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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天高地远任我行作者:李写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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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天高地远任我行》作者:李写意


我曾有个名字,叫丁修。
江湖人称,奎木狼。
神刀门第九代的掌门大弟子。

我师父一生糊涂,没做过半点正经事。
除了,他收下小师弟这件。

小师弟,既二,且笨。
我师父和小师弟都有一股子天真,他们觉得自己不是贼,是大侠。

所以小师弟,穿上了飞鱼服,挎着绣春刀。
你别说,他穿上真俊啊。

飞鱼服,绣春刀。
花弄里,歌仔戏。
一路唱到大桥西。
师兄领着小师弟。

天变了,国破山河在。
小师弟,师兄领你去塞外。
看,你娘等你呢。

如今,我是一个和尚。
法号,寻川。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丁修 ┃ 配角:靳一川 ┃ 其它:绣春刀同人

    
    ☆、苏州城

  我是一个和尚。
  我是一个在苏州城和花酒的和尚。
  我是一个拿着戒刀在苏州城喝花酒的和尚。
  寻芳阁是苏州最大的妓院,里面有最烈的酒,最美的姑娘,最狠的赌注。当然,价钱也是最的昂贵的。
  先头我进来的时候,那个浓艳的妈妈还扭着屁股过来叫唤,说什么不敢扰了大师的清修。明里暗里的透着话,说这楼可是有黄爷的份子。
  呸,什么黄爷,不过是北京城贝勒爷的一条狗而已。
  他们怎么说的,哦,对了,奴才!
  一条给贝勒爷舔股沟子的奴才!
  我呸!真特么的下贱。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汉人,居然自称奴才。
  是啊,如今,这天下,已经是大清的了。
  现在,天下活着的男人都要剃掉半扇头发,拖着根狗尾巴一样的屎辫子,穿着鸡屎绿一样的褂子。不然就跟我一样,全剃成秃瓢——当然,你还要有度牒才行。
  留头不留命,这是他们那个狗屁的摄政王颁布的剃头令。
  我一个江湖浪荡汉,犯不着跟那些当官的、读书的学,拼死祭大明。大明朝早都烂透了。干脆剃光了头发,小庙弄了个出行挂单的度牒,成了行脚僧。
  有时候我想,如果小师弟当初还活着,又会怎么样呢?是跟我一样出家,还是战死在锦州城?
  我说他就是想不开,一心要走所谓的正路,结果把命都搭上了,有个屌毛用啊。天下乌鸦一般黑。
  如今换了朝廷,这天下的热闹依旧,苏州河上画舫联翩赛秦淮。
  哦,对了,忘记说。开头寻芳阁的妈妈不是拦着我么,我拿出一锭金子略晃了一下。那妈妈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里面请,佛爷,花丛中方好修行,上好的清茶素酒备着呢。来呀,雅座伺候!”
  你看,无论是什么人当皇帝,天下还是一样的,只有金银开路。
  你说,怎么小师弟,他就想不明白呢!
  我是一个和尚,法号寻川。
  以前,我是个江湖有名的浪子,绰号奎木狼丁修。
  是的,我曾有个名字,叫丁修。
  
    ☆、花萼里

  我身边的妓子,叽叽喳喳的唠叨个不停,弄得大爷我老不耐烦的。重重的一拍桌子,一锭银子拍的扁扁的压进硬梨花木的桌面里。
  妓子安静了。乖乖的抿着嘴,安静的给大爷倒酒。
  早这样多好,我嗞溜干了一杯酒,在嘴里吧嗒了两下,有点淡。
  那妓子恐怕搞不明白我为何一连三天来寻芳阁。来了也不嫖,更不赌,只要几杯素酒,捡着一个临窗的座儿,从早坐到晚,直到日暮西下,倦鸟归巢。
  寻芳阁的雅座,对着苏州城,花萼里弄。
  花萼里住着几十号人家,都不是甚富贵住户,只有一个打铁的铺子,2户绣户人家,还有一处草药堂。
  每天清晨,只见那草药堂家的娘子牵着大娃的手,抱着二娃的臀,慢吞吞走到弄堂口。在老王瞎子的挑担里买一张糖饼给大娃带到学堂里,又打了两万肉云吞带回家。
  每天傍晚,她都带着二娃到弄堂口去接大娃,有时候会领着婆子捡周小哥的青菜来两捆,有时候会使唤丫头去隔壁弄捎些肥羊肉回来炖。
  看来这日子,还算富足。
  他家的男人不总在,经常赁一条船,来来回回的折腾,采办各种药草回来,挑选后再送出去,看来收入还可以。如果回来,手里也会带着一些捆着黄表纸的包裹,想来里面都是婆娘和娃的东西,是个知道疼人的汉子。
  我看的,就是着草药堂的人家。这家里有一个汉子,一个婆娘,两个娃娃。一个做菜的婆子,还有一个跑腿的小丫头。是最最平常的苏州人家。
  这世上我认得的人不多,我认得却又活着的更少。
  而这家的汉子和婆娘我都却都认得。
  那个汉子,他原名叫沈炼。
  那个婆娘,原姓张。
  我坐在寻芳阁,守了他们三天。
  看着他们过着寻常平淡的日子。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悄悄的来看看。我不知道沈炼有没有发觉,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他从来没有表示,也没有上来跟我喝过一杯酒。
  十年了。
  以后,我兴许不会来了。
  小师弟,应该放心了吧。
  我拍拍腰囊,那里有小小的一个瓷坛。
  我说,“师弟呀,如今他们的大娃都上学堂了,你可放心了?师兄,就带你回去了吧。”
  瓷坛当然不会回答。
  我就当他答应了。
  
