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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状似温柔得为他擦掉手背上的鲜血;能徒手弄死头发精,同样也能为他扣衣,为他按摩。
他看了很久,最后不知道的出来一个什么结论,只是一直紧锁着的眉头终于放开了。期间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闷油瓶的身上,对方这样五感极灵的人,在这样颠簸的车里,沐浴在这样炽热的目光下,居然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眼睑瞌着,长长的睫毛都没有任何颤抖。
吴邪伸手推了推闷油瓶,对方懒懒的睁开一只眼,斜着眼看他。吴邪小声说:“小哥,车上颠,你靠在我身上睡吧。”闷油瓶又闭上眼,似乎不准备搭理吴邪。他有些尴尬,却见对方脱掉身上的大衣,扔到一边,这才靠过来,他靠在吴邪的肩上,恍惚间吴邪听到他嘟囔了一句什么“血。脏,不能让你染上”这样的话。
他靠在吴邪的肩上,吴邪害怕他滑下去,就伸手搂着他的腰。闷油瓶的呼吸一向是非常浅的,不过此刻却很清楚,对方的呼吸伏在他的耳边,吹起他耳边短小的头发。吴邪还记得自己前段时间做噩梦时突然惊醒,最后正是听着这人浅浅的呼吸声入睡的,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听到了,然后就那么自然地没了担忧,转瞬就沉浸了睡眠中。
他的手指突然痉挛的握紧,手臂移动,还能感受到袖子里照片硬硬的触感,本来冰凉的表面也被他的体温暖暖,虽然是硌着他的手臂,但好像就是硌着他的心。
他们这次终于是安安全全的回到了cm宾馆,这个宾馆这时候依旧没有关门,因为是小门小店,老板这一家子都住在这里。吴邪他们进去的时候大厅里正在放视频,女生尖利的声音在屏幕里歇斯底里的大喊:“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不爱我——!”胖子立刻堵住耳朵说:“这招魔音贯耳已经修炼到最高级,没多久就能转化为狮吼功。这姑娘真是敬业啊,我都能看到她的扁桃体了。”
坐在电视前面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穿着保洁服,手里还拿这个潮拖把,听见了胖子的话,冷笑道:“你不懂,这叫艺术。”胖子乐了:“艺术就是看扁桃体的弧度有多优美。小姑娘你过来叫一声,我来看看你够不够格。”小姑娘尖叫:“你说什么!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胖子毫不生气:“挺好看呢,你慢慢修炼你的艺术吧,实在找不到观众了,你可以到胖爷的房间叫给胖爷听听。”
小姑娘气得全身发抖,吴邪本来觉得这姑娘长得很眼熟,这时候也不觉得眼熟了,因为他不认识这么轻易就炸毛的姑娘。他拍了一下胖子:“赶紧走吧你!你这不讨骂呢吗!——对不住啊,他这人说话就这样。那什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啊。”胖子嘿嘿笑着,特猥琐,跟吴邪一起上去了。
小姑娘盯着吴邪走上去的背影,由满脸愤怒转变为面无表情,她一脚把旁边的那个弹壳踢进沙发底下,咕噜噜一阵轻响,仔细看她手里的湿拖把,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来血迹。见走到一半的闷油瓶突然回头看她,也丝毫不露怯,只是摆出一个新年好的姿势,笑容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大家猜出来这个妹子是谁了吗?
