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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虹特意做的爱心早餐都没来得及吃,自然再次错过了他的小影子。
此刻萧家姐妹却是拿了杜家老人的棺材本推着小车送小五去医院了,云飞哪里还见得到人,只是扑了一场空罢了。 这天一早,小五就躺在一个手推板车上,被兄姐们推到桐城,送进了“圣心医院”。
这家医院是教会办的,医生护士都很和气,立刻诊治了小五。诊治的结果,让姐妹两个全都心惊胆战了:“你们送来太晚,她的烧伤,本来不严重,可是她现在已经受到细菌感染,必须住院治疗,什么时候能出院,要看她恢复的情况!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她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医生说。
雨凤站不稳,跌坐在一张椅子里。
“百分之五十……这么说,她有生命危险……”
“确实,她有生命危险!”
“那……住院要多少钱?”雨鹃问。
“我们是教会医院,住院的费用会尽量算得低!但是,她必须用最新的消炎药治疗,药费很高,当然,你们也可以用普通的药来治,治得好治不好,就要碰运气了!”
雨凤还来不及说话,雨鹃斩钉斯铁的,坚定有力的说:“大夫,请你救救我妹妹,不管多贵的药,你尽管用,医药费我们会付出来的!”
小五住进了一间大病房,病房里有好多人,像个难民营一样。小五躺在那张洁白的大床里,显得又瘦又小,那脆弱的生命,似乎随时可以消失。雨凤、雨鹃没办法在病床前面照顾,要出去找钱。只得叮嘱小三小四,守在病床前面照顾妹妹。把缴住院费剩下的钱,大部份都缴给了小三。姐妹两个看着人事不知的小五,看着茫然失措的小三和小四,真是千不放心,万不放心。但是,医药费没有,住处没有,食衣住行,样样没有……她们只得摘下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出了医院,去想办法了。
几个人不知道那烧了自家房子的罪魁祸首正在溪口挨家挨户的问着萧家姑娘的下落。好在祖望和云翔都没想着贯彻云飞纺织厂的构想,溪口还是有很多住户的。等大汗淋漓的云飞问道杜家,才知道自己和她们错过了。连忙上马,赶着去了桐城,却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们,急得团团转。
桐城,是个很繁荣的城市。市中心,也是商店林立,车水马龙的。
姐妹两个,不认得任何人,没有背景,没有关系,也没有丝毫谋职的经验。两人开始了好几天的“盲目求职”。这才知道,她们将近二十年的生命,都太幸福了。像是刚孵出的小鸡,一直生活在父母温暖的大翅膀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走投无路”。
她们几乎去了每一家店铺,一家又一家的问;你们需要店员吗?你们需要人手吗?你们需要丫头吗……得到的答案,全是摇头,看到的脸孔,都是冷漠的。
连续三天,她们走得脚底都磨出了水泡,筋疲力尽,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差点被骗进秦楼楚馆。好在两姐妹机灵,跑了出来,要不然问题就大了。
实际上她们可以去展家新开办的收容所做手工活或者其他的琐碎事情,还能有个住的地方,连小五的医药费都可以解决的。可是两姐妹秉持着气节,在知道了那是展大少要接受的产业后死活不肯去。
两人疲倦的,沮丧的,彼此搀扶着回到医院。才走到病房门口,小三就满面愁容的从里面迎了出来。
知道了小五情况很好两姐妹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又发现小四不见了。
雨鹃怔了怔,又急又气:“这就是男孩子的毛病,一点耐心都没有!要他在医院里陪陪妹妹,他都待不住,气死我了!”雨鹃暴躁的性子怎么也改不了,这就冤枉上了自家弟弟。
正说着,小四回来了。他看来十分狼狈,衣服上全是黑灰,脸上也是东一块黑,西一块黑,脚一跛一跛的。他一抬头,看到三个姐姐,有点心慌,努力掩饰自己的跛腿,若无其事的喊:“大姐,二姐,你们找到工作了吗?”
雨凤惊愕的看着他:“你怎么了?遇到坏人了吗?你身上又没钱,总不会被抢劫吧?”