    ☆、小师弟

  我师傅周通是个狗屁不通的家伙。这辈子就没办过一件正经事,除了他收了小师弟之外。
  为什么说我师父狗屁不通呢?!这可不是我忤逆,实在是他忒没劲。
  明明是个贼,非要说自己是大侠。北九路的江湖人还真捧着他,给他送了一个外号,叫什么沧州第一刀的称号,他稀罕的不得了。
  狗屁的大侠,还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什么杀富济贫?什么杀贪官清君侧?谁承认啊,朝廷还不是当你贼看。非要给自己冠一个侠盗的名字,能高到哪里去,掩耳盗铃吧。
  每次我这么说,师父就吹胡子瞪眼,拎着风火棍绕着武场的追着我打。
  可惜他腿脚不行,从来就追不上我。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更生气,杵着棍子砸地面,气喘吁吁的说,“逆徒,逆徒!”
  切!当初不知道是谁追着我收徒,说我根骨清奇,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师父对我是又爱又恨。
  每次他教我功夫,我学得快,他就一副欣慰快活的样子。
  可每次我跟他顶嘴,说我们就是贼,什么行侠仗义,不过是打着旗号劫有钱人而已,他就气得抄家伙往死里打我。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跟师傅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过下去了,将来少不得要给他养老送终的。
  可没想到,我会多一个小师弟。
  小师弟,跟我,不一样。
  那一年,是崇祯皇帝登基的年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师父高兴的连喝了3坛老酒,说什么明主登基,大明有救了。
  可那一年的雪特别大,连沧州都冷得不行,我见天的往屋子里拢炭火,也还是冰的不行。什么皇帝登基跟我们有关系呢,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罢
  有一天,师父不知道听到什么,非要冒着大雪出去。
  这一走,就是七天七夜。
  我以为他回不来了。没想到赶第八天头儿晌,师父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孩儿。
  “打这儿以后,他就是你小师弟了。”师父说。
  我抬头瞄了瞄那个伏在师父背上的孩子,撇撇嘴,没说话。
  他耷拉着头,跟条瘦猫似的,一动不动,还没有隔壁那条老黄狗精神。
  我见过的死人多了,就他这样的,能不能活的明天还不一定呢!
  小师弟果然在床上一躺就是三个月。
  这三个月师父几乎熬白了头,天天煎药给他吊着,一天三遍的用气功给他梳理经脉。
  我心里不高兴,嫌弃师父太偏心,有了小师弟就跟捡了个金砖似的。每天偷偷往药里加了黄连,他居然也硬着头皮喝了下去,从不喊苦。
  就这样,一直忙活到来年清明,小师弟才算告别了药罐子,勉强下了地。
  可到底是冻伤了底子,师父愁得不得了,背后偷偷说他伤了肺脉,恐不久长。
  
    ☆、燕双飞

  师父对我跟小师弟不一样。我练武不认真,师父那是拎着棒子一顿打。小师弟练武可以随心情,师父还总一副婆婆妈妈的腔调,“猫儿啊,别太累啊。歇一会啊!”
  师父就是个老粗,惯不会起名字。以前管我叫狗儿啊,我不理他。如今他又管师弟叫猫儿啊,我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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