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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既然美丽的夫人妳…要主动说明,我当然是洗耳恭听。不过……」轻笑着,炎熇兵燹迈步走近紫嫣夫人,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冷冷的警告:「妳最好想清楚再说…若是让我发觉妳有任何心机或是谎言,我可是会用炎熇刀来问妳的真心话喔…美丽的夫人。」
「我知道。请你静心听我说,兵燹。」面对炎熇兵燹的冷言威吓,紫嫣夫人毫无惧色,仍是用她一贯柔和的语气述说着:「当初我与希望宫城城主成亲,生有一子,因此我作了两个上面画有血纹的白玉面具,一个给了我的儿子,一个我自己留着,作为我与孩子之间的信物。」
(这幺说…炎熇兵燹当时问邹纵天的事,是指他自己的身世?而紫嫣夫人则极有可能是兵燹的生母…?)
天忌听着紫嫣夫人的说明,心中总算对那日炎熇兵燹与邹纵天的对话有些暸然,又想起那日兵燹之前曾说:就连他自己,对自己的事也所知不多,天忌将所有的事串连起来,得出了一个结论--炎熇兵燹的性格之所以会变得如此,也许跟他的身世之谜有很大的关系吧……若真是如此,也许…也许他可以找得到放下仇恨
的理由,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情……
「喔…妳说白玉面具有两个,那另一个呢?」炎熇兵燹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思量着紫嫣夫人的话中有几分的真实性。
「另一个在此。」说着,紫嫣夫人从怀中取出一只面具,其形状与上面的血纹,皆与炎熇兵燹现在所戴的白玉面具一模一样。
「……………」怪不得邹纵天那老头,会叫他来问紫嫣夫人…看来这女人和自己、还有邹纵天都有某种程度的渊源。炎熇兵燹看着紫嫣夫人手中和自己如出一彻的面具,他沉默了。
面具掩去了兵燹的脸庞,使得紫嫣夫人看不出兵燹现在的表情,而兵燹的沉默使她开始有些紧张,于是又开口道:「我的孩子对我而言,比我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但是有一天,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失踪了。就从这戒备森严希望宫城之中,失踪了……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找他……」越述说着往事,就越难扼止她心中越发强烈的思子之情,最后,思子心切的紫嫣夫人终于忍不住道:「并非是我不要他,而是当我找到当初抱走我的孩子的犯人时…他却告诉我,我的孩子…死了。如果那孩子还活着的话,现在也应该如你一般的年纪才是…。兵燹,其实你……」紫嫣夫人越说越激动,最后更是走向前,伸出手,想要触摸兵燹,但却被兵燹冷冷扼止了这个念头。
「住口!」炎熇兵燹冷喝一声,打断了紫嫣夫人未完的话,抽出炎熇刀,竟是直指紫嫣夫人的心口!「妳不用跟我解释或是暗示什幺,就算妳真的拥有和我一样的面具,也不代表妳所说的全是真的,别急着攀亲带故!」炎熇刀的刀刃虽然抵着紫嫣夫人的心口,以致紫嫣夫人胸前渗出了点点血迹,但炎熇兵燹却没有再往前加重力道--紫嫣夫人的言行,虽然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甚至有一丝莫名的微怒,但是他却迟疑着该不该对这挑起他怒意的女人下手……
「…兵燹……我不敢要求你承认我,毕竟这幺多年来,我没有尽到我该尽的责任。事隔多年,我也没办法找出证据来证明我所说的话……」紫嫣夫人对于抵在自己胸口的利刃,非但不以为意,反而以怀着歉疚的语气柔声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所说的全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妳,美丽的夫人。」炎熇兵燹突然放声大笑,但眼中却没有笑意,「不管妳将我当成什幺,我都没有接受的必要,我就是我!而且…我也不可能单凭妳的三言两语就全盘相信妳,毕竟妳我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虽然炎熇刀已经收起,但冷淡的言语,字字句句却比炎熇刀更加无情地刺伤紫嫣夫人的心。
「…我明白……我不会勉强你的。但至少…请你拿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真实的脸…好吗?」紫嫣夫人眼帘半敛,看得出她正极力抑制着悲伤的情?,以微微颤抖的声音,向兵燹央求着。
