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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和忍足之间的关系,在我看来,现在演变得越来越神秘了。
貌似两人之前就认识吗?而去忍足手上貌似有凤的把柄?忍足为什么又会有钢琴曲谱这样的东西?
我忽然想起凤之前拉小提琴的表情。不同于球场上青春挥洒的他,也不同于平时羞涩老实的他,那甚至是一种,虔诚的教徒面对仁慈的天父时所无法控制的情愫。
那么纯粹,又那么动人。
若是他再年长五岁,只怕这样的音乐声会让无数女孩子为之黯然心碎。
可是,在他纯白真诚的外表下,会不会有着忧伤如诗的暗流?
“凤君?”
我在那间我们曾经相遇的音乐教室里见到了他。他正坐在钢琴前,若有所思。
“白河君?”凤抬头,略微惊慌,“白河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嘻嘻。”小狗的思维回路很好猜的啊。凤没有说话,只是埋下了头。
我笑着走过去,也做到椅子上。
“为什么不亲自给我?”我把曲谱放在钢琴上,笑着问他。
他却只是别过头不看我,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我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他,“凤君不是说过,如果我有需要帮助的话,请第一个找凤君。但是我需要凤君帮助的时候,为什么凤君又不在了呢?”
不出我所料,凤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眼中,有着无法忽视的酸楚和喜悦,双重交加。
“那是……那是因为。”
“凤君愿意说吗?”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白河君,真的愿意听吗?”
“当然。”
有时候,我们会看到故事的开头,却猜不透那结局。
凤君的故事,就是如此。
凤说,他小时候学过小提琴。那时他很小,小到提着小提琴走路都跌跌撞撞。随着他一天天长大,他的琴艺也越来越进步。
教他的老师,是一位很优雅的女子。
那仿佛是生来就为了小提琴存在的女子,从她手中滑落的音符,全都是绝妙的精灵。她的一举一动,都臻于完美。那位老师的学生不计其数,其中,就有一个人名叫忍足侑士。凤说,忍足曾经帮过他。所以,他对忍足有些没办法呢。
我点点头,继续聆听凤的往事。
“后来,老师她,出了车祸。”
我摒住呼吸,心口疼得厉害。
不仅仅是因为凤的表情,也是因为我想起了我曾经失去同样的老师。
似乎是因为注意到我的表情,凤夸张地摆摆手,“老师她,没有事的。没有没有。”
“呃?”
“只是,再也无法拉琴了。”
凤的声音又渐渐微弱,小得几乎听不见。他停了一会,终又鼓起勇气开口,“后来我,也没有办法继续拉琴。虽然很喜欢,但是不得不放弃。”
凤的眼神渐渐落在墙边的小提琴,“只要一看到小提琴,就会想起老师的事情。我总觉得,这样的变故,太悲哀了。”
我看看凤的眼,忽而拍拍他的头,“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呢?”
凤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我,眼神纯白而些微惶恐。
“既然觉得悲伤,那么为什么偏偏还要来让自己难过的地方呢?要是觉得拉琴不开心,那为什么上次凤君又在这里拉过小提琴呢?如果觉得再跟音乐打交道会难受,那么为什么要帮我找曲谱呢?”
