓之际,沈浪立刻作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甩开林镜花,用他被布条包覆着的左手拍开了那点鲜红的事物!
他刚做完这动作,林镜花便发疯一般地扑了上来。
若不能及时甩开她的手,或者她早扑上来一瞬息间,他就有可能死掉。
沈浪却并没有闲暇解释,只是轻喘了一口气,左手重又握住了林镜花的手。
此番种种,在电光火石之间,开始复又结束。
王怜花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由林镜花的尖叫和蓝岚手掌传来的震动猜到了几分,心下十分恼怒,冷冷地道:“林镜花,你镇定些。不管沈浪干什么,你都不许动。若你碍了他的事,便是出了这花丛,一样无命可留。”
林镜花紧紧抓着沈浪的手,几乎哽咽,只得拼命点头,虽然知道王怜花一定看不见。
母亲死去不过一昼夜间的事,却令她有世上再无人无事可以依附之感。
方才沈浪放开她手的瞬间,难以形容的彷徨孤苦的感受突然汹涌而来,几乎无法承受。
林镜花有些警觉般的自我嫌恶。
也许自己,不过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或者一样可以依靠的事物罢了。
梦寐以求的美貌、母亲的存在、沈浪的左手。
这一切对她而言,像是同样的东西,竟然没有孰高孰低。
能够牢牢抓住一样,便绝不情愿放手。
虽然王怜花此时凶恶的警告的确起了一定的威慑作用,但林镜花依然不敢保证下一次沈浪突然放开她的手时,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幸好,这花丛不过百步远,沈浪并没有遇到更大的危机。
但有了刚才的经验,在走出花丛之后,沈浪还是小心翼翼地先提醒道:“林姑娘,我们已经出来,可以放手了。”
林镜花听话地松开了手,王怜花在最后面嗤笑了一声。
沈浪极细心地帮王怜花解开身上布条,检查了一番确保他身上并无蛊虫粘着,方才释然。王怜花更是任由那两人干晾着,慢悠悠地又帮沈浪去解他身上所包缠的布条。那两人自然也不敢催促,只得焦急万分地等着。
好不容易,四人都解开身上束缚,互相一看,只见彼此为凑够包覆布料,身上衣物全都撕得破破烂烂,好不狼狈。心中骤然解脱之感,却是无以形容。沈浪偏多几分心思,将剥落布条收集在一处,藏到极不显眼的地方。蓝岚与林镜花见沈浪如此做,也有样学样。
王大公子自然不会参与这种善后料理之事,他只站在那里左看右看,突然地就冒出一句话来。
“此处有鬼。”
众人刚刚放下还没放稳的心,又被王怜花口中吐出的这句话,重新又吊了上去。
过了断情花丛之后,又是一片幽深树林。
看上去,不过也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树林。
最多,不过树木更密了点,使得四周环境更加晦暗安静。
说到安静,的确好像安静地有些过分。
怎会连一点鸟叫虫鸣声也无。
王怜花指了指路旁树木,道:“你们看这些树木,并非天然长成,而是人工所种。每棵树木之间,距离都如此均匀整齐,连形态都如此类似,实在是刻意得紧。”
蓝岚道:“那又如何?”
王怜花道:“我们可以往前走试试看。”
他说得玄乎,众人也不敢质疑,只随着他默默往前走。
大约是周围树木太过相似,行走了约一刻钟有余,依旧是与方才一样的光景。
潜意识里,觉得路途漫长,好似永远也走不到终点。
蓝岚道:“这倒是和故事中,第三个魔境的假设有点像。”
没有声音,没有气息,没有变化。
王怜花淡淡地道:“你不如说,我们已在第三个魔境之中。”
他俯下身去,从地上拾起一块小布片,举在众人眼前晃了一晃。
“这是我刚才解掉布带之后,故意丢在路上标记的东西。我们走了这许久,其实还在原处。之所以将四周景物设置得毫无变化,一是用来分散注意力,二是让人更加难以寻找破解这魔境的机关。”
沈浪道:“机关?”
王怜花道:“此处看上去似乎神神道道,实则不过是奇门八卦机关罢了。若是寻得其中关键,破解并非难事。”
林镜花见此情景,忍不住道:“若说这便是视觉之魔境,方才沈大侠与我已经遇到过一回了。”
她将方才在道口处所遇之事,十分详细地叙述了一番。王怜花求证似的看看沈浪,沈浪颔首以答:“的确如林姑娘所说。”
王怜花道:“听你们说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