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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毒针的自己,尽管心里巴不得他赶紧归西,可嘴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飞燕说得对,李兄一定不会有事的。”一直沉默的花满楼也开口道。
见花满楼附和自己,上官飞燕继续道:“是啊,不过没看出来李大哥这么厉害,虽然身体弱,可眼力却是一等一的好呢,陆大哥花大哥还有西门庄主都没发现的暗器他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明里暗里强调李寻欢体弱,竟一眼就能发现在场高手都没注意的暗器,言下之意这其间是否有什么猫腻。再深一步想,这会不会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戏。若他能活下来,难免让人怀疑他这样的身体中了毒都能活下来,多少坐实了之前的揣测,若他不能,这番话也只是一个小姑娘的无心之语罢了。
果然此话一出,陆小凤花满楼等人都做低头沉思状,上官飞燕正心里窃喜,就听见耳畔一阵劲风,下意识一偏头就见一个铜盆擦着发髻飞过,她大惊。
“你这女人说这话什么意思?”小珠刚从楼梯上来就听上官飞燕这番话,她年纪虽小却多多少少也算江湖人,这点心眼还是有的,怎会听不出上官飞燕的言下之意,当下气急就把手里的盆砸过去,她可不是陆小凤和花满楼这样的大侠看事情总要斟酌再三,她是直肠子,听到有人把脏水往自家公子身上引,马上就火了,她可管不得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你的意思是这针是我们公子自己扎自己的咯,你干脆再直接点说公子他就是青衣楼的人好了!”她不懂含蓄,直接把上官飞燕没表明的话说了出来,她气得全身都有些颤抖,大有这个架势要上来撕烂她的嘴。
“小珠,冷静一点。。。。。”陆小凤有些尴尬的开口,他不会承认刚才听上官飞燕这么讲他确实有些怀疑。
“冷静?我怎么冷静!公子还躺在里面生死难卜,现在又听到这种混账话,如果公子听到了该有多伤心,他真心拿你们当朋友 ,你们。。。。。公子他。。。。呜呜呜。”强忍了多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想到庄主难看的神色,这么久了也没个准信,泪珠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小珠姑娘,你别这样,飞燕她没这个意思。”花满楼好无奈,“李兄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你们庄主。”
“好了小珠,别哭了。”阿飞终于说话了,只是那脸色和语气都冰寒至极,见状小珠止住了呜咽,泪眼蒙蒙的看着阿飞,这个和庄主性子很像的少侠在她心里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上官飞燕还有些开心,不枉她追着阿飞这么久,阿飞还是会帮她说话的。可开心还没几秒钟,她就被耳畔擦过的利剑吓得花容失色。阿飞将腰间的铁剑掷入上官飞燕身后的木柱,他逼近她用手卡住她纤长的脖颈,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感情道:
“我大哥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所以别再让我听到你口中吐出他的名讳,我虽不爱与女人动手,可不介意为你破例。”
上官飞燕不住颤抖,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这不是演戏,她真心害怕,阿飞会杀了她的,真的,这么久以来她头一次这么清晰的意识到。
“阿飞!”陆小凤和花满楼同时叫道。
“我理解你担心李兄的心情,可飞燕到底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就算说错话也是无心的,你这样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花满楼有点愤怒。
阿飞瞟了花满楼一眼,松开手,他并不讨厌花满楼,这是个善良的人,可恋爱中的人难免有些看不清,他不欲与其多做争论,权当给他一个面子。
“没有下一次。”他冷冷道。
“安静!”听到门口的争执,西门吹雪出来喝道,眼前两个女孩子都眼眶红红明显哭过,几个大男人都臭着一张脸,他不欲追究刚刚到底怎么了,看向花满楼道:
“我要你花家的春睡海棠。”春睡海棠是江南花家特制的药液,家主给家中每个成员都配了一些,此药并不是特别珍贵,但特殊在它药性极其温和,几乎不会与任何病症相冲,并有一定的抑毒效果,此时用在李寻欢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听到西门吹雪这么说,花满楼对上官飞燕道:
“飞燕,就是我给你的那瓶药,还在吗。”当初上官飞燕被青衣楼追杀,花满楼怕她一个女孩子有什么意外就拿给她备用,此药也是美颜圣品,女孩子当然喜欢。
“在。。。。”上官飞燕不情不愿地拿出来,她心里再想李寻欢死也不能表现出来,如果她此时撒谎说药没了的话,估计阿飞真的会杀了他,西门吹雪或许还会搭把手。
拿了药西门吹雪转身进了屋,李寻欢的情况不能再耽搁,这药只能是延缓毒发,具体他还是得再想其他方法。
屋里,西门吹雪扶起李寻欢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抱着他这已经是第三次,怀里的身子瘦得骨头都有些硌人,养了许久也没见他长多少肉,他安静的靠在他胸前,脸色苍白,微弱的呼吸好像下一秒就要停止,想到这种可能,西门吹雪心颤了颤,强行停止自己胡思乱想。
他轻轻掰开李寻欢闭合的唇瓣,缓缓将透明的药液倒入,手指在他喉咙处微微滑动助他吞服,来不及咽下的液体从唇角溢出,西门吹雪用手轻轻拭去。整个过程很慢,但西门吹雪很耐心的一点点重复这个动作,从前他所有的耐心都献给了手中的剑,现在他分出一些给了怀里的人,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再匀出多一些的耐心和精力,只求李寻欢能活得长久安康。
整瓶药都已经见底,眼看分量差不多了,他停下喂药的动作,将瓶子放在一旁。他应该将李寻欢放回床上,现在已经没有理由继续抱着他了,可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却禁锢着他,让他没有动作继续抱着李寻欢。他的眼神黯了黯,他不是神,还是有做不到的事,如果早知出庄的结果是这个,他宁愿李寻欢一辈子呆在万梅山庄。
忽然李寻欢身子颤了一下,他听到他微弱的闷咳声,那细微的声音竟像砸在他心口上,这个姿势让他难受了?西门心想,将人放回床,细细将被子掖好,抬眼却看见李寻欢眼睑微颤,他醒了。
第19章 章 十七了空禅师
李寻欢睁开他那仿佛是碧色的双眸,眼里还有些许雾气,眉宇间是一种疲倦之极的感觉,就像长久在外漂泊的浪子归家,这种感觉疲倦却也温暖。他见西门坐在他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眨眨眼西门吹雪的轮廓才在视线中清晰起来。
“寻欢。。。。。”西门的声音有些低哑,唤了他一声却不知继续要说什么。
“我在。”他温柔一笑道,“西门,怎么露出这种表情。”他抬起手,有些颤抖想触碰他的脸。
西门吹雪接住他的手,握在掌心,自己是什么表情他不知道,反正绝对好看不了就是;他听见李寻欢说:
“西门,我如今这般怕是治不好了吧。”声音低弱,气若游丝。
“别胡思乱想,你会没事的。。。。。。”西门吹雪生平第一次自欺欺人,声线都有些不稳。
李寻欢抿唇强笑道:
“何苦来哉,咳咳。。。。。寻欢能与你们相遇,本是命外的福分,在这个世界的半年多,每天都是偷来的,现在也不过是要还回去罢了。”他觉得很疼,肺腑像被刀绞着,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冰凉的麻木感从手脚传来,
“死生从来不由人,万般都有命。。。。。咳咳咳。。。。。”他低喘着,黑暗渐渐在眼前弥漫,虽然这样说,可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有些不甘,他努力睁大眼,想看清西门的模样,来这世界碰到的第一个人,却也是送他离开的人吗?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西门的世界又会回到从前吧,寂寞如白雪,清冷如寒冰,想到这,他有点心疼,一个人的世界不该如此单调,他的剑占据了他大半人生,可一个人毕竟不是一把剑,有朋友有知己,快意恩仇这才够精彩。他不知道西门的想法,可相交下来,却能看出他也不是个天生喜欢寂寞的人,或许能够甘于忍受,但靠近温暖毕竟是人的本能。
李寻欢漂泊大半生,尝尽人世苦暖,被人钦佩尊敬过,被人憎恨陷害过,被人用生命珍惜信任过,也被人不择手段利用伤害过,那时他是小李飞刀,他的名字可以标志一个时代,而到后来大多数人只记得他是小李飞刀了,走得太高远,周围就寂寞了,最后的几年阿飞远走海外,他连最后的知己兄弟都失去了。那时的寂寞太苦,缠着生命绕着灵魂,挥之不去,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