凤没有回答,我看看凤的手,纠缠在一起的双手,十指相扣。这样一双手,这样一双拉起小提琴会让全世界女孩子为之发疯的手,如今却握紧了汗渍斑斑的网球拍,那么用力地,那么固执地。
“所以说,凤君,你还是喜欢小提琴的。”我慢慢地笑着坐下,坐在他的身边,“只是,喜欢到无法更喜欢的地步,才不得不放手。”
“白河君……”
“但是,凤君现在也很喜欢网球吧。”
“是的。”
“那么说,凤君喜欢小提琴,也喜欢网球。就是这样了。不要去区分什么更喜欢,什么更适合。凤君喜欢就好。”我笑着晃晃脚,看着阳光在脚边映出摇晃的影子。
“……嗯。”
“凤长太郎是一个喜欢小提琴,也喜欢网球的孩子。”我忽然高声叫出来,吓了凤好大一跳。
“啊哈哈哈呵呵。”我看着凤惊慌失措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笑意,开心地笑起来。
所以我就说,凤真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小孩子呢。
“白河君。”凤的声音忽然就有些别扭,我扭头看一眼那个孩子,他的眼神依然明亮,脸颊却暖暖的红。
“凤君,做你喜欢的事情吧。不要遗忘过去,也不要放弃现在。你已经很努力了。”我又轻轻地拍拍他的头,像我一直做的那样,“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吧。”
是的,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试着将过去的重量,那些装满阴影的包裹,再放下一些,再放下一些,然后,更欢快地向前走着,挥洒一路芬芳。
“白河君,我给你拉一曲吧。”凤忽然就站起来,表情认真地说到。
“好的。”我笑着仰起脸,看见小狗振作的样子。
那又是一首,跟上次截然不同的曲子。
悠扬的韵味,深情的低吟,高高低低的转换,从青草地的微香到白月光的冷清,凤将这首曲子演绎得无上动人。
一曲终毕,我询问道,“凤君,这是?”怎么听怎么有些耳熟呢?
“少女的祈祷。”凤还是有些羞赧地笑了,“有些生疏了,抱歉。”
“完全没有。”我笑着挤挤眼,“嗯,再来一次,怎么样?”
凤优雅地弯腰,点头致意,“如你所愿。”
什么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这就是这个效果。
直到我来到医院,耳边都隐约缠绕凤的小提琴声。
实在是,太震撼了,就差五体投地拜倒上香了。
相比之下,我愣愣地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钢琴。
唉,哄哄小孩子还凑合。
“白河姐姐,怎么了?”希望忽地就蹭过来,小脑袋擦着我的手腕,痒痒的。
“没事,姐姐只是在想。”我环顾四周,“泰太。”
“哎。”泰太应声跑过来,“怎么了?”
“泰太,我想去见见那个哥哥,你带姐姐去,好吗?”我努力让自己笑得一脸平静,“就是那个很会画画的哥哥。”
泰太倒是没什么迟疑,一口答应:“好的。”
“白河姐姐。”正在我起来的时候,袖口被希望扯住,“要加油喔。”
“呃?”
希望却只是笑笑挥着小手,目送我和泰太离开。
我跟着孩子小小的步伐,来到我熟悉的病房门前。
泰太先对我嘘了一声,然后自己一个人先进去。
我就靠在墙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泰太探出脑袋,“姐姐,进来吧。”
我愣了一下,身体哆嗦了一下,不是因为寒冷。
然后我试着轻轻地笑了笑,走了进去。
一进去,病房中独有的消毒水味道飘进呼吸道,微微呛人。
正对南面的病房,阳光正好。
明亮的光照亮房间,洁白的床上躺着的人,不正是幸村精市?
那个有着紫色头发的男孩。
我们注视好一会,没有谁先开口,也没有谁试着先说话。
我艰难地清一下嗓子,却觉得更加怪异。
“哥哥,姐姐,我先出去了。”似乎是意识到气氛不妙的泰太懂事地向幸村点点头,又看了看我,露出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就悄悄地溜出病房了。
房间顿时空荡荡,沉默的云朵压得人喘不过气。
“……幸……”我想着早死早超生的道理决定先开口,但是谁料幸村却笑了。
而且他还笑着说道,“你来了,白河。”
“……。”在他面前顿时变得笨拙的我,一下子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坐吧。”他笑着示意床边上的椅子,于是我坐下,端正得像第一天上学的孩子。
“抱歉,让你看到这样子。”他再次开口,我却笨笨地连连摇头,惹得他笑出了声。
后来他没有再说,只是看着我,那双如水的眸子,溢满了柔柔的风,轻轻地吹。
最终吹乱我的心扉。
“白河,你瘦了。”
再也无法承受来自他的任何一份温柔的我,被他一句柔似杨柳风的话柔软割开沉重的心防,城池失守,眼泪决堤。
涌上鼻尖的酸,要用什么糖才可以克制,流出眼眶的泪,要用什么布才可以擦干,划破心头的血,要用什么药才可以止住。
什么灵丹妙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