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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秋天的叶子全然掉落的时候,青少年的选拔训练结束了。
迹部回来的时候所有部员都欢呼雀跃。什么啊,我也没那么残酷地施行暴政啊。
迹部却只是再自然不过地打个响指,“本大爷回来了。”
我看着那个自信到无懈可击的迹部,摇摇头,轻轻地笑了。
“喂,有没有想本大爷?”
我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回来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
沉思一会,我慢慢开口,“。。。。。。有一点。”
这是绝对的大实话。少了这个家伙的华丽总觉得冰帝网球部不像冰帝网球部了。
没有他的华丽调调,没有那道最鲜明的色彩,总觉得这样的日子缺了一角。
现在,终于圆满。
迹部明显地愣住了,然后他故意夸张地说到。
“你脑子出问题了?还是发烧了?”
“你!”我的牙恨得痒起来。
“你今天没吃药吧?是吧,桦地。”
“Wushi。”
“你先去给我跑一百圈暖身!”
“本大爷不在的时候你就这样虐待部员吗?”
“至少比你好。”
眼看迹部的手就要敲下,我无畏地抬头迎上。
敢敲你就试试啊,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忍气吞声了。
但是,他的手指却没有敲下来。
而是,轻轻地点了点我的额头。
“辛苦了,白河。”
我看着他离开我,走向等待着他的部员,享受着专属他的欢迎仪式。
那么蓝的天,那么白的云,都被他染上了永不褪色的金,雍容华贵。
我的额头,还从来没有这样滚烫过。
暖暖的,让心开满烟花的火,炽热燃烧。
我觉得,我会是那种一旦和一个人拥抱,这辈子,便拒绝死在另外一个人怀里的傻瓜。
只是害怕失去,害怕得不得了。所以索性连第一次的机会都蓄意谋杀。
什么时候,我会有那么一天吗?
不怕失去地去爱。
我看着晴朗的天空,还有天空下的少年。
忍不住微笑。
幸福得像飞翔在云端。
是的。
一切都会好的。
我们都会很好的。
纵使青春散场,纵使我们终将离别,纵使过去的一切灰飞烟灭,纵使明日朝阳永远不会到来。
只要现在我还能站在这里看着你们。
这样就够了。
千万年后,无涯天涯,奢靡繁华,悉数散落。
时间易老,唯有青春,月光倾城,迷离残留。
邂逅你们,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
第六十二回
完
第六十三回 残留在衣服上的紫色毛发
第六十三回 残留在衣服上的紫色毛发
这天,东京被薄雾笼罩。
我坐在公车上,哈着气,腾腾的白雾慢慢散开。
玻璃窗上的小水珠,慢慢汇聚成细流,蜿蜒流下。
我探手在玻璃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圆圈消磨时间,圈圈套圈圈,连环锁连环。
前几天学校里面就开暖气了,适应了暖湿气流现在忽然出来感受这冬季的阴冷,还真是不习惯。
我慢慢收回手指,再哈一口气暖暖渐渐僵硬的手指。
这样冷的天,你还好吗,幸村?
记忆随着眼前的薄薄雾气回到上个周末,那天我去了慈郎家。
那天,丸井也在场。
我照例带来草莓蛋糕,丸井也依然开心地吃着,慈郎也在旁边打着打盹。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丸井这次的蛋糕味道如何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同样是可爱的机器猫和弦铃声。
巧的是,他的手机放在他的口袋中,而他的双手抓满了东西,左手黄桃蛋挞右手核桃蛋糕。
“白河,帮我拿一下手机。”
“在哪里?”我看看他的衣服,左右两边都有一个大大的口袋。
“这边,这边。帮我拿一下。”丸井嘴里还嚼着蛋糕,口齿不清地说着。
我好笑地掏出手机。
屏幕显示,阅读还是忽略。
我就好事做到底吧,看他那样子也没法按键的。
我一边按下阅读键一边递给丸井,丸井只看了一眼就瞬时卡住。
怎么了?
