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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到天忌嘴边。「哪,把嘴张开~」
对于兵燹一厢情愿的理解方式,天忌皱起眉,紧抿着唇,并不打算接受兵燹的好意--因为他实在无法分辨:到底兵燹是真的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还是存心开他玩笑、拿他寻开心。照他们的立场来看,他觉得应是后者的成份居多,但若兵燹真的是要拿他寻开心的话,照他这种反应,正常人应该是无趣的打消念头,或是翻脸生气,但兵燹现在的反应感觉起来,似乎仍是乐在其中,兴致高昂……
「喀喀…你还是不吃吗?没关系,如果你要我用嘴喂你的话,我也不介意啦~」见天忌还是没有要进食的样子,炎熇兵燹笑嘻嘻地说出令人咋舌的提议。
「不必!」听到兵燹这种几近调戏的发言,天忌想也不想立刻开口拒绝,「……我吃就是。」怕兵燹真的会实行刚刚说的话,他只好闷闷地乖乖张开嘴,让兵燹把食物用筷子送进自己的口中。
「很好,这样才乖嘛~」满意的笑着,又挟了一块鱼肉送到天忌嘴边。
「……我可以自己来。」吃下第二口兵燹送来的食物,天忌无视炎熇兵燹的无意义发言,决定自己进食。
「喀喀~让我用筷子喂或是用嘴喂,你可以任选一种。」炎熇兵燹拒绝这个会令他丧失喂食小猫(?)乐趣的提议。
「……………」天忌默默选择了前者。
就这样,在炎熇兵燹的「威胁」下,天忌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吃完晚餐。
之后兵燹将剩下的干柴生起了小火,并将残余的鱼骨拿至屋外处理掉;而天忌则回想着这一天下来和兵燹的相处,深深觉得兵燹是个无法以常理来推断他的想法的人。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他却能若无其事、嘻皮笑脸的和自己共处,甚至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一般来说,会有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两种心理:一种是愧疚,另一种便是他真的觉得杀人屠村这种事根本稀松平常,没什幺大不了。而以兵燹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有所愧疚的,十成十是后者的情况。
记得兵燹曾说要以他为饵引剑中求出现,但问题是,自己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他口中的「剑中求」,更遑论这个人是否真的会有出现的一天。如果剑中求一直不出面,那幺他该怎幺办?找机会逃离,然后伺机报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恐怕很难。但照这样下去,报仇一样没有希望…只要他的眼睛一天不恢复,只要他多待在兵燹身边一天,他有预感:复仇的愿望将离他越来越远。
「炎熇兵燹。」想了许多,天忌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枕着手,半侧卧在天忌身边的炎熇兵燹抬眼,应了声。
「你究竟打算怎幺办?就这幺空等剑中求来挑战?」
「哈哈…我可没那幺多耐性。就算剑中求不来,我也会亲自去找他。」炎熇兵燹慵懒地答道。
「那你留我在此到底是何用意?既然你已明白我没有作为钓饵的价值,你何不杀了我?」如果是想折磨他,炎熇兵燹的方式也未免太奇怪。
「我做事一向不需要理由。至少我目前觉得有你的生活还挺有趣的,暂时还不想动手杀你。」依然是懒洋洋的声音。
「但是我却不想再这样跟你生活下去。」天忌冷冷地道。
闻言,炎熇兵燹坐了起来,伸出手,抬起天忌尖细的下巴,沉声冷道:「你要怎幺想,那是你的事。但是谁也无法改变我的作法,我要你留着,你就得留着,反抗也没有用……除非你能打败我。」
炎熇兵燹的话句句切中事实,这让天忌的神色更加冰冷,身体也微微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紧抿着唇,默然不语。
「不过你放心,你也不是全然没有打败我的机会。」看见天忌不自觉又竖直了的尖耳,炎熇兵燹冷然的神色又换回了一贯满不在乎,自信狂傲的笑容,「我会先让你的视力恢复正常,之后你在我身边,有的是机会可以杀我~喀喀喀~~」
炎熇兵燹要让他恢复视力?天忌闻言,心中不由得有些讶异,不过听他言下之意,就算视力恢复了,也无法脱离他的掌控……「我所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跟你决一死战!」趁隙偷袭,他不屑为之。
「哈哈哈哈~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等你视力恢复,我可以考虑将妖刀诀全部展现让你见识,你若能找出其中的破绽,也许复仇就有望了也不一定…喀喀喀喀……」炎熇兵燹的笑声听来更加狂妄了。
「……你会后悔!」拍掉兵燹抵住自己下颚的手,天忌的话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中迸出的。
「后悔?哈哈…有趣!我非常期待你要如何让我后悔啊…天忌……喀喀喀~~」
是绝对的自信?还是目中无人的狂傲?天忌紧皱着眉,无法理解炎熇兵燹的想法--他似乎是真的沉溺在那种徘徊生与死之间,在杀与被杀的狭缝中挣扎的压力之中……
--为什幺?