☆、笔记推测
三个人进了闷油瓶的那间房。胖子一进去就靠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妈的,今晚事真多,好久没这么忙过了。”吴邪没地方坐了,因为这是个单人房,折中之下只能坐在床上。闷油瓶好像嫌脏,刚回来就准备去洗澡了,胖子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吴邪从裤子口袋里把陈文锦的笔记本掏出来,在灯下细细看。
这是一本硬壳笔记本,就算不用翻开了,吴邪也知道这个笔记本被人撕下来很多张纸。他翻开来草草的看,没有什么新的收获。最开头都是说在下海前所有人做的准备,海底墓的位置在哪里,需要小心什么,非常琐碎。陈文锦的字迹是典型的女性笔记,非常的温婉耐看,柔中有刚。吴邪几乎是一目十行的往后扫,他企图在这些字里面找到“张起灵”这样的字样,但是没有,唯一接近的就是两个字:小张。
小张在这里面出现的次数不多,这个笔记本是工作笔记本,并没有记录太多关于队员性格的事,出现小张的是这样的几段话:
今天早上根据渔民的话,会有台风。我们是不会在这样的天气里下水的。天边的云已经挤压得很厚了,我们都觉得这是要来暴风雨了,却在下午的时候听到了打雷声。有一个经验非常丰富的渔民对我们说:“如果在来台风前打雷,就说明台风不会来了。”
我们原定的计划就是在今天下海,但是因为台风的来袭所以计划搁浅了。队里面的人在听说不会来台风的时候就有那么几个提出来要下海。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出事的话这里没有急救队,你们上不来怎么办。”霍玲说:“我觉得可以去,人家经验比你丰富,他们都说没有,你怎么就这么坚持。”
霍玲跟我的意见并非这样不合,但是她对队伍里的小张特别关心,大概是因为小张总是对着她冷着一张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又见小张跟我说过几次话,所以有些不高兴。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很久了。霍玲是可以吸引到队伍里的大多数男的,这样队伍已经有隐隐分成两派的预兆了,她简直太胡闹了!
我问吴三省他怎么想,吴三省说他也认为值得一试。这让我更加不知所措,后来我们决定依照天命而定,比如说猜硬币的正反面。但是在我们猜的时候,小张已经换上潜水服,背着氧气罐,一切准备就绪,当着我们的面,跳进了海里。
我们为了小张不得不确定下水,下水的过程非常顺利……
……小张被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晕倒地面上了,他只穿着潜水服,身上的氧气罐与脸上的面罩都不见了,他好像整个人都掉进水里了,头发跟身上都是水淋淋的。霍玲看见小张,也不是很着急了,她跑过去摸小张的鼻息,说他还活着。我们在他旁边守了一会,他就醒来了。他似乎在这下面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都呆呆的。
小张这个人平时都是没有表情,也没见他跟谁特别亲近。他好像不像一个人,对最喜欢缠着他的霍玲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来,我曾经看见过霍玲缠着他说话的样子,他的两眼放空,很明显就是在发呆。我从来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么富有情绪化的表情。
我们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没有回答,我顺着他发呆的目光看过去,他在看着小齐,或者没有在看他。
……
我们在海底墓找到了很多白瓷坛子,坛子下面有图片(见照片复印件),小张说这看上去像是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我们对他的意见持有保留态度。
……
小张跟齐羽吵架了,他们差点打起来,我很惊讶,我以为像齐羽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跟别人红脸,像小张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样激烈的情绪。我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但是他们闹的太凶了,我们不得不上去拉架。齐羽的脸被小张打肿了,按道理来说小张身手好,不应该受伤,但他却受了更重的伤,他的鼻子被打流血,脸被齐羽的指甲抓破了,留下三道痕迹,血都淌出来了,还有他的脖子,一圈青紫,我怀疑齐羽当时是下狠劲要把小张掐死。
……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仅仅是第二天,小张和齐羽脸上的伤全好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我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值得调查。
他们一定瞒了我们什么,我需要知道。
……
吴三省家里出事了,小张跟齐羽跟着三省回家去了。
……
小张跟齐羽的关系一阵好一阵坏,齐羽好像想弄死小张,他的想法太激烈,以至于我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我相信小张也看出来了,我以为小张会着手处理这件事,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怎么说呢,他的选择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
小邪跟小张见面了,小张抱了小邪一会,我看见他哭了。我很想笑,这是代价。小张的确是挺可怜的,但是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又何必插上一脚。
……
小张似乎很喜欢小邪,但是小邪很怕他。小邪最近情况稳定了不少。小张整天往外跑,他似乎是觉得他亏欠了齐羽。这个人真是太单纯了,他只觉得自己亏欠了齐羽,却从来没意识到这是齐羽自己的选择。
吴邪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冷,没想到这个里面居然还提到了他自己,这么看来,三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