我疑惑地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只是一句话,五个字。
还有什么样的句子比这个更加触目惊心。
幸村要转院。
还没回过神,手里的手机被丸井慌张抓过。
我扭头看他一眼,他的脸色涨得通红。
“丸井,幸村的事情,你瞒着我吧。”我握紧了手,尽可能冷静地发问。
我忽然想起上次丸井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冰帝文化祭的事情。
少了一个人。
少了幸村的网球部,他们有什么心情来玩呢。
“对不起,白河。”丸井忽然双手高举过头顶作揖,然后就是絮絮叨叨的自白忏悔书。
幸村的确是很早就住院了,但是最开始一点也不严重,大家也以为很快就没事了。谁知道后来老是好不了,最后再检查才发现是什么,什么那个,什么那个,感染性,那个,那个神经炎。总之名字很长我记不清楚,但是很难治呢。
丸井说着说着表情就低沉下来,看得人好难过。
“对不起,白河,没有告诉你幸村生病的事情。可是,告诉你的话,你就会露出现在的表情。”
丸井握着手机,看了看我便埋着脑袋看地下。
我用力扯扯嘴角拉出一个笑容,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与不见,对白河都很难受吧。”丸井忽然抬起头,眼睛明亮,“所以我觉得,与其让你担心,不如不说的好,但是……你还是知道了。”说着丸井又低下了头,粉红色头发轻轻飘摇。
“你怎么把我的台词都抢光了呢?”我摸摸丸井的头,就像我平日安慰小动物一般,“跟丸井比起来,我还真是个懦弱的小孩呢。”
“才没有!白河是非常非常好的,”丸井愣了一愣,然后浅浅地笑了,孩子气,“小孩。”
后来,在我的请求下,丸井告诉我幸村转院后的地址。
我也答应他只是去看看,小心地看,不被发现地看看他就好。
从神奈川转到了东京的医院,对我的好消息就是距离近了,但是坏消息就是,不管医院的地理位置在哪里,都是我不喜欢去的地方。
但是我没有迟疑的时间,平时不能请假的我终于在周末逃离冰帝学院。
当然,我是在知情人慈郎的帮助下翘掉了网球部那边的训练监督。
叮咚。
到站声响起,我匆匆下车,深呼吸。
不知什么时候,雾散了。
日光倾城。
我看看不远处的白色建筑,沉默像山连绵不绝。
不许胆怯,不许退缩,不许颤抖,不许紧张。
不要害怕,因为你还有必须去做的事情。
我咬咬右手食指,疼痛让大脑清醒一些。
然后,迈步走向医院。
因为丸井之前就告诉了我幸村的病房号,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方向。
如果排除掉最开始就走错住院大楼的情况,基本上我是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一步步走近,我刻意放轻脚步。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这里的早晨静悄悄。
被阳光照亮的微尘,淡泊地飘浮。
我慢慢地走向那间病房,在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停住。
只因看见了,那头薰衣草色的头发。
病房的门上都安着玻璃,透明又光亮。
目光中的他,安静地睡着了。
床边的输液瓶无声地滴答,床头柜上摆放的小花新鲜如初。
我隐约看见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腕,想像着他的疼痛,他的无奈,他的缄默。
然后我就再也无法看下去。
我匆匆转身,走到楼梯拐角忽然就被人扯住衣角。
“姐姐,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我揉揉眼,看着那个拉住我衣服的小女孩。她穿着粉色的衬衣和粉蓝的裙子,微卷的头发扎着小辫还系着丝带。她是一个多么讨喜的小孩子,尤其是那双眼睛,纯净如泉。
“没事,姐姐的眼睛,只是进砂子了。”我刻意又揉了揉眼睛,然后笑了笑。
但是她却还是好认真地看着我,“还痛吗?”
“不,不。”我回答她的问题,却只觉语气变得微弱。
“那为什么姐姐看上去还是很痛呢?哪里不舒服吗,还是生病了吗?”她不依不饶地继续发问,大大的眼睛容不下一丝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