“你跑出去跟人打架了,是不是?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在医院里陪小五,跑到外面去闹事,你想把我气死是不是?”雨鹃看到他就生气。
“我没闹事……”
“给我看你的腿是怎么回事?”雨鹃伸手去拉他。
小四忙着去躲。
一番推搡,小四的伤被发现了,又被姐姐冤枉去打架。
小四实在忍不住了,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铜板,往雨鹃手里一塞:“喏!这个给你们,付小五的医药费,我知道不够,明天再去赚!”
雨凤、雨鹃、小三全部一呆。雨凤立即蹲下身子,拉住小四的手,扳开他的手指一看。
只见他的手掌上,都磨破了皮,沁着血丝。雨凤脸色发白了:“你去那里了?”
小四低头不语。
“你去了矿场,你去做童工?”雨凤明白了。
小四看到瞒不过去了,只好说了:“本来以为天黑以前一定赶得回来,谁知道矿场在山上,好远,来回就走了好久,那个推煤渣的车,看起来没什么,推起来好重,不小心就摔了一跤,不过,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明天有经验了,就会好多了!”
雨凤把小四紧紧一抱,泪水就夺眶而出。
雨鹃这才知道冤枉了小四,又是后悔,又是心痛,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四努力做出一股无所谓的样子来,安慰着两个姐姐:“没关系!矿场那儿,比我小的人还有呢,人家都做得好好的!我明天就不会再摔了!”
“还说明天!你明天敢再去……”雨凤哽咽着喊。
姐妹几个抱头痛哭,雨鹃甚至想去倚翠苑算了,被雨凤拦下,兄妹几个也不怕惊扰了别的病人,就这么大吵大嚷苦苦叫叫的。
田园生活
……》
却说祖望听说了萧家的事情后,叹息一番。把家里和生病的梦娴交给了品慧,连带着桐城的家产都让云飞打理纪管家协助。自己懒得理会以后那些糟心事,早早躲了出去,就在山清水秀的溪口别庄住了下来,云翔也跟着伺候老爹了。
溪口别庄没有寄傲山庄那么斯文,也不是展园的精致,这座祖望亲自设计的庄园完全是美国那座乡间别墅的缩小版,很有异国情调,却不突兀,也很舒服。
云翔每天早起到田里拔些野菜回来,熬上甜糯的胭脂米燕窝粥,从腌菜缸里取出些酸豆角、辣黄瓜,都是去年秋天腌渍的,青黄不接的时候没什么好吃的,这些却是不错,开胃爽口。
云翔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有厚厚的茧子,尤其是虎口,一看就是武人的手。但是就这么一双手操起菜刀来切菜竟是熟练的好像练了十几年的大厨一般,那野菜过水去味也是熟练的很。香油、葱、姜、蒜信手拈来,真真是令人不敢置信,这样一个钟天地灵秀的男子竟然甘愿洗手做羹汤。
打开怀表,刚好六点半。上楼,看到自家父亲孩子气的蠕动着嘴巴,却不肯睁开眼,云翔很无奈。祖望一度是他的天,是他的神,可现在他们却好像倒过来一样。
这几年祖望越发的懒了,被云翔宠着哄着,不在人前的时候甚至淘气起来,还真是老小孩、老小孩,老了就越发像小孩子了。祖望虽然还看着年轻,心里却是真的沧桑的很,临老也想着任性一回,被人宠一会爱一回。
云翔做到父亲大人特意订制的大床上,抚摸着那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容颜。细腻如陶瓷的肤质,怎么也晒不黑的皮肤,笔挺的鼻梁,红润的微微开启的唇,原来父亲大人不故意做出威严表情的时候,是这么柔和的面容。云翔像是偷腥的猫一样笑得狡黠,被放羊一般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是视礼教如无物。
祖望在梦里打了个冷战,不由得拉紧了被子,再不肯露出脸来。
这就是展家老爷和展二爷的一个早上,任谁也想不到的相处方式呀。
等着老爷子睡饱了,洗漱,刚好米粥也可以喝了。祖望迷迷糊糊的吃早餐,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忙来忙去,忽然就笑了出来。
这样真好,自己也有人关心了呢,就只是单纯的关心自己,不是展老爷,不是父亲,不是丈夫,只是单纯的关心自己这个人的呢。祖望偷偷的笑的迷迷糊糊的,云翔莫名其妙的看着神游的某人,无奈的耸耸肩,自己做事去了。
这一天,两姐妹继续找工作,偏偏肯要她们都是展家办的慈善性的生意,要么就是青楼一类的