为什幺在这种时候,他竟会对身边这个正狂傲地放声大笑的仇敌,产生了一丝丝不该有的同情?
第六回。
妖刀界之外,炎熇兵燹再度来访,而妖刀界之主,妖后,似乎算准了炎熇兵燹造访的时机,正优雅地伫立于妖刀界大门,等着炎熇兵燹到来。
「妖后,三天已到,将约好的东西交出吧~」炎熇兵燹行云流水般的身形,定立在妖后面前,开门见山说出了来意。
「在此。」妖后取出一只外表十分精美的锦盒递给兵燹。
炎熇兵燹接过锦盒,立刻打开检视:那是一双妖族人特有的,闪着翡翠般冷光的眼瞳,乍看之下与「兽眼」颇有几分相似。「喀喀喀~很好。幸好妳没让我失望第二次。」炎熇兵燹满意地盖上锦盒,沉声问道:「上次妳说一双眼睛换一事,现在妳想到了吗?」
「还没。但吾已先展现诚意,你应该也不会食言才是。」妖后纤指轻拨胸前银白长发,绝艳的脸庞上,漾着自信沉稳的微笑。
「哼,麻烦的女人!」炎熇兵燹哼了声,「妳最好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下决定。」
「吾明白。」妖后笑着答完,炎熇兵燹的身形也同时消失在妖刀界的大门之前。
◇
雪原的石屋中,天忌自一早炎熇兵燹出门之后,便一直静坐着闭目养神。算算和兵燹生活已经将近三天,三天来,他们和一般人的生活并无不同…就像幼时那般平凡的生活一样。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却不觉得生活上有太大的不方便……而他心中很清楚,并不是他真的习惯了黑暗,而是因为炎熇兵燹打点了两人一切的生活琐事。
三天来,他虽然对炎熇兵燹不敢说完全熟悉,但至少也对他的个性有初步的了解: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前一秒还用森冷的口气冷冷说着残酷的话语,但下一秒却也可以用轻浮的口气嘻笑着;说不上来他到底是过于自我中心还是纯粹没神经,可以完全无视他人的想法,自顾自地说话,自顾自地做事,不管愿不愿意,反正到最后也只能接受结果;他可以很大方地说出许多事,但是当遇上他不想谈的话题,他也会直接无视跳过不作响应,到目前为止,他虽然语气狂妄,但似乎没说过什幺谎言,也许不说谎这点,是他少数可见的优点之一吧……
本来,他该一心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剑法更加精进才是,但是三天来,不可否认的,他思考兵燹之事的时间有越来越多的倾向,而且大多无关于他们之间的仇,就是常常会不自觉地会去猜测他的心理,尽管一直提醒自己,想这幺多对报仇于事无补,但兵燹却不时做出一些出人意表之举,常让他在一阵错愕之后,就一时忘了他是仇人--只因为兵燹的那些举动,对于一个仇敌来说,实在太过于温柔。
和仇人如此朝夕相处在一起,但对他仇视的感觉却不若原先那般强烈……该说他是麻木了吗?不,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麻木,而是对兵燹渐渐产生了「习惯」。习惯兵燹轻浮而无厘头的发言,习惯他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习惯他在自己旁边说些没啥意义的疯话,习惯他打点好一切的生活……想到此,天忌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些想法正渐渐地啃噬着他报仇的意志……如果这也是兵燹所预期见到的话,那他岂不是正陷入可怕的心理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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