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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我歇一歇。”手扶着木板,坐在车辕上的宋青书脸色越发苍白,一滴滴细汗布满了额角,脆弱的似是一阵风就能吹走般。
“要不师兄歇够了就在这方便吧,水泉去林子里躲一会,等师兄好了再叫我如何?”实在不敢再挪动宋师兄了,这要是又昏过去可怎么是好。
“嗯,也好,你去吧。”轻轻点头,他原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那我走了,宋师兄自己要小心点。”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水泉迈步走向林子,当真是一步三回头啊。
半眯着眼睛看着水泉一步步走进小树林,直到那人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宋青书才一整萎靡的神色摇晃着走下马车,喘气,每走一步都会扯动背后的伤口,感觉湿湿的触感正一点点加深,心中知道伤口怕是已经被挣开了。
不想再浪费时间,反正流这么点血也死不了人,走前几步快速解开绑在马身上的束缚,忍着痛跃坐到马背上,然后扬手就是重重一鞭,‘驾’少了牵绊的马儿扬蹄飞奔,吃痛的嘶鸣声在夜色里悠扬回荡。
“宋师兄!”等水泉由林子里追出来时,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点点黑影,不由急得在原地转圈圈,他只是个才刚刚入门没多久的弟子,一点皮毛的轻功又哪里追得上飞奔的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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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静园
“让开!”冷冷看着挡在身前的人,俞岱岩握住长剑的手紧了又紧,是他们,将青书逼到了死地,想到放在心尖上的人此时正不知是死是活,他就愤愤的想杀人!
“三师弟,你腿伤才刚好,白天吐血的郁结并没有完全散去,我不能放你在这个时候离开武当。”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说着,他是武当的掌门,他是众人的师兄,他要承担起所有的义务和责任,所以再痛再难他也要挺下去,而面对俞岱岩控诉的目光,他只能忍。
“不要跟我提腿疾!”如果不是腿伤突然好了,如果不是自己喜不自胜的跑去找宋远桥,如果不是想尽快见到青书问问清楚,他们就不会一起看到青书和莫声谷在水中纠缠,自然也不会逼得青书被狠心的父亲逐出门墙。
青书……又是伤心又是伤身的你,此时在哪里?可是被你的父亲遣下了山?你的伤呢?他有派人给你上药吗?你……等我,师叔这就来找你了!
“我再说一遍,让开!”‘唰’的一声抽出鞘中长剑,为了青书,他拼了!
“三师兄,你疯了。”飞身挡在宋远桥身前,不管是从哪一个方面来讲,俞岱岩这都是犯上,拿剑指着掌门,就是师父在这里也护不了他。
“我就是疯了怎样?是你们逼疯我的,大不了被逐出山门嘛,正好和青书做一对。”凄婉的笑,那是为爱人而心碎的表情。
“够了!”摇头,宋远桥忍不住抬起手抚上疼痛难忍的额角,白天的一幕幕不止是师弟们忘不了的事情也是他遗望不了的哀伤。
那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唯一的儿子,舍不得看着他死在面前,所以在行刑之前没有亲手废除他的武功,也在最后的时候没有阻止张松溪带走他的脚步,他终是心软了,为了一己之私而纵容了他人,他对不起受了侮辱的七师弟,也对不起这几个比他还心疼青书的师弟们,他是个失败的人,不管是当父亲还是当掌门,都不称职。
颓然转身向外走去,他决定不再拦着俞岱岩了,他去看着点青书也好,就当是替自己爱护儿子吧,也不知道四师弟是怎么照料青书的,他……还好吗?
“掌门师兄?”几个争执的人都愣了,他们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宋远桥,疲惫、脆弱、苍凉,猛然间想起,他才应该是最心痛的那个人吧?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逐出门墙,这份痛楚,谁人能懂?