闻言,炎熇兵燹正想开口拒绝,但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天忌终于开口了:
「你就答应她吧,反正对你也没损失。」天忌虽然口气淡然,但其实他的心中却是百感杂陈。也许兵燹是因为从没有感受过母爱,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接受;而当年的事也实在全非紫嫣夫人的过错,看得出她这幺多年来也饱受思亲之苦,且她对兵燹的关切之情也不似作假,让她一偿这小小的思亲之愿,对兵燹、对她都是好事--心中如是想着的同时,话也忍不住说出了口。
「喀喀~善良的小天忌,你确定吗?和人分享我如厮俊美的脸孔,是你的损失喔~~」转过身,面对着天忌的炎熇兵燹,一反方才冷若寒冰的态度,略为低下头,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在天忌耳边嘻笑道。
「……反正那是我的损失,又不是你的损失。」和兵燹相处久了,天忌也渐渐学会面不改色地以同样无厘头的方式和兵燹对话。
「哈哈哈哈~~~」炎熇兵燹闻言大笑,这次是愉悦地笑了开来,又转过身面向紫嫣夫人,「好吧,既然小天忌都这幺说了,我就如妳所愿吧~」语毕,兵燹依言取下了戴在脸上,遮住他面孔的白玉面具,让紫嫣夫人得以看见他的长相……
「兵燹……」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兵燹俊美得令人目眩的脸孔数秒,紫嫣夫人的一双美眸已不知不觉微微染上雾气,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却又怕兵燹会像方才那样无法接受,于是又把到口的话给收了回去,只能就这幺看着他,轻声唤他的名字,以偿多年来的思亲之情。
「好了,该说的事情说了,看也让她看过了,我们也该走了,小天忌。」三人就这幺静静地对视着站了约莫一分钟左右,炎熇兵燹重新戴上了面具,别过头不去看紫嫣夫人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转身对天忌说着的同时,也很顺手地拉着天忌就要离开。
「慢着,兵燹,你…这幺快就要离开?」眼见兵燹转身要走,紫嫣夫人急忙开口想挽留:「你…就不能留在希望宫城,让我好好补偿,不,好好招待你吗?」
炎熇兵燹闻言,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只是漠淡道:「……不需要。我过不惯奢华的生活!」
「那你…都不会希望和亲人一起过生活吗?」紫嫣夫人仍不放弃要留下兵燹的念头。
「老实说,我从来没想过这点。不过,现在我有小天忌陪我就够了,夫人的盛情,就省起来吧!哈哈哈~~」说完,不再理会紫嫣夫人的呼唤,炎熇兵燹带着天忌,头也不回地地笑着离开了紫嫣夫人的视线,离开了希望宫城。
(天忌……你是为了天忌而不愿留在宫城吗?兵燹……)望着炎熇兵燹近乎无情离去的背影,紫嫣夫人伤心之余,一心仍是想着如何将兵燹留在希望宫城……
「挐弦音。」紫嫣夫人思考了一会儿,唤来了心腹挐弦音。
「属下在,夫人有何吩咐?」
「暗中派人跟踪他们两人的下落,然后如此这般……明白吗?」
「明白,属下立刻去办。」
--为了留住好不容易重逢的至亲,紫嫣夫人采取了前所未有的积极行动……
第十二回。
离开了希望宫城之后,炎熇兵燹只是带着天忌一直往前走,难得的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而天忌知道兵燹现在的情绪不是挺好,因为紫嫣夫人方才那番话,换作任何人听了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虽然他不知道兵燹心中对紫嫣夫人真实的想法是如何,但可以知道的是:兵燹现在相当挂意紫嫣夫人所说的话。
「你……」行至半途,沉闷的气氛实在让人无法不去想刚刚在希望宫城发生的事,天忌跟着不发一语,只是一昧往前走的兵燹,想要叫他先停下脚步,找个地方让他整理一下思绪,但是却突然发现,自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叫住炎熇兵燹,只能吶吶地吐出一个「你」字。
「嗯?你说了什幺吗?」炎熇兵燹听到天忌的声音,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问。
「你很在意紫嫣夫人说的话吧?」终于问出了口。
「没有。」照平时的炎熇兵燹,他应该是嬉笑着问着:「喀喀~小天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