静静的,俞岱岩垂下了手中的长剑,静静的,俞莲舟低下了眼眸,静静的,张松溪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大的屋子里,只有宋远桥浅浅的脚步声,在移动。
“掌门师兄。”才走到门口,一脸惨白的莫声谷已推门而进,风凌乱了他的发,咬了咬嘴唇,这个向来只服天只服地的男人,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宋远桥的面前。
“七师弟?你这是做什么?”一惊,手下意识想扶起莫声谷,却几次都没能成功。
“掌门师兄,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垂下头哀声不已,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全晚了。
“你……说什么?”脚步后退了几下,手指在颤抖,直觉告诉宋远桥,他似乎真的做错了什么。
“掌门师兄,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青书,青书他没有非礼我,他只是想挣开我的手,最后急了才那样的,我……我没想过要害他的,我只是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他该死!青书不止被逐出门墙,甚至于在那之前还被打了三十杖,想到此时的宋青书也许……摇头,不会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莫声谷,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上前一步揪着衣襟将莫声谷提起来,宋远桥脸色狰狞。
为了这个师弟,为了给别人一个交待,他亲手断送了儿子的前程,甚至还差一点要了儿子的命,如今他换来了什么?竟然是……这样不堪的一幕吗?那他算什么?一个无情无义无仁无爱的糊涂虫?这让他还有何脸面再去面对自己无辜受苦的儿子!
松开手再次转身,向来坚定的脚步此时却重如千斤,身体摇晃起来,眼前泛起阵阵的晕眩,可宋远桥却仍是不肯停住脚步,他要去找青书,不听解释了,什么解释都不听了,青书,儿子,别怕,父亲这就把你找回来。
“掌门师兄!”与张松溪一左一右扶住差一点跌倒的宋远桥,俞莲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神情茫然的师兄按进椅子里,回身,恼恨的看向莫声谷,“你为什么要抓着青书不放?都到了这般时候了,你还要瞒什么?!”
“我……”抬头,看了眼口中喃喃自语的掌门师兄,莫声谷凄凉的笑了,“昨晚,我将六师兄骗到了后山,向他告白却被六师兄拒绝了,等六师兄离开之后我才发现躲在一旁的青书,于是……”
“于是你就想杀他灭口,所以青书才和你起了争执是不是!”眯起眼睛,一步步慢慢踱到莫声谷身前,俞岱岩垂在身侧的长剑缓缓抬起,一点点放到了莫声谷的脖子上。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卑鄙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私欲陷害青书伤害青书,他怎么可以!青书何其无辜。
“对,我就是想杀人灭口来着,今天白天也是故意不说的,只要他死了,我的秘密就永远也不会被人知道。”浅浅的笑,伤了掌门师兄又害惨了宋青书的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有门外一直没有进来的六师兄,他也在鄙视着他吧?呵呵,无所谓了,全都无所谓了。
“你!莫声谷,你去死!!”手腕一翻,泛着青光的长剑顺着莫声谷的脖子滑向了近在咫尺的血管,只须一下,莫声谷就会血浅当场。
“住手!”三声高喝同时想起,张松溪、俞莲舟和躲在门外不肯进来的殷梨亭一同出手,险而又险的救下了莫声谷的性命。
“六师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站在身旁的人,他为什么还要救他?他不是最讨厌他的吗?此时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为何却又……给他痛苦的希望?殷梨亭,不要再靠近了,莫声谷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而看到了莫声谷的目光,殷梨亭只是无声的移开了视线,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这样的莫声谷,让他无法面对。
一旁,被拦住了动作的俞岱岩仍自愤愤,“为什么拦着我?让我杀了他。”敢这样对待青书,他要莫声谷拿命来尝!
“三师兄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七师弟真像他说的那样想害死青书,他又何必来此说明一切?别忘了白天的时候他被点晕了,所以没能阻止青书的离开不是他的错。”混乱的场景让俞莲舟头痛不已,连两位师弟忤逆伦常的恋情他都来不及吃惊了。
“我不管,青书现在生死不明都是他惹的祸,你们凭什么让我放过他。”手指着不言不动只是跪着的男人,俞岱岩冷笑,忏悔吗?晚了!
“青书没事。”见实在安抚不了俞岱岩,张松溪只能趁他愣神时学着白天宋远桥的样子将他点倒,见成功了才暗松口气接着道,“白天你晕过去之后我就将青书抱走了,给他上了药也安排了人手去伺候他,此时大概已经睡下了。”
一